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拉拉身上外套,后优雅环胸:“难道不是这样吗?在座的诸位,有谁真把我当成亲人对待过?亲生爸妈的眼里永远只有别人家的女儿。”期间意有所指看向了乐舒:“而所谓的兄弟姐妹统统合起火来排斥孤立我,可知就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和父母,我做了两年心理治疗?好不容易找到幸福,高高兴兴把男朋友带回家,你们却因一己私欲而要跟我断绝关系,无论怎么祈求,还是残忍的抛弃了我,这会儿知道他的身份了,就要跑来攀亲,你们觉得可能吗?”
    “我们为什么跟你断绝关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常玉一边挣扎一边无助哭喊,近乎崩溃,这不是她的女儿,不是她的女儿,还有那心理治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呵呵,就因为与我彼此相爱的男人曾经是你姐姐女儿的男朋友,所以就必须要放弃自己的幸福?那凭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原凯根本就不爱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缠着他不放,还是在你们眼里只有她乐舒想要的,不管什么我都得让着她?就因为她是你们心中最理想的女儿形象?”末了,田露冷厉视线引导性地直射到乐舒脸上。
    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会给这个家族与生生父母带来怎样的风浪,看着他们呆滞的神情,心里煞是痛快。
    乐舒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拉开前面的敏儿,握住田露手腕强行拉向自己,掷地有声:“田露,你觉得在这种场合说这些合适吗?”真就恨她恨到这种地步了?可悲的是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田露记恨,自认为待她不薄的,而田露以前待她乐舒也可谓掏心挖肺,在生命急速流逝时,是田露用鲜红的血将她拉出了鬼门关。
    这么好的姐妹,为何会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以为,她俩可以同心协力护好这个家,哪怕都结婚了,也要互相扶持,不容任何人欺负,到头来,最先欺负他们的却是她。
    田露轻嗤,凑近脸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讥诮:“你很害怕吗?”
    害怕?乐舒皱眉,她觉得她的思维和田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她为什么要害怕?对,她是害怕了,害怕亲人们跟着受辱,问题是她早对原凯死心了,因此气都气不起来。
    而乐舒的默认在其他人眼里,完全证实了田露方才所言,乐妈妈跟乐爸爸渐渐从石化中清醒,相互用眼神问着同一个问题‘她什么意思?’
    庞千这厢似乎也没了交谈兴致,顺着老人一起瞅向田露。
    常玉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转身扶着乐妈妈慌忙解释:“大姐,事情不是这样的,田露和原凯在一起时,原凯已经和小梳子分手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乐妈妈一脸迷茫,眸中充斥着浓浓失望,心就跟被人扎了一刀,彻骨的疼。
    乐爸爸阴沉沉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掏出香烟坐那里猛抽,短短几秒钟,仿佛又苍老了十多岁。
    其余人还没回神,实在太过震惊,难以消化。
    “小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庞千站起来打破了满园沉默,深沉眸光对上准新娘:“私人恩怨当私下解决,为什么非得挑上这么一个日子?大庭广众,有失体面吧?还是你邀请他们过来,为的就是想体现下自己有多忘恩负义?甭管孰是孰非,为人父母也将你养育成人,没有他们,又何来的你?”
    田露呼吸一滞,经那人提醒,大概也想到方才的说法有点冲动了,闹不好自个儿就把自个儿定义在第三者位置上,思量片刻,阴郁浮现眼底:“忘恩负义?呵呵,这位大叔,不懂就不要强出头,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都分手了还藕断丝连试图破坏我俩的感情,你们怎么就不说说她厚颜无耻?”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你们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人。”乐妈妈赤红着眼好不容易挣脱掉束缚,结果没走两步又被一群保安拦住,憋着劲继续挣扎,今天不过去教训一顿誓不罢休,她的女儿,居然三言两语被说成是小三,不能容忍,亲外甥女也不行。
    挡在田露面前的保安越来越多,已经有不少人试图冲过去阻止她继续胡说八道,这事若闹大,乐舒很可能名誉扫地、失去工作,偏偏又挨不到田露的边,只能破口大骂扰乱视听。
    只有乐舒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保安从田露身边挤开,脑子一片混乱,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做呢?将田露带进局里告她诽谤?可今天是她的订婚礼啊,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她可以不顾姐妹之情,那二姨呢?田露说得不错,二姨从小就将她这个外甥女视如己出,她一定不希望田露婚事告吹吧?
    处于保护圈的田露连连咂舌,扭头和原凯调侃:“真抱歉,让你看到这不堪入目一幕。”
    原凯摇头,面色一如既往温润,瞥了眼张牙舞爪的一群人,喃喃道:“市井破皮!”
    “原总你怎么能让这种人进来?”
