她那颗心,早已冰冷,这三年,他是照顾她的朋友,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是这样的关系,直到跟他上床前的一刻,程灵波都以为是逗弄,他在故意逗弄她!
    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真的做了!
    裴启宸抱着她,这个狡诈的男人真的是危险至极,他姿态慵懒地舔着她的肌肤,然后如霸王一般的宣告:“程灵波,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做主的时候了!你被判了死刑,跟我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程灵波哑然,难道,他认真了吗?还是只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让他的自尊心倍受打击?所以,他才这样,不肯放过她?
    “答应不答应?”他摇了下她的腰,她身体一个下滑,他的身体更硬了!
    “好!”她突然应道。
    抱着她的手往上托了托,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才乖,乖孩子,以后哥哥会更宠你的!”
    “我不要你宠!”她只想,不被抛弃,因为,所有人都会远离,都会离开,她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不愿付出真心!她害怕,心一旦放出去,将来鲜血粼粼时,自己承受不了!
    程灵波似乎看到裴启宸那微眯的眼睛里闪动着显而易见的狡猾和得意。他亲着她的下巴慢吞吞地向我宣告说:“程灵波,我是你的男人了!记住哦!”
    这个男人的需求是强大的,到最后,程灵波又饿又晕,被抱上餐桌吃饭的时候,她觉得浑身都没力气拿筷子了!这一刻,这辈子唯一想做的是就是吃东西,睡觉,什么都不想。
    直到第三天回到学校,在画室画画的时候,程灵波心中还处在茫然的状态里。身体真的很累,妖孽根本不放过她,像是八百年没有女人似的,比打了雄激素跟雌性配种的雄性动物似的,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时间。
    以至于这两夜下来,程灵波是有疲惫又烦躁,浑身还都酸软无力,眉宇间却透着说不出的春色。
    她就那么简单的跟裴启宸睡了。
    想起早晨去学校时,他开车送她过来,她下车,他却又追上她,直接把他房子的钥匙给她,完了还不忘记说:“下课后回家!不许跟男人出去鬼混!不许再回宿舍,收拾好东西,我中午就来接你!”
    程灵波只觉得好笑,但同时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跟裴启宸走到了这一步。
    而且今天真的很奇怪,她坐在画室里,同学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奇怪,但每个人又只是诧异的看她一眼,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造型学院整个大一的课程都是基础造型练习,程灵波在练习人像姿势和动态速写,下午没有课,程灵波中午下课直接回了宿舍,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程乐的电话。
    “灵波,我在你们学校北门,你出来吧!”程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似乎透着一股凝重,同时还有点心虚。
    “有事吗?”灵波有点意外。
    “……灵波!”程乐似乎欲言又止。
    “说!”程灵波直觉得程乐有事,因为平时的他不是这样子的,都是直言说话。
    “大伯过来了,叫我打电话把你叫出来!”程乐道。
    “哦!”程灵波挺淡漠的。“程乐,我不去!你不该带他过来!”
    “灵波——”程乐急喊。“你别挂电话,我们好好说说,你别这样好吗?”
    “程乐,我和他的事,你不要参与,否则别怪我!”程灵波语气也低沉下去。她刚才的确要挂电话的,程乐果然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气。
    “灵波,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大伯求了我,我觉得他是真得关心你!你来北京这么久了,你们父女见一次面,不是——”
    “程乐,他来,我就辍学,离开北京!”
    “灵波,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学读了是你自己的,前途跟你爸爸有什么牵扯?”
    “他如果今天进来,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北京!”
    “灵波,你别冲动!”程乐赶紧说道。
    “就这样吧!我很忙!”砰地一声挂了电话,不给于程乐任何的解释机会儿。
    程力行来了,她就得去见吗?
    不!
    三年前就说的很清楚了,不再见!
    只是程灵波的心,一点一点的晦涩了下去,心中酸涩莫名,可是眼里却始终流不出眼泪来!
    眼前泛起往事一幕幕,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那些让她想起来做恶梦的场景,商如婉的冷漠,程力行的漠然,程伯康的无情和残忍,往事一幕幕浮现出来,那是心底最不愿意想的事!
    程乐被灵波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骨节分明,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大伯——程灵波的父亲程力行。
    程力行此时就坐在后车座上,豪华的商务车里十分宽敞,他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学校的大门,沉默了良久,才问:“她,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大伯,灵波她心底有一股怨气,您别跟她计较!”程乐十分尴尬,若不是程家对自己有恩,他真的不想参与的,他不愿意看程灵波受伤,却也无法拒绝大伯的要求。
    “程乐,我还是需要见她一面的!”程力行又道。
    程乐点点头,表情有点凝重,欲言又止。
    “她说了什么?”程力行问道。
    程乐想了下,还是如实的告诉程力行:“她说您今天见她,她就辍学,收拾东西,离开北京!”
