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登机了,清颜,文娟还有白棉云棠你们都回去吧,半个月后我就回来了,别太想我们。”乐舒拍拍柳清颜的脸蛋,嘱咐:“记得按时吃饭,听我的,别急着去找工作,等我回来后给你安排。”怎么感觉清颜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可能心中喜悦旺盛吧,庞煜亲口说要栽培清颜的,供她去留学,后进弘越工作,所以很多小细节都被她给直接忽略了。
    因此才造就了一生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夏文娟一把搂过柳清颜,拍拍胸口:“放心,我会监督她的。”
    柳清颜也跟着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啊?”
    “哈哈,那行,我们进去了,大家再见!”
    谭越和云棠也一起抬手:“一路顺风,玩得愉快!”
    庞煜搭上谭越肩膀,郑重其事:“公司暂时就交给你们了!”后同乐舒一起踏入安检。
    脱离那群人后,乐舒立马暗暗蹙眉。
    “马上到了,忍着点!”庞煜长臂伸出,搂过一路都在逞强的某只,明明难受,却非要一副没事人一样,要不是他善于察言观色,真难觉出异样,至于昨晚嘛,那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去分辨她那份喜欢是真是假?如今想想,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昨晚的人会是自己,定是冲昏头了,要么就是乐舒自己个儿太诱人,害他丧失掉所有自控能力。
    乐舒则不太在意地摇摇头:“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就是有点困,一会飞机上我得补觉。”顾名思义,不许打搅,另外今晚不可以再继续那么折腾,好歹给她个缓冲期是不是?
    男人一听,搂得更小心了,尽量减少她行走时带来的负担,若非乐舒脸皮薄,就直接给抱进去了,爱怜地用俊脸蹭蹭她发旋儿,笑说:“好!”
    看不到的候机室外面,夏文娟跟柳清颜一直盯着乐舒那班飞机的情况,已经喊过登机了,应该很快就会飞走吧?
    “清颜,我看那司炀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是这么跟后面也不是事,我觉得你要不干脆和他谈谈?”夏文娟一边开车一边冲后面说道。
    柳清颜的视线一直放在某架翱翔高空的飞机上,认定里面就坐着乐舒,对于夏文娟的话,也没听进去,保持着神游状态,抬起手,隔着玻璃抚摸着那辆快消失的飞机,鼻子徒然一酸,强忍住才没让眼泪落下,乐舒,你可知今天会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原谅我,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
    谢谢你的善心,让我这辈子不算白活一场,也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朋友,让我不再觉得孤独,乐舒,庞煜,你俩一定要幸福!
    “清颜?”夏文娟看向后视镜,这家伙最近怎么总是喜欢走神?长叹一声,估计是看乐舒结婚,心里不安吧,虽然现在她也和她关系很好,但肯定达不到乐舒那种程度,在清颜心里,乐舒就是她的明灯,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带她走向光明的使者,乐舒的位置,相信谁也无法取代。
    很想告诉她,别想太多,乐舒即便结婚了,也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不存在改变,无需担忧,可人家心思都飘天上去了,说了也得能听到才行。
    到了公寓楼下,夏文娟淡淡撇了拦路虎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先行一步,就见柳清颜走得比她还快。
    近一个月下去,司炀又恢复成了最初流浪汉憔悴形象,待女人越过时,不得不伸手拉住,声音嘶哑,一脸无奈:“清颜,我们谈谈好吗?”再这么下去,他会疯掉的,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明明有松动痕迹,为什么见过他的兄弟们后,就又回到原点了?那件事当真过不去吗?
    犹如被毒蜂蛰到,原本淡然的目光变得冷漠,大力挥开搭在臂上的手,侧开几步,语气冰寒:“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不要再跟着我了。”
    夏文娟呆愕,还是第一次见清颜发火。
    司炀同样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激烈,看看自己落空的手,再看看脸色难看的柳清颜,心中无端冒起熊熊烈火,勾唇笑了下,双手揣兜好脾气的问:“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呵,不爱了,这个理由够吗?”清颜也皮笑肉不笑地直直看着他。
    夏文娟嘟嘴唏嘘了下,假装看不见,转身向电梯走去。
    时间好似被定格,司炀瞬也不瞬审视了许久,才发现有什么的确不一样了,哪怕再度重逢,学姐也不会这样紧锁他眼睛看这么长时间,不带情谊,没有羞赧,那么冷情疏远,不留余地,努力了这么久都得不到回应,原来是不爱了:“真的再无可能?”
    柳清颜摇头:“没有了!”
    “好,很好!”前一刻司炀还认为得到这个有准备的答案时,自己能无所谓的转身离开,不就是个女人吗?不他妈就是个女人吗?可真正亲耳听到后,那种他最为不耻的东西居然就这么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这手,不能放也必须得放下。
    不管再继续努力下去能不能打动她,都要分开了,打动了又如何?那件事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他日勉强和好,也迟早会分崩离析,对谁都不好。
    迥异地抹了把脸,继续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学姐,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一刀,随便扎哪里,生死我都认了,只要你能……能忘掉那件事,行吗?”
