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柔姐,我姐姐,最后有跟你说什么吗?”袅袅眸底满是依赖,半个身躯都贴着她,满眼期待:“我姐姐一直都对我们很好的,她还承诺说今年夏天要带我们出去玩儿的,我和哥哥把地方都挑好了,可她却突然就那么离开了,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
    袅袅的话触及到唐厚的思绪,一时间那个大男孩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舒止凌安静无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一阵阵发凉。
    不等岑一柔说什么,唐厚便怒而上前质问着舒止凌:“萧少夫人,既然你今天来了,这里也没有外人,那我就想问问你,我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现在整个江城的人都说是你买凶杀人,故意害死我姐姐,关于这,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回答!”
    舒止凌来之前就知道她必定会遇上这样的问题,只是她没想到,她面对这个问题时,岑一柔也会在旁边!
    “我……”
    “止凌,你真的是因为不想给婷婷道歉吗?”不等她说出口,岑一柔便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她:“可是,你知道婷婷的性子的啊,如果你不想道歉,那你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了,她并不会有什么反应啊,而且、而且还有言煜帮你不是吗?你只要说一声就……”
    “舒止凌,你是故意的吗!”唐厚一听,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便沾满了愤怒和杀气。
    袅袅闻言也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她:“所以舒止凌,你现在帮我姐姐办丧礼,甚至拿钱给我母亲,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息事宁人?你是故意的?你怕我们唐家人出去乱说,然后毁了你的名声,导致你在豪门里过不下去,是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姐!”
    舒止凌脚步不自觉往后退开一步,面对被激起情绪的两兄妹,她有些怕。
    “我……”
    “舒止凌,我姐姐到底哪儿招惹你了?你要买凶手杀了她!”唐厚怒斥,眸底都迸射着红光:“舒止凌,你难道是怕你自己绑不住那个叫做萧言煜的男人吗?你就因为一个男人所以让人杀了我姐姐?”他根本无法理解!
    袅袅哭泣着说:“舒止凌,就算你是想保住你的家庭,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对我姐姐啊,更何况,爱情不应该是自由的吗?要是萧少爱上的那个人就是我姐姐,无论你怎么做,你也没办法取代我姐姐啊,你怎么可以……”
    舒止凌眉头一锁,目光灼灼看向轻易便挑起这两兄妹怒火的岑一柔!
    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唐家人现在对她有想法,所以故意在丧礼的时候闹出这一出,就为了让她彻底毁在这件事上!
    “舒止凌,你……”
    “你还我姐姐……”
    唐厚和袅袅说着话语上前,袅袅冲上前扬起巴掌便要给她扇下来,舒止凌明显看见后面的岑一柔微微挑眉笑了笑,‘啪’一声,她蹙紧眉梢一把扣住袅袅的手腕,唐厚还没上到前方,她便低沉着嗓音怒喝:“你们两个,给我冷静点儿!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杀了你们姐姐,又什么时候说过我买凶了,而你们,嘴里的字字句句到底是道听途说还是手里有真凭实据的?”
    舒止凌的话一下让这两兄妹愣在原地,心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平静?
    岑一柔诧异看向舒止凌,又欲开口说什么时,舒止凌赫然开口:“岑一柔,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那么认定我和婷婷的死有关系,只是,我想提醒你,如果你手里真的有证据或者说你怀疑什么,你可以直接去警察局,我相信,警察会帮你的……”说着,她看向面前两个孩子:“还有你们,你们两个也一样,要是真的有什么怀疑就去警局里问问!”
    她舒止凌没做过的事,她根本就不怕!
    唐厚和袅袅愣怔看着她,舒止凌又道:“你们两个都不算是小孩子了,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该有自己的思想了,别总是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不相信的东西就去问,就去查,别像个孩子一样,你们姐姐现在不在了,你们该撑起这个家了!”
    唐厚眸底一下炸开光芒,那模样有种……瞬间长大的错觉。
    袅袅傻傻看着舒止凌,心底有些羡慕也有些愤怒,可……
    舒止凌说罢又看向岑一柔:“岑一柔,我今天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下一次,你再对我有什么‘误解’,请你直接找我,或者直接去警察局,别在其他人面前,特别是三观尚未定型的孩子面前胡言乱语,说些你自己都不确定的话,这样可会误人的!”
    这女人,简直就是疯了!
    在两个孩子面前说那样的话,伤害了她都没什么,可她知不知道,就一点思想的偏差都能害了他们俩一辈子!
    岑一柔站在原地一时白了脸、慌了神:“我、我没……”
    “一柔?”忽的,舒止凌身后传来萧言煜的嗓音,温柔而清晰,他诧异上前:“一柔,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岑一柔胆怯小心的看他一眼,眼眶里都是泛着的泪光:“我过来看看婷婷,我实在是觉得她太可惜了才……”
    萧言煜一听霎时软了心,青墨的眸底都漾着温柔:“你呀,自己明明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还来这里自己找罪受,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他的责备里都是柔和,看得舒止凌眼眶微微泛酸,他的目光甚至都没落到她身上片刻,也没看见袅袅刚刚举起想要打她的手,他只看着岑一柔:“你就是太善良,所以才总是被人欺负,还……”
    袅袅和唐厚转头看了萧言煜一眼,那个他们曾经还以为能成为他们姐夫的男人……
    再转头看看舒止凌,他们突然觉得,姐姐没嫁给他也是好的。
    舒止凌没在原地继续待着,只拽了拽他们让他们跟自己走开。
    角落里,舒止凌长叹一口气:“你们姐姐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希望你们俩能知道,你们长大了,不该被人左右了,要是怀疑什么就想办法在合法的情况下自己去弄清楚,关于外面的流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起来的,但我只想说,我真的没有伤害你们姐姐,不论是什么时候,关于那个肇事司机,我会让律师跟上,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至于你们,你们就……”
    “舒止凌,你真的没伤害我们姐姐吗?”唐厚严肃了眼神看她,目光里都透着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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