    “果然是我跟商如婉的女儿,冷酷起来的样子,一点不逊于她妈妈!”程力行突然就笑了笑,尽管笑容十分的自嘲和落寞,但还是笑了。
    程乐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也等待着,程力行沉思了良久,问程乐。“这几年,你跟灵波联系的也不是很多吧?”
    “嗯!”程乐点头。
    “她是不是还在气你当初去留学?”
    “我不知道!”程乐觉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因为,程灵波每一次接他电话时,都没有很冷漠,反而跟他聊得很开心,在英国四年,程乐很努力的想要吸取知识和养分,的确是忽略了灵波。这四年,他对于灵波了解的真的不够。他们的感情仅限于小时候,他十八岁之前,在桐城读书的日子!
    “程乐,伯伯为难你了!”程力行叹了口气道。
    “大伯,您客气了,程乐应该做的,义不容辞,哪怕不为您,为了灵波,我也想解开她心头的那个结!”
    “只怕解不开了,那是一个死结,越挣扎,越紧!”程力行叹了口气:“好了,回吧!”
    “可是还没有见到灵波!”程乐有点意外程力行遮掩就放弃了!
    “她不会见的,如果我今天进去,那丫头只怕真的辍学,我的女儿,我了解!”
    “可是——”
    “不着急!”程力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四十多岁的年纪,没有被风霜侵染的痕迹,反倒多了一抹中年男人该有的成熟魅力。
    程灵波住的宿舍是四人一间,但是空间比价狭窄,装修也差一点,没有空调,夏天通风不大好,屋子里很闷热。好在已经过了夏天,天气转凉。
    同一宿舍,住了四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省份,南方2个,西北1个,而她来自不南不北的桐城。
    “程灵波,你昨晚前晚没回来啊?害我们担心死了!”刚一进去,对面床铺的女生就跟她打招呼。那是个高挑白净的女孩,眉目清秀的可以称之为俊美,腰细腿长,身材上佳,眼中含笑,看得出很热情,跟一般学画的人不同,一般人带着点孤傲,而这个女生要活泼很多。
    “嗯!”程灵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但那女孩明显不觉得程灵波冷漠,继续道:“干嘛去了?”
    程灵波一愣,好多次了,这个住在她对面床铺的叫杨晓水的女孩子,总是十分的热情,而宿舍里其她二位此时不在,分别叫:刘婷,秦菲。不在的那两个是比较正常的,不会过于冷淡,也不会过于热情。
    “出去了!”程灵波还是回答了杨晓水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你出去了,小姐,我问的是出去干啥了?跟男朋友出去的?”说着,杨晓水还眨了下眼睛,笑得很是愛昧。
    “不是!”程灵波道。
    “小姐,看看你的脖子!”
    程灵波淡淡的低头,看不到,杨晓水递过来一面镜子,程灵波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脖子处,那里有着被妖孽种下的吻痕。
    呃!
    怪不得人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奇怪,但只是奇怪一眼,大家又都忙自己的事了,似乎画画的人都不太好事儿。除了杨晓水姑娘。
    程灵波点点头,没有说话。
    哪想到杨晓水姑娘笑了起来。“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事早见怪不怪了,姐我也不是什么处儿,程灵波你不用害羞了!想当年十八岁时候,姐我也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给破了!”
    程灵波转过头去,淡淡地说道:“我没害羞!”
    “呃!”杨晓水错愕了一下,随即扑哧笑了:“行!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再多嘴一句,你避孕了吗?”
    微微一怔,程灵波想起昨天夜里她不经意间看到的地板上,满地的安全TT,那个妖孽并没有忘记在最后关头穿上小雨伞,那该是避孕了吧?
    看她呆愣,杨晓水笑了笑。“灵波,那个男人你爱吗?”
    程灵波又是一愣,“爱不爱,和做不做有什么区别?”
    “给爱的人总比给不爱的人好很多!”杨晓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一点隐藏的忧伤,一闪而过。
    程灵波耸耸肩,不以为然,不说话,躺到床-上,杨晓水早习惯了程灵波的脾气,知道她是个很喜欢冷漠的女孩子,察觉她明显的精神不佳,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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