    “泼妇骂街一样,还好我家没这种亲戚。”
    “就不该请他们,好好的订婚宴,被弄得鸡飞狗跳,丢人现眼,也难怪被安排在这边。”
    田露笑着向帮她打抱不平的宾客们摇摇小手,示意不必去理会,她早见怪不怪,后冷冷看向那个多管闲事的陌生男人,这人是谁?以前在家并没见过,不过看穿着,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穷酸配穷酸,其实并不想在今天把原凯和乐舒的事抖出来的,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分都分了,还老来勾引原凯,别以为她不知道原凯私底下去找过她,今天只是给她个警告,要再敢背着她见她丈夫,她就要她身败名裂。
    没抖出她警察身份已经很给面子了。
    懒得再看一群疯子撒泼,挽住原凯手臂旋身上桥,并向服务人员吩咐:“记得把现场桌上的龙虾头装箱搬到他们车上去,虽然他们无情,但咱不能无义,再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既然他们都开口了,咱便尽量满足。”说得那叫一个慷慨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虾头是纯金打造呢。
    “是!”两个服务员恭顺迎合。
    “是吗?那我就先替他们谢过田小姐了!”
    一道极具穿透力的浑厚嗓音自人形围墙后突兀闯入,不高不低,恰好人人所闻,或许是来人拥有一把好嗓子,亦或其口气沉稳有力,总之纷纷侧目,看清是谁后,大部分人都开始瞠目结舌,惊诧、疑惑、迷茫再到欣喜若狂。
    正在安抚长辈们的乐舒和敏儿呼吸同时凝滞,都不必去看也知是谁,庞煜!
    这下没人再闹了,英子是在敏儿手机里见过庞煜长相的,全体鸣金收兵,乖乖站旁边隔岸观火。
    还有欲要发怒的庞千也干脆坐了回去,没好气地哼笑:“这小子,来得还真及时。”他咋不等自己媳妇儿被人打死了再来充好人?不过能过来就行,身为长辈,他真不好向田露出手,小丫头嘴跟淬了毒一样,专往人们心窝子里扎,这要是他女儿,早被活活气死了。
    一处空地上,庞煜站姿笔挺,西装革履,乌黑短发倒梳,金丝边眼镜贴服鼻梁,如鹰隼锐利的眼眸瞬也不瞬打在原凯脸上,似笑非笑。
    后面只跟着一个手持礼盒的谭越,表情非常难看,虽然将将赶到,某些侮辱性的话语也听得一字不漏,什么叫‘现场桌上的龙虾头装箱搬他们车上去’?摆明是要乐舒一家吃大伙的剩菜嘛,田露……真的是乐舒的亲表妹?
    “无人机叔叔!”唐宝拉拉最小的表姐兴奋叫嚷。
    小月儿条件反射把小屁孩儿嘴巴捂住,耳语:“嘘!不要闹,没看姨娘们都在哭吗?”
    唐宝扁扁嘴,垂头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哎,想不明白大人们都在哭什么,不就是田露表姐说话难听么?以前又不是没听过。
    “他什么意思啊?谁说要吃那些人的剩菜了?”乐舒一边为母亲顺气一边嘀咕,就算人家乐意给,他们也绝不屑要。
    乐妈妈白了她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没出息的,男朋友被抢走还给人说成是第三者,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父母,越想越气,常玉,亏她一直对她那么好,她常玉的女儿是个宝,她常娥的女儿就是棵草了?凭什么这种事都要忍气吞声?
    这给她气的啊,未来女婿都不想看了。
    乐爸爸还在一个劲儿抽闷烟,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拳头紧了又紧,哪怕忍到了极致,也必须沉默以待,田露这丫头会挑日子,算准大伙今天不敢把她怎样,但回去后,常玉一家必须给他个交代,否则也不用再来往了。
    “哎呀,庞董,你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
    “庞董你好你好,昨天还说啥时候约您聚一聚呢。”
    完全无需自我介绍,一些与弘越有生意来往的人已经蜂拥过去握手见礼,与弘越毫无干系的则期望能面对面说上几句话,争取有所交集,庞煜占有金宝饭店股份,尽人皆知,不少人本就是奔着这个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还真来了,机会千载难逢,哪肯放过?
    眨眼间被抢走属于新郎应有的风头,原凯也不生气,大概忘记了对方刚才说过什么,换上笑脸挤开那些争相巴结的人,握住庞煜右手自责道:“哎哟,稀客稀客,庞哥,你说你来就来吧,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您若说要来,我肯定亲自派车到贵府迎接。”我的天,庞煜居然会来参加他的订婚宴。
    这下看老头子还能说什么。
    被晾在一旁半响的田露见未婚夫和庞煜似乎很熟的样子,心里优越感噌噌噌的冒,庞煜,这才是真正的黄金单身汉,与还未继承家业的原凯不同,人家就是弘越总老板,以前也就在财经报刊上见过照片,想不到本人更有魅力,也不是没幻想过,都因不切实际而打消了念头。
    整理整理礼服,笑颜如花地站到未婚夫身边自我介绍:“你好庞董,我叫田露,是原凯的未婚妻,因不知你会来,所以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谭越哑口无言,古人说得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还真忘了阿煜刚才说过什么了,因为在金宝饭店有股份,所以他们跟原家也时常来往,但阿煜性子冷淡,不喜欢跟无关紧要的人会面,譬如原凯,私底下原董基本不会带着原凯,也就一些大型宴会,无可避免,但阿煜还是没和原凯交流过。
    也没啥过节,原凯做事,跳脱不说还狠绝,自私自利,从不考虑别人生死,本就打算等原董退位后,就撤出股份的,现在看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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