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痹――
    知道对不住……你下手还不轻点?!
    郁唯楚最后一丝意识吐槽完了之后,便陷入长长的黑暗之中。
    ……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
    曲神医捧着一小瓶的酒水喝。
    他生的一张正太脸,萌萌的很可爱。
    如今许是喝了点酒水,那白净的脸上染上了点粉色,显得更加的软萌可亲了些。
    他敲了敲郁唯楚的房门。
    “殊影,殊影,王爷要去拍卖会了,你赶紧开门啊……”
    他敲的是眼前的这一扇门,但打开的却是另一扇门。
    身着红衣长裙的红锁,冷冷的倪了曲神医一眼,转身反手将自己的房门合上。
    曲神医被她瞪的莫名。
    “你作何这般看我?”
    红锁双手抱胸,重重的哼了一声。
    “苏凉早就出去鬼混了,你以为她是软绵绵娇柔可欺的女人,还想当她护花使者――”
    她说话带刺,语气不好便也罢了。
    用词这么不当,那是要出事的。
    当下曲神医就拉下了脸。
    “亏你长的一张能看的脸,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他指着她小巧的鼻子,学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殊影虽然人品不咋地,粗鲁野蛮,可一看就比你可爱多了!”
    红锁的脸色一僵,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用的是什么形容词。
    她几乎是恼羞成怒。
    “你竟然说她比我可爱?!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苏凉!”
    曲神医懒得理她。
    “本神医是土生土长的顺天国人,你说的苏凉是谁,本神医没听过。”
    他继续敲郁唯楚的房门,只是还是没有人应他。
    他握着酒瓶的手微微一紧,耳边却传来红锁压抑着的愤怒的冷笑声。
    “横竖不过一个药引,若她不是靖王的药引,你还会……”
    红锁的话还没有说完,曲神医一记冰冷的刀眼就朝她倪了过去。
    她顿时被吓住,但仍然瞪过去。
    “你以为你凶我,我就会怕你?!”
    曲神医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可爱的娃娃脸上竟是肃清一片,眸底敛着的尽是偋冽。
    “本神医警告你,有些话你可以说,有些话你要是说出了口,必定惹来杀身之祸。”
    红锁也知郁唯楚的重要性,有些事情,的确不该轻易说出口。
    她收了收情绪,却依旧冷笑着看他。
    “你现在这么护着这个女人,难道忘了当初,是谁说要将师姐娶回家,永生不负的?!”
    她眉梢眼底都是讥诮之意,艳红的唇角勾得高高的,不知是在嘲弄着什么。
    “曲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师姐会躲着你,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了罢?!全是因为你,喜欢到处招惹别的女人――”
    曲神医可爱的娃娃上没有半点情绪,但他节骨分明的手,却是紧紧的攥住了。
    酒瓶被他捏的近乎要破碎,指尖青白一片。
    红锁见戳中了他的痛处,得意的笑了一声。
    她抬高了下巴。
    像只开屏的孔雀一般,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原地。
    她一走。
    曲神医手上的那瓶酒,啪嗒一声,破碎的声音极为响亮。
    他站在郁唯楚的房门前,漆黑的眼眸就像是午夜墨色的海,风平浪静之下,隐匿着暴风雨的躁动。
    站了一会,他直接推开郁唯楚的房门。
    见里边确实没人,他才转身离开。
    下楼跟寒墨夜汇报。
    千世道了句。
    “也许她是刚好离开了,不如我们再等等?”
    秦风之偏头,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他看向身穿青色长袍,一改风格的男人,见他寒凉的冷眸里清清冷冷,没有了黑袍的衬托,倒显得他风度翩翩,清俊贵公子的气质浑然天成。
    寒墨夜面色寡淡的道。
    “千世留下来等她就好,见到她了,直接将她带来拍卖行,若一刻钟之后还没见到她,你直接通知宜兰县的人,寻找她的下落,然后再来拍卖行跟本王说。”
    千世拱手行礼。
    “属下明白。”
    曲神医哎了一声,正想邀功自己来等人,却见寒墨夜淡淡的瞥向他,一句话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我们走。”
    ……
    郁唯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里。
    而她正躺在床上。
    男人下手太狠,她的后颈处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间屋子的陈设算得上新的,别有一番雅致的感觉。
    郁唯楚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下榻。
    她身上的衣服没被人扒掉,还是一袭干爽的男装。
    她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屋内。
    确定只有她一人之后,她连忙打开,房门想要逃跑,却眼尖的瞄见,下午那一男一女,正坐在楼下的大堂中央。
    两人的脑袋靠的极近,也不知是在商讨着什么。
    郁唯楚默默的将门重新合上。
    她扫视了一眼周遭,瞥见有一扇禁闭的窗户。
    她跑上前,打开窗户一瞧,地面里窗口这边,很有距离感。
    郁唯楚抬起脑袋来看,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暗沉下来了。
    她皱了皱眉。
    不是说拍卖行就是这个时辰的么?
