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命运。
    记得我看过马基雅维利的名著君主论。
    关于命运的那一篇,他是这么说的:命运是我们半个行动的主宰,但是它留下其余一半或者几乎一半归我们支配。我把命运比作我们那些毁灭性的河流之一,当它怒吼的时候,淹没原野,拔树毁屋,把土地搬家;在洪水面前人人奔逃,屈服于它的暴虐之下,毫无能力抗拒它。事情尽管如此,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得出结论说:当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不能够修筑堤坝与水渠做好防备,使将来水涨的时候,顺河道宣泄,水势不至毫无控制而泛滥成灾。
    对于命运,情况正复相同。当我们的力量没有作好准备抵抗命运的时候,命运就显出它的威力,它知道哪里还没有修筑水渠或堤坝用来控制它,它就在那里作威作福。
    迅猛胜于小心谨慎。对于命运这个女神,你想要制服她,就必须冲击她。人们可以看到,命运女神宁愿让那些敢于行动的人们去征服她,而不愿那些行动冷静者所奴役。因此,命运正如女子一般,乐意做勇敢的青年人的挚友,因为青年人不圄于小心谨慎行事,办事迅速凶猛,而且能够更加大胆地制服她。
    想到要干掉黑明珠,我心里直发慌,但只要不是我亲手干,只要是找人干,只要杀了她能保护得了我家人,我愿意。
    我问彩姐道:“可是,说了那么多,还没有确定到底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干掉黑明珠呢。”
    彩姐说:“这要和杀手联系。”
    我问:“你们集团也有这类人物吧。”
    彩姐说:“我们集团的人和黑明珠不是一个级别的,除不掉她。”
    我问:“那还有其他的和她们一个级别的杀手请?”
    彩姐说:“会有的。”
    我说:“哦,那就好,那就好。彩姐,我生平没干过这种事,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啊。”
    彩姐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于威胁到你生命,和你家人生命的人,你会留着吗。”
    我问:“那你怎么留着霸王龙。”
    彩姐说:“毕竟曾经是我下属。”
    我说:“我和黑明珠,好像也有过这么一些感情吧,或者说是友情。友情更贴切,也就是简单的友情了。”
    彩姐说:“她要杀你父母,还是友情吗?”
    我说:“那不是了。那么,霸王龙要杀你,你怎么不除掉他?”
    彩姐点了点头,看来,她也是想除掉霸王龙的,只是,她有时候的心软,真的是多余,如同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也是,有时候,心太软。
    我对彩姐说道:“我们都一样。”
    彩姐说:“不一样了,你开始学会了狠毒。”
    我说:“你从狠毒越来越仁慈。”
    彩姐说“:一味的退让不是明智之举。”
    我怂恿彩姐:“干掉霸王龙!”
    彩姐坚定的点点头。
    当晚,我就在这边睡了,已经和彩姐下了决心了要干掉黑明珠了,这当然不是开玩笑。
    只是,心里变得相当的沉重。
    担心杀不掉黑明珠,反而被黑明珠杀了家人。
    担心杀掉了黑明珠,我和彩姐都被抓。
    或者是被报复。
    我也被杀了。
    一想到这个,我上班都没什么心情上。
    彩姐给了我二十万,说给我花花,我算正式入会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心情也好不起来,脑子只想着黑明珠。
    这个该死的女人。
    贺兰婷突然找了我,这过年的,她居然也来上班啊。
    我甚是好奇。
    于是我去了她办公室。
    一见到贺兰婷,我就问道:“姐姐什么事。”
    她问我:“过年了,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贺兰婷问道:“是啊,既然你知道,那红包呢?”
    我问道:“红包?你什么意思,要我给你发红包?”
    贺兰婷问我:“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发?”
    我说:“呵呵搞笑,你都多大了啊,还让我给你发红包啊。”
    贺兰婷说:“发吧,我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我说:“得,发个,发个八百的吧。”
    我从口袋里拿钱。
    贺兰婷说:“八百?才这个数?”
    我问道:“我靠,你什么意思,难道要发八万!我可没钱。”
    贺兰婷说:“就是要八万。”
    我说:“那不行,我没那么多钱。”
    贺兰婷说道:“你发八万,我把监狱里的饭店给你做。”
    我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妈的,这生意,值得做!
    监狱里的这饭店,经营不难,赚钱容易,妈的,黑店还几乎天天爆满,要发财的节奏。
    贺兰婷说道:“真的。”
    我问:“这是谁的,也是监狱长的吗?”
    贺兰婷说:“对。”
    我问道:“那现在是你的了吗?”
