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逍遥城里出嫁了两位公主,满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美之笑着被抬入卓家,终于成为了卓江南的合法妻子。新婚之夜,卓江南喝了许多酒,但令美之高兴的是,他并没有让她独守空房,这算得上是一个圆满的新婚之夜。
    几天后,美之与卓江南起床后给卓玺敬了茶后就返回宫中向逍遥王与千代王后敬了茶,之后,美之就与宫中女眷留在静安宫闲谈,卓江南则去兰泽宫找翘楚叙旧。
    千代王后笑道:“美儿,看你今天气色不错,想必昨晚休息得不错。刚开始那卓家公子还百般不愿意与你成亲,这男人啊,都是嘴上说说,亲自送上门的姑娘哪有不愿意的。”美之听了一脸娇羞地笑,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她的随嫁侍女葡萄笑着说:“别看卓公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是对公主还是很温柔体贴的,昨晚他喝了许多酒,可对公主还是~”还没等她说完,美之又羞又怒道:“葡萄!住嘴!”众人看美之害羞了,都不停地笑,卓妃也笑着说:“我那弟弟啊,其实心眼儿并不坏,他和公主成了婚今后必定会收了心,俗话说男人只要成了家也就会立业,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公主再生了孩子,这往后俩人的好日子就开始了。”说完对美之笑道:“公主,以后我们卓家就靠你啦!”一席话说得美之更不好意思了。美之道:“瞧你们,我刚出嫁你们就都来打趣我,不想理你们了。”
    千代王后道:“好啦好啦,美儿,你既已嫁与卓家,为人妻子就要懂礼数,不能再像在宫中那么任性,好好调养身体,你公公年事已高,你应早日为卓家添个一男半女才是。”美之听了笑着答应道:“女儿谨记母后教诲!”
    却说惠忠在城外想要劫走惠之未遂,心中憋着一腔怒火,他气呼呼地回到逍遥宫,想要找逍遥王讨个说法。逍遥王听人禀报说惠将军突然回城,逍遥王哪里料到她回城,正疑惑间,却看惠忠一人冲上朝堂。逍遥王道:“惠将军为何突然回城呢!”
    惠忠道:“王上,为何六公主成婚这么大的事您不告诉我一声?我在燕子关驻守这么多年,鲜少有机会回城,惠忠一生未娶,早已将长公主与六公主视为己出,长公主远嫁之时我未能知晓,可为何六公主出嫁也不告诉我?往小里说我是六公主的亲舅舅,往大了说,我与王上并肩作战共同打天下,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还听说六公主是代替五公主远嫁川巴,六公主才十四岁,王上竟也忍心吗?”
    逍遥王听了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五公主与卓家公子已有婚约在身,怎可再嫁他人?况那川巴王子对惠儿也甚是喜爱,惠儿本人也并不反对远嫁,如此一来,也能增加两国人民友谊,何乐而不为呢!”
    惠忠听了更加来气,他继续说道:“惠儿天真无邪,从来不会拒绝王上任何要求,她们母女三人在宫中处处忍让,先是长公主远嫁海日,落得个母子分离的下场,现又是六公主远嫁川巴,不知又会是何等结果。王上现在只会以和亲来维护两国友好吗?当时叱咤疆场、威风凛凛的逍遥王哪里去了?如若两国开战我惠忠定会第一个挺身而出。”
    逍遥王听了惠忠的话十分气恼,大喝道:“惠忠,你放肆!你现在是在责备本王无能吗?你以为本王愿意将女儿一个个远嫁吗?你只会逞匹夫之勇,你去打仗不要紧,难道要让全逍遥城的百姓和你一起吃苦吗?”
    惠忠道:“您一再容忍,就连长公主的儿子都不能要回来,昔日逍遥城的辉煌都将要不复存在,南戎北狄虎视眈眈,您就算是再有两个公主也不够嫁的,自古以来,政治都是男人们的事,女人是无法解决的。”
    逍遥王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他对惠忠大声道:“你放肆!别以为你是开国功臣就可以如此无礼,看在你是惠儿舅舅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你现在速速回到燕子关,没有本王指令不得回城!”