    她不在房间里,难道寒墨夜还不知道?
    不行,果然还是不能靠别人。
    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郁唯楚乌黑透亮的眼珠子转了转。
    她仔细瞅瞅屋内有什么,但屋内都是一些青瓷花瓶之内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后,她的视线却猛地定在了身侧的窗户上。
    窗户上系着好看的窗帘。
    她用手扯了扯,觉得还算牢实。
    虽然长度实在一般。
    当下就在屋子里找起来剪刀来。
    三下五除二的将帘子拆了,剪成一条一条的,将每个布条的接口绑起来,做成一条长长的绳索。
    她一口水都不敢喝,弄好了之后,正想将布条绑在一个稳得住的地方。
    却偏在此时,外头响起了动静,有人敲了房门。
    “世子,您醒了么?”
    郁唯楚脸色骤然一变。
    连忙将手上的这些布条塞进了床底下,刚塞完,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郁唯楚猛地站起,心跳如雷。
    毕竟做贼心虚,她的视线朝那人望去,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
    锦书疑惑的望着她,又看了看床底下。
    “世子,您在做什么?”
    ……
    千世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没见着郁唯楚的身影。
    便听了寒墨夜的吩咐,直接与当地的江湖人士联系了下,寻找郁唯楚的下落。
    之后,又去拍卖会见寒墨夜。
    只是拍卖会已经在进行中。
    没有请柬的外人,一律不得进入。
    千世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为了百香药草,到底没有硬闯。
    他转身离开,寻找进府的入口。
    拍卖会刚开始不久,才刚刚热身完毕。
    商家推出一幅郭老先生,生前画的最后一幅画,他是一位极有名气的书画家,饱受书生才子的敬佩。
    此画一推出来,起价三万两,立即有人跟着附和上来。
    “三万二千两。”
    “四万两。”
    “四万五千两。”
    “五万两……”
    秦风之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寒墨夜对这些东西,就更没什么兴趣了。
    他们坐在一个包厢内。
    秦风之闲着没事干,便听听叫喊声,翻翻手里头宝物的介绍。
    而寒墨夜虽说寡淡着一张脸,眸底也没什么不对之处,整个人看起来淡淡静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但秦风之是什么人?
    他与寒墨夜十年的兄弟,又是天下首富,哪里会看不穿他?
    “已经过了一刻钟了,”秦风之淡淡的开口,“千世与她都还没有来,说明出了意外。”
    寒墨夜眼底翻涌过什么情绪,嗓音依旧低沉淡漠。
    “苏凉除了盛京,没有什么地方是熟悉的。”
    秦风之笑吟吟的端起一杯茶,他修长的手指掀开茶盖,用轻薄的盖子拂刮了下,浮在茶杯上面的茶叶。
    但笑不语。
    倒是曲神医皱了皱眉头。
    “她看起来虽然癫癫废废的,但应该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就算是宜兰县繁华,她也应该不会想要多走走的念头,莫非……是她出事了?”
    红锁冷了冷眼,强行忍着没有说话。
    苏凉那个女人,出事了才好!
    只不过,她的确是看见郁唯楚自己出门的,还真不是被人绑架。
    寒墨夜的面色依旧清淡,只是眸色微深。
    秦风之沉吟了下。
    “其实今日有探子来报,说六王的人也来了宜兰县,我已经吩咐下去,叫他们时时刻刻跟着。”
    他淡雅的脸上微微带着点笑,眸底似嘲似讥,“也许这个时候……苏凉已经跟他们碰上面了。”
    曲神医脸色微变,转眸望向半眯起眼的寒墨夜。
    “王爷,苏凉是你的药引,但她的身份不低,若是回了纳兰国,王爷怕是会很麻烦。”
    “如果苏凉跟六王的人在一块,我的人就可以帮你找到她。”
    秦风之侧首,漫不经心的,瞧了坐在身侧沉默不语的男人一眼。
    “你的药我一定会拿到手,放心的去。你现在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主子,好说歹说,也能将她带回来。”
    “若是晚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回纳兰,又有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劫后余生,过于兴奋,与六王来个……肌肤相亲?”
    男人的眉眼骤然一缩,压下一片浓浓的阴霾,他淡漠得像清水一样没情绪的嗓音反问着,却无故叫人感受到了一股阴冷。
    “与六王,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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