    贺兰婷说道:“还没有,很快就是了。”
    我说:“靠,你这不是玩我吗。等你拿到了再说吧。”
    贺兰婷说道:“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问:“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谁是我们。”
    贺兰婷说道:“你们监区的人。”
    我说:“怎么帮你?”
    贺兰婷对我说了一番话,我恍然大悟,开干!
    晚上下班后,在监狱里的饭店聚餐,因为这大过年的,大家都没能回家,而且外面很多饭店都关门的,只有监狱的饭店是开着的,大家都只能在这里喝酒吃饭,监狱里就这地方像过年了。
    包厢又是爆满,只有坐在大厅里了。
    大厅也是人潮涌动,本来只能摆下十几个桌子的大厅,摆了二十几桌,他妈的走路都难啊。
    大家热热闹闹的刷火锅。
    突然,那边有一桌人嚷叫了起来。
    我们都看向那里。
    那是我们监区的人,不对,那桌人,我们监区的也有,别的监区的人也有,但是,这都是我安排好了的,就是故意让我们监区的人挑事。
    那桌人喊道:“服务员你过来!有头发!米饭里有头发!这算什么!恶心死我了!”
    众人赶紧的放下碗筷,都看向那桌。
    那桌人喊:“而且还不是一根,大家看!”
    从一碗米饭里扯出一小团头发,大家都反胃极了。
    有人喊道:“吗的这个破店,贵了还不说,整个就黑店,上次我们还吃出了蟑螂!”
    有人喊道:“蟑螂?我一次火锅里不知道吃的什么,像死老鼠的尾巴!”
    众人都没心情吃饭了,大家的情绪被点燃起来。
    然后,有人和服务员吵架,翻桌子了。
    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有人开始砸桌子,砸凳子,去砸前台。
    乱了起来。
    情绪激动的上百人,把饭店硬是给拆了摔了,好多从包厢里出来的,也来帮忙了。
    饭店一下子,被砸了个稀巴烂。
    大家看到满地狼藉,才纷纷的余怒未消的离去了。
    我也走了。
    我去贺兰婷办公室找了贺兰婷,告诉她,事情办好了。
    贺兰婷问我道:“都砸烂了?”
    我说:“砸烂了。”
    贺兰婷说:“真狠心啊你们。”
    我说:“靠,这不是响应你的号召干的吗。再说了,那个破店坑了我们那么多钱,而且东西都不行,大家早就有情绪了。刚才一煽动,全炸了,一下子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把饭店给砸了。爽啊。”
    贺兰婷问:“你砸了吗?”
    我说:“没砸。我看着她们砸。不过,我想问的是,砸了以后,就能拿到这个店的经营权了吗?砸了之后,万一有警察来查怎么办。”
    贺兰婷说:“监狱长最近焦头烂额,怕引火烧身,还敢干下去吗。她敢让警察来查吗。在监狱里开饭店,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我问道:“那怎么办呢?我们也不敢做啊,怕外面的人知道啊。”
    贺兰婷说道:“所以,要大家一起做。”
    我问:“什么叫做大家一起做?”
    贺兰婷说:“大家都有份。”
    我问道:“整个监狱都有份?”
    贺兰婷说道:“对。把饭菜价格调下来,不要那么高,但也不要那么低,调下来了,把饭菜质量弄上来,大家的意见就没那么大了。”
    我说:“高招。然后呢,让谁去管理。”
    贺兰婷说道:“让别人出面来做,我们在背后数钱。出事了,她们担着。我们永远要做提线木偶背后的提线人,出事了,木偶有事,但我们不会有事。”
    我说:“你的脑子太聪明了。监狱长如何愿意把饭店转让?”
    贺兰婷说:“这时候,都这样了,放出风声,说有人捅出去外面,可能有人进来查这里,她就慌了。这时候,如果有人对着帮她管饭店的人说让她转让,你说她转不转?她又怕出事被查,而且都砸成这样了,已经激起了大家的愤怒,她还能做得下去吗?给她一点钱,她会迫不及待的转了。”
    我说:“你太聪明了。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设计监狱长呢?”
    贺兰婷问我道:“难道你还不觉得她已经太过分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我和她接触的不多。”
    贺兰婷说道:“这个人,自己吃肉却连一口汤都不留给身边人,太过分了。是她自己要玩死她自己!”
    我问道:“她到底和你什么仇恨呢?”
    贺兰婷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问:“到底什么嘛?”
    贺兰婷说:“监狱如此混乱不堪,还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我说:“好吧。大家其实都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来这里,很多人也都是为了钱。”
    贺兰婷说:“行了你可以走了!”
    我问:“等等!你不是说,给我经营管理饭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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