    惠忠道:“您可记得当年我将家妹嫁与王上时自己曾说过的话?要说这后宫里跟随你时间最长的女人可是家妹语兮,她陪你出生入死,到头来还是输给一个千代国公主。我可以回到燕子关,但请王上记住,你我三十年的兄弟情义就此结束,今后请看在老夫为逍遥国几经生死的份上,善待家妹和良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朝堂。
    本来逍遥王被惠忠当众羞辱还觉得气愤万分,但又听惠忠提起往事,又觉得心中对惠妃充满了愧疚。要说这后宫女子最爱他的非惠妃莫属,逍遥王与惠氏兄妹相识于三十年前,那时候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一起乞讨生存,惠妃温柔贤惠,比逍遥王小四岁,那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王者苛政会有人揭竿而起,于是这个重任就压在了万俟逍遥的肩上,惠语兮虽不会舞刀弄枪,但她会缝缝补补,会洗衣做饭。于是五年后,惠忠帮万俟逍遥打下了天下,万俟逍遥自称逍遥王,正要封惠语兮为后之时,千代国国王千代英雄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将女儿千代窈儿嫁与她,并答应送五座城池作为陪嫁,但前提是必须封千代窈儿为后。当时的逍遥王犹豫了,面对如此好的条件他内心动摇了,他想要五座城池和千代国的支持,但又不想辜负了与她一路走来的爱人。聪明贤惠的惠语兮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又不想阻挡他的前途,于是主动告诉万俟逍遥自己可以不必做后,只要留在他身边即可。惠忠哪里肯依,这天下有他一半功劳,自己可以不做王,但自己的妹妹必须做王后,惠语兮了解兄长一片苦心,于是为了爱,她必须努力说服兄长,于是,成为逍遥王众多妃子其中的一员。三十年来,她为逍遥王生育了良之和惠之,得到众人尊重。
    逍遥王想到这里心中很不是滋味,下了朝后,他让阿常带路前往姿生阁,他叹道:“阿常,本王有多长时间未去姿生阁了?”阿常道:“回王上,似乎自从灵公主出生,您就没来过姿生阁了!”逍遥王听了长长叹了口气道:“原来那么久啦,都不知姿生阁变成什么样了。”阿常道:“现在姿生阁里就只有惠妃娘娘和长公主两个人了!”逍遥王继续道:“阿常,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太自私了?”阿常听他这么说,于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相信惠妃娘娘和公主们都能理解王上的苦衷。”逍遥王听了苦笑道:“惠忠说得对,本王是变得懦弱了,还好良儿回来了,要不然惠妃竟不知孤独成什么样。”
    到了姿生阁,阿常开了门,惠妃和良之哪里料到逍遥王会来,逍遥王道:“刚才惠忠回来了,为了惠儿的事和本王吵了一架。”惠妃道:“兄长刚才有来过,不过又匆匆回了燕子关,他一向是性情中人,这点王上应该比我还要了解他,所以还请王上不要怪罪于他才是。”逍遥王笑道:“本王知道他的性情,自然不会怪罪。”说完环顾四周道:“本王许久未来,这姿生阁竟这般光景,阿常,改日让工匠们修葺一下才是!”阿常答应着,却被惠妃拒绝道:“不必修葺了,这姿生阁是鲜少有人来的,惠儿在的时候她还喜欢养些花草,现如今她走了,我和良儿也无心打理,修不修葺都是一样的。”阿常听了惠妃与逍遥王的对话,悄声对良之道:“长公主,我们先出去吧!”良之会意随阿常走出房间。
    逍遥王靠近惠妃坐下,轻抚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唤道:“语兮!”三十年后,这个声音又回荡在耳畔,三十年前的热血青年又回来了,她的泪水轻轻滑下来,三十年的夫妻之情,在这一刻再次燃起,她轻轻抬起头来,抚摸他的白发,流着眼泪唤他的名字:“逍遥哥哥!”
    逍遥王也流下了久违的泪水:“你恨我吗?”惠妃流着眼泪哽咽着摇摇头道:“你老了!”逍遥王笑着说:“是啊,都三十年了,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放牛郎呢!”于是捧着她的脸继续说道:“可你还是我初见之时十三、四岁的模样!”惠妃苦笑道:“如果可以回到三十年前,你愿意放弃王位,陪我去流浪吗?”逍遥王道:“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愿意放弃江山陪美人去流浪。”于是,他将她搂在怀里,惠妃笑道:“还记得那时候兄长我们三人一起挤在牛棚里,一起看星星,一起偷地瓜,你我成亲之时我终于吃上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馒头,你说等你当了王上就天天让我吃上又大又白的馒头。”说完,她笑了起来,于是又接着说:“等你当上了王,我每天都有馒头吃了,可是却渐渐失去了你。”逍遥王听了心中不免酸楚,又听惠妃笑道:“后来语兮在想,何时兄长我们三人能再一起去偷地瓜,然后被主人一顿暴打,那才叫开心呢!”
    逍遥王听了更加难过,他把惠妃抱的更加紧了,生怕她离开,于是他说:“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会被人打了。”
    惠妃叹道:“虽然现在我们再也不愁吃穿,但却再也没有那时的相濡以沫。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逍遥王道:“你兄长在燕子关守了二十年,现在人也老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来劝劝他让他回京安度晚年。”惠妃道:“我早有此想法,只恐怕兄长早已习惯了关外生活,如果让他回京恐怕还不愿意呢,况且他刚刚和王上吵了一架,现正在气头上呢!”逍遥王听了自是沉默,这时候惠妃起身道:“前日四王子前来为惠儿作了幅画,真是栩栩如生呢,我拿来与王上瞧瞧!”说完去取画,逍遥王看了叹道:“还别说,这阿斗作的画还真是无人能比,你看把惠儿的眼睛都画的炯炯有神呢!能让阿斗作画的人很少,他还不曾为本王作画呢!看来他对惠儿的这番心意是很难得的。”
    惠妃笑道:“可不是,四王子也是个奇才,平日里看他呆呆傻傻的,作起画来就到了忘我的境界,听他的随从六儿说,他有一次竟把墨水当茶水喝了一口。”说完抿嘴笑起来。逍遥王见她如此开心,又看了看手中惠之的肖像画,心中不免想念起惠之,想她小小年纪竟远嫁他乡,不知过得怎么样,不觉又是一阵愧疚。惠妃看出他的心思,便对他说道:“王上久未来我姿生阁,今日便就在这里吃饭吧。”说完将惠之的画像轻轻放下,一人去张罗饭菜了,逍遥王一个人看着惠之的画像,不禁流下两行热泪来......
    预:第五十一章卓江南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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