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本是听从了蒋修贤的命令,将人压住的,这会儿见陈丰命令,不由得看向了蒋修贤。
    陈丰见状,上前抓着那下人的手,朝着一边挪了一下,“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温和的笑着,朝着一边的下人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蒋修贤也朝着那人点了点头,那人便让开了身子,朝着一边退下去了,都是大人物的现场,他一个小人物,确实不便掺和进去。
    而陈丰则是安抚意味十足的拍打了两下霞扎·甘旦白居的肩膀,“我朝的下人啊,最是听从主子的命令,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啊!”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声惊呼,猛地将手收了回来,看着霞扎·甘旦白居肩膀上燃起了幽绿色的火苗,略有些惊慌。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丰指着霞扎·甘旦白居肩上的火苗,开口问道。
    “王子!”陈丰还没有反应过来,蒋修贤却已经上前一步,一手扣在了霞扎·甘旦白居的肩膀上,“此事,还请王子与我会一趟大理寺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陈丰愣愣的看着蒋修贤,随后又看了一眼已经被蒋修贤扣在手中的霞扎·甘旦白居,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燃着的肩膀上,当机立断的朝着身后冲了两步,哪里还有下人方才灭火剩下来的水,一桶水直接泼在了霞扎·甘旦白居的肩膀上。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在肩膀上,身上各处也都有沾染,脸上被这一桶水泼中,想要发火,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确切的说,他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下人的扣押,陈丰不过是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他的身上竟然就起火了,随后直接被蒋修贤给扣住了。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火扑灭了之后,陈丰才看向蒋修贤,企图从蒋修贤的嘴里得到一些关于事情的真相。
    “这是白磷,低温经过摩擦可以自燃。”蒋修贤的声音有点冷,看着被自己扣在手中的霞扎·甘旦白居,脸上带着冷意,“王子的身上,应当是有沾染,不然不会陈先生一碰触,便直接燃着了。”
    “我?”陈丰眼神无措的看着蒋修贤,“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压着!”方才才被陈丰驱走的下人又被蒋修贤召唤回来了,接替了他的工作,而他本人则是走向了前面已经燃烧的差不多的房子,在那废墟之中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东南角的位置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灰烬,最终抓了一把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在众人面前摊开了手掌,“确是此物了,这便是那白磷燃烧过后所存下的产物。”他的手掌上,是夹杂着灰尘的白色物体,看着和正常的灰尘好像不大一样。
    “和王子身上那东西是一样的?”陈丰有点惊疑的看向霞扎·甘旦白居。
    “目前看来,应该是同一种东西。”蒋修贤点头。
    “既然如此”陈丰苦笑了一下,“王子,本来我还不愿意让您为难,但现在看来,是您在让我为难啊!”
    陈丰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少,但是霞扎·甘旦白居完全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事到如今,他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他就不明不白的成了嫌疑人了。
    哦,不!本来他就是嫌疑人,但是因为自己肩膀上忽然起火了,他就好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犯人一般了。
    “不对!”他忽然惊呼一声,“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干的,是不是你?”霞扎·甘旦白居忽然挣脱了那个下人的禁锢,朝着陈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陈丰的衣领,“是你干的,对不对,那什么白磷,是你方才拍打我的时候,弄到我身上的!是不是?”
    陈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文人,在这样强力的冲撞之下,有点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正常说话了。
    “放……放开……我……”陈丰的呼吸已经很艰难了,手上没有了力气,手中的折扇也落在了地上。
    慌乱之间被霞扎·甘旦白居抓住了机会,趁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让陈丰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周边这些人也并不是吃素了,反应过来的李靖直接上前,一脚便将霞扎·甘旦白居踢开,顺手将陈丰护在了身后。
    “王子!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着要狡辩吗?”李靖的声音很冷,带着杀伐之气,终究是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将军,一句威压便让霞扎·甘旦白居没有了继续对抗下去的勇气。
    身体软软的跌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被李靖护在身后的陈丰,嘴里喃喃“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
    而在他嘴里出现的陈丰,忽然有了充足的空气,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长孙无忌挥手招了一个下人,将艰难站立的陈丰扶住,自己则是蹲下身子,捡起了陈丰落在地上的玉骨折扇。
    随后,冷眼看着霞扎·甘旦白居,“王子就算是想要诬陷方知,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
    “方知的右手,碰到了你的左肩,你的左肩起火了,你便说你身上的白磷是方知方才触碰你的时候弄上去的,那么敢问,方知方才拿着这折扇把完了许久,却为何不见这折扇燃着?”
    众人本来也跟着霞扎·甘旦白居的死路,对陈丰有一点怀疑,但是这会儿听见长孙无忌的话,再看看无力的依靠在下人的身上喘着粗气的陈丰,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想得出来这般阴损的杀人的手段,还能嫁祸到邻国王子的身上,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不是王子觉得,这绸缎的扇面,和你身上那绸缎的衣服,也有什么不同吗?”长孙无忌的声音很冷,冷到陈丰都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方才,确实差一点就死了,若不是李靖反应快,只怕他这条小命,真的要交代到霞扎·甘旦白居的手上了,不过他不也正是因为对自己身边这些人有把握,才这般冒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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