    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跟阿浩他们借酒浇愁,只有这样,他晚上才能睡着,白天还要去探父母口风,更要一丝不漏的计划他们的未来,怕她没有安全感,不信任他,所有能做的都在努力去做,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过去找他,接他回来,但她没有,不痛快归不痛快,不还是腆着脸主动来示好了么?
    还想怎么样?
    柳清颜咂舌,这受害者的模样装得可真像,若非亲眼所见,肯定会再次上当:“即便是杀了你,又能改变什么?司炀,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终了,后会无期!”放下话,毫不留恋地走向夏文娟。
    “柳清颜!”
    怒吼冲破云霄,男人双目血红,一片阴霾:“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司炀要是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你孙子,不过我得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总觉得上天不公,恶人处处,全都欠了你,可在我看来,是你自己太懦弱,禁不起风浪,内心充满负能量,不是他人不值得信任,而是你甘愿一直缩在壳子里艾艾自怜,若想心里光明普照,请先斩断那道防线吧,好自为之!”
    步子迈得很大,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地方一样,上车后也是猛踩油门,柳清颜,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深吸口气,狠狠捶打了一下方向盘,从没感觉这么累过,不爱了,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不爱了也好,那样她就不会再因为他而做傻事,多可笑的结局?本来是他打着摧毁她的旗号,到最后被摧毁的却是自己,眼看就要撞上施工牌,也不知什么念头阻止了他这个疯狂行为,总之踩住了刹车。
    无力眺望高空,双目空洞,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呵呵,这就是失去方向的感觉吗?忽然觉得这片天空都变得那么刺眼了呢。
    “我第一次知道甘蔗也能开花,你确定这是甘蔗而不是芦苇?”
    碧蓝穹天一望无际,像块通透巨型宝石,烈日炎炎下,大片大片甘蔗田随着轻风摇摆不定,平坦公路被它们紧紧拥护其中,黑色敞篷跑车慢悠悠穿梭而过,女人身着沙滩裙,头戴草帽,站在车里,张开手臂感受来自甘蔗林的清香扑打脸庞,银铃笑声肆意挥洒。
    男人怡然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掌控方向,靠内侧那条手臂看似随意耷拉在椅背上,实则女人稍微有点站不稳,便会立马伸过去帮忙维持平衡,居然是她第一次出国,不过能看到乐警官跟孩子一样任意胡闹也是难得,咧开嘴放大声量:“你要不要下去弄一根尝尝?”
    “今天就算了,咱们还是快点赶路,这么多甘蔗又跑不了,回来时,咱弄两根回去晚上慢慢吃!”乐舒现在是真的很兴奋,住惯了喧闹大都市,突然一下子来到这天地间好似只有她和庞煜两个人的地方,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也没啥区别了。
    这才叫真正的享受,住的地方居然不是酒店,更不是别墅,而是一个庄园那么大的豪宅,昨天傍晚到的,当庞煜还在卧室里收拾行礼时,咱乐同学就已经迫不及待穿着沙滩裙飞奔向四下无人的沙滩上跑来跑去了,空气温度恰到好处,适合游泳,偏偏她是个旱鸭子,啧,那叫一个可惜,肝到现在都在发疼。
    对于毛里求斯,乐舒相当陌生,有庞煜在,来时也没做过攻略,可对庞煜来说,此地早就造访过,导游一职不在话下,此前,去过的国家也不少,只要乐舒喜欢,他打算都带她去转一遍,然后再一起游遍那些他还没来得及去的人间仙境。
    某个公园里,夫妻俩没少赚回头率,做妻子的看到什么都感到新颖,做丈夫的显然对她稀罕的东西不陌生,却还是跟着一起兴致盎然的讨论,绝没冷落忽视一说。
    也只有到了这种地方,庞煜才不觉得自己肩上还扛着一个公司,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夫妻,没了顾及,表情都变得比平时要生动,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
    回到‘庄园’,乐舒也不觉疲惫,硬拉着庞煜到露天泳池教她游泳,直至夜幕降临才善罢甘休,她也看得出庞煜此次旅行大多时候都是在配合她,兴趣并不是很大,所以到了卧室,当然免不了‘犒劳’一番。
    不结婚不知道,结了婚才恍悟,怪不得强x案都是女人原告,哪怕现在已不觉疼痛,却也不像丈夫那么热衷,跟永远喂不饱的饿狼一样,甚至都不分场合,就像下午回来路上在车里,她就在接吻时主动舔了他嘴唇一下,差点就沦入有伤风化一流。
    四季高温下的热带公园,超乎想象的珊瑚礁石,浪漫红顶教堂,各色花团锦簇的居民住宅,四驱车赛跑,陪当地居民一起收割甘蔗,手牵手高空滑翔,背上潜水艇海底探索……一个星期下来,不是在地上跑,就是在天上飞,水里游。
    前面两天还好,到了后面几天,两口子都是挨床就相拥补眠,真正温存的时候,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只要另一半陪在身边,何时不算温存?
    反正庞煜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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