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泥地里,七米多高的魔化代娜正踩在一片碎肉上,断裂的武器飞落在旁边,她发黄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张开嘴,发出了一阵可怕的笑声。这些被她踩在脚下的男人,是一个本地了不得的佣兵团。
    这里有着三个战王级的大人物和他们那些了不得的随从。他们布好了阵法,设好了陷井,配合默契,但,还是在三分钟内被代娜全灭。以代娜现在的实力,连一点儿伤也没受,她完美地躲开了每一次攻击,陷井。一个个撕碎了他们,享受着每一次嚎叫,享受着一张张越来越绝望的脸。
    可正当她陶醉于此,却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代娜扭头一看,就看到了远在千米之外的几个少女。她们的容貌并称不上美丽,但年轻的身体向外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对男人来说,却是一种禁不得的诱惑。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折磨。
    “吼!”代娜抓住只剩了骨头的脖子,弯腰向她们怒吼着。
    一道气流冲出,拖出长长的音锥,直接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拉成了一条直线。轰的一声,那些姑娘们被炸碎了,连衣服都成了碎布片,拼也拼不起来。代娜跪在了地上,用力捶打着,每一击都造成一场小地震,但她的心却仍然不能平静,虽然它早已经不存在了。
    “张……良!”代娜暴跳起来,对天怒吼,恨意直笼罩了整个城市。
    嗡!张良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再向四周看去,不止人类高手,连妖族也都一脸茫然。刚刚的一幕中,他们已经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剑皇和大水皇,两位救世的大英雄,竟然是妖魔!这事的打击无异于晴天霹雳正劈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这……”雷落一抬手,指着前方的虚影,正想发表一下感想。
    这时画面一变,已经到了一处山水之间。剧毒妖王带着八大天妖瞬间击败了人类的一队高手。随后,几只天妖舔着身上的伤口,眼带怨色到了它面前。
    “妖王,人类越来越难对付了,这些自称战王的人,竟然能破开我们的外骨骼。”一只螳螂样的天妖说道。
    “都是游龙和雪姬搞的鬼!当初就应该把它们也弄死!”剧毒妖王气道。
    “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天空中一声冷喝,游龙子和雪姬现身了。
    “游龙!你别欺人太甚!”剧毒妖王叫道。
    “放弃吧,你们回到基地,等我与人类商谈完毕,完成最后的……”游龙子劝说起来。
    剧毒当即气得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咬向他那变成了人类大小的身子。咔!游龙子手臂一伸,一把五米长的大宝剑贴在了他的手臂上,正挡住了这一击。
    “住嘴!你这个混蛋,你不配为妖族。你的心怎么长的?我的儿子们,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剧毒妖王一击不成,落地就叫起来。
    “那是意外,人类里有败类,妖族中也有恶党!”雪姬帮腔调道。
    “你没资格与我交谈。”剧毒妖王气道。
    “是么?”雪姬轻眯眼帘道。
    她的容貌是集合了所有人类优点创造出来的,但对妖魔,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剧毒妖王愤然离去,游龙子和雪姬也没有追赶。
    “这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应该拦住它们的。”游龙子自责道。
    “你不可能什么都做到完美。”雪姬安慰着。
    场景再次变化,游龙子在秘室中手拿光球,细心地做着什么。雪姬穿得十分轻薄,走了过来。她从后面环住了游龙子粗壮的腰,与他的身子贴了起来。一阵磨蹭后,现场的恨雪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人们也都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游龙,休息一下好不好?”雪姬绕过身前说道。
    看着面无表情的游龙子,她环住他的脖颈,亲了上去。可这样一来,却挡住了游龙子的视线。
    “别这样!我需要赶快完成这蓝图,你让开。”游龙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雪姬当然不肯,仍然卖弄着女人的魅力。但游龙子却怒目一瞪,一把推开了她。雪姬被推在一边,看着继续工作的游龙子,气得一跺脚。
    她带着泪水跑了出去,飞上一座高台,大叫了一声,终于哭了起来。这时,台下又飞来一人,正是已经自信满满的吕道真。
    “雪姬,你怎么了?”吕道真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生气。”雪姬道。
    “你是说游龙子建圣殿的事?”吕道真问道。
    雪姬一低头,不再言语。她是个懂事的人,哪会不知道游龙子现在有多烦。但她也不是故意要打断游龙子的。
    “他需要休息,我只是想让他休息一下。即使是大战皇,也有精力用尽的时候,但他,他却变了,变得不懂人心。”雪姬终于有人可吐露心事,闭眼说了起来。
    高空的风中,雪姬抱住了自己。吕道真站在她身后,突然激动得全身直抖。他悄悄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雪姬。
    “是他不好,他不该这样对你。你是世上最完美的,不应该被人这么对待,即使是游龙也不行。”吕道真抱不平道。
    他抱住了雪姬后中,雪姬明显反抗了一下,但听到他的话,却哭得更脆弱,竟然转身与他抱在了一起。人们都看到了吕道真眼中的仇恨,嫉妒。这一刻,他真想将雪姬占有己有。但他不能,因为他的对手,正是创造了他,给了他力量,带着全人类前进的游龙子。
    “卑鄙!”张良再看不下去,骂着伸手打了他一下。
    但即使强如张良,又能拿虚假的过去如何呢?他的手也穿过了吕道真。但人们却可以想像,张良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雪姬,跟他的恨雪,长得是一模一样啊。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但谁能眼看自己妻子被别人抱在怀里呢?
    正当人们猜测后来会发生什么时,画面又变了。霜之林里,张良见过的一幕再次发生。而上来就是直入主题,所有人都看到了雪姬主动配合着吕道真,甩着头,舔着嘴,享受的表情就像个荡女人。
    “都给我滚!滚出去!”张良立即怒了。
    他这一叫之后,人们也识相地开始离去。但他们还是看到了这一切。张良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抖着,却无能为力。在太古,雪姬阻止了他。在现代,他却只能看着这记忆,仍然什么也做不了。
    恨雪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扶着他的头,也一言不发。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还有那无尽的虚相。
    事罢,雪姬打走了吕道真,随即飞走。而飞行中,她却泪流不止。
    “游龙,你以为天下间你是最好的男人?我偏要让你知道,你不再是了。你不能拥有我。也许只有让你失去了我,才会想到我的存在。”雪姬苦诉着。
    张良的心猛地一颤,他虽然是张良,但他的灵魂里,却有一半儿是属于游龙子的。那种说不出的痛,让他**不能。
    让他没想到的是。画面竟然再次改变。而这一次,雪姬竟然再次与吕道真同卧一床。他们疯狂地做着,雪姬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出台女,将吕道真弄得哼声连连。床板吱吱做响,场面不堪入目。
    张良闭上眼,但还能听到那声音。他捂住耳朵,却仍然气得牙齿打颤。因为他的心里,已经种下了这大仇的种子,不看不听也还是能想到这一切。他已经无法逃离了。
    完整的过程,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吕道真躲在床上,雪姬走下了床。赤罗着的雪姬照向镜子,伸手摸着自己的身体,摇了摇头。
    “道真,我们该结束了。”雪姬道。
    “为什么?”吕道真突然坐了起来,惊讶无比。
    “刚刚,他已经看到我们了。但他没有进来,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我本以为,失去我,他就会在乎我。但现在看来,失去我,他就真的失去了我。”雪姬道。
    “你,就是为了给他看?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一心一意地爱你,雪姬,我爱你啊。”吕道真跳下地来叫着。
    他冲过去,抱住雪姬,对着她又亲吻起来。雪姬并没有拒绝他,反转身轻吻了他一下。
    “道真,我也喜欢你。如果没有游龙,我肯定是你的女人。但凡事有先来后道之说。我先爱了他,我的心里,就只能住着他。”雪姬道。
    吕道真把她抱紧道:“不,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的了,他没有这个福。他已经不要你了不是么?你以后也一直是我的。难道我如此付出,还不能在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么?”
    雪姬轻叹:“有,但是。一个女人的心,怎么能装得下两人呢?我必须挤出一个。”
    “那就把他忘了吧。你是我的,我的!”吕道真把雪姬抱回床上,又开始疯狂的兽行。
    雪姬虽然紧皱眉头,却仍然像个女人一样,配合地叫着,动着。张良再受不了,转身就要离去。这时,恨雪却按住了他。
    “记得这一切吧,看清真相吧。她不是什么好女人。”恨雪道。
    张良已经大概知道恨雪的身世,他怎么能面对这一切。他摇着头,向外冲,心里憋得难受。恨雪抱住了他,却伸手扭着他的头,向后看去。
    再一次的战斗结束,吕道真满身是汗地抱住雪姬,身体还与她合在一处。雪姬却突然间抬起手掌来,笑了起来。
    “道真,我欠你的,都还了。我对不起你。也许来世,我会是你的女人。但现在,我想明白了。只有真正失去我,他才会记得。真正失去我。”雪姬弱弱地说道。
    “你怎么还忘不了他!”吕道真气叫道。
    啪!雪姬出手如电,一掌已经击中自己的头顶。这一掌,直将她的头震了个粉碎。吕道真当时就傻眼了。他向上起身,身体却还被夹着,抽不出来。连带着雪姬都被拖了起来,脑浆洒了一床。
    “不~!”吕道真抱着没有了头的雪姬,跪在床上哭了起来。
    下一刻,已经变成了吕道真带人偷袭游龙子的画面。紧接着,就是吕道真带动全体人类高手去击杀龙皇真身的场景。这些,张良都亲眼见过了。不过到这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了龙皇当时的心情,那种对世界都绝望的心。
    “原来的我,赌对了。真正失去了雪姬,游龙子才明白了生无可意义。”恨雪在张良耳边轻声道。
    张良直了眼,没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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