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说完,已经独自向秘窟内部走去。不多时她再出来,已经面露微笑。
    “师父最近状态越来越好了,你们也要加油。”夜来香说道。
    “是。”张良应了一声看向阮禁,后者两眉紧锁,盘膝打坐,光着的头顶,竟然结出了一层寒霜来。
    张良不禁心中称奇,但想起阮禁的脾气,他没敢上去仔细看,只想:“阮禁这绝对是天赋异禀了。我也要抓紧了,等我学会这套吐纳之术,就可以看龙魂化身的反应了。如果它改练了这气修之术,就说明气修确实比体修强。我可就捡着了。”
    回春堂总堂里,做完了晚课的花狼独自回到了住处。看了看张良的房间灯火还亮着,他哼哼的憨笑了两声。花狼是个外表十分粗的人,但他的心,却一点儿也不粗。他一下就猜到,里面的人肯定是恨雪。
    当当当!花狼敲响了大门道:“唉,那小娘皮!你早些休息吧,别想你的小情郎了。反正你们二人什么也没做过,估计还不知道其中乐趣吧?等他业成归来,哥哥我发发善心,传他几招,让你们知道夫妻间的快乐。”
    吱扭一声,门开了。恨雪还是一身雪白。灯光之下,她上身是半透明的大长袖外披,内里是半圆的抹胸小肚兜儿,肩背都依稀可见。下身一条小短裤,裤管宽松,更显出她的腿又细又长。跟了张良以后,恨雪可很少以这种打扮见人了。
    花狼是个过来人,虽然也很年轻,但他在男女云雨场上,可是老手儿了。上次黑店之内,他大战女贼老板,把对方弄得直求饶。在青楼事件里,他也是根本不在乎什么药性,独挑名援。但看到恨雪这般人间不应有的绝美,他也还是忍不住咽了两下口水。
    “啊哟,我还没近看过你,原来是你生得这么美呢。”花狼直率地夸道。
    恨雪嘴角轻轻扬起,用猫儿般的声音道:“我这么美,那不如你直接让我知道什么快乐吧。”
    恨雪声如仙音,话似魔语。花狼只看着这美人,听着这话语,直接就一弯腰尴尬地红了脸。
    “你真不是个好惹的。我这只是关心你一下,算了算了,我兄弟以后有得受了。”花狼摇头叹着,转身像败兵一样逃走。
    花狼不敢亵渎弟妹,可世间总有人眼馋美女。他刚转身,就已经有人惊叹出声。
    “好容貌,好身段儿!想不到张良这小子家里竟然藏了这么美的一个使女。怪不得他能青云直上呢,想必是用特殊手段,把师兄们都买通了吧?”院门处一人怪调侮辱道。
    恨雪一眯眼,就要动手。她跟花狼一天说不上两句话,但毕竟那是张良的好友,她了解这人的性格。花狼来管她的事,她就逗他一逗,把他吓走。别人要是说她,她可不让份。
    “你特么的说什么?”花狼还未回屋,闻听有人侮辱恨雪,他转身就粗口骂道。
    只见一人快走两步,已经到了院中。一头小辫子背梳起来的帅小伙子,正是不服张良进内堂的梁宽。他脸上的肉挤得成了堆,摇晃着脑袋,抬头看着花狼。
    “长得跟棵大树一样,你怎么不去当门神?我说什么,是你管得了的么?”梁宽道。
    “嘿,真有意思。在我花狼面前,还有人敢说我管不了?就是那个姓香的娘皮来了,我也照管,何况是你这个满脑袋是虫子的傻儿!”花狼粗声道。
    “啊,我明白了。你一定也是在张良这使女的身上尝了甜头儿,甘愿当他的狗是不是?告诉你,我义北城梁宽,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想当狗,也要学会挑时候!”梁宽怒喝。
    花狼一拍脑瓜子,粗声发笑:“哈哈哈,我说怎么听不懂呢。一张嘴就是狗呀狗的,原来是个狗屁精。现在滚出去,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说话间,花狼大手一捏,咯吱吱一阵响。他的一颗拳头比梁宽的脑袋也没小多少,看上去就十分吓人。梁宽却冷哼了一声,直接转向恨雪走了过去。
    “好狗儿,听不懂人话,哥哥我就要动手打到你听话了。”花狼叫了一声,已经出手。
    呼!大拳头飞砸向了梁宽脑后,梁宽斜眼向后看去,微微笑道:“来得好,我就让你明白,你们这些小地方与我们义北城的差别在哪。”
    梁宽说着话已经转过了身,轻描淡写地甩巴掌迎向了花狼的拳头。可花狼的拳头与他的手掌迎击在一处后,却没发出多大的动静。梁宽感觉就像是一招打在了水流上,无处着力。他立即心惊:“不好!”
    原来花狼粗中有细,动起手来用的可是虚招。梁宽被诱,一掌用的是实劲儿。此时花狼已经用上了后手,他却来不及二度发力了。只见花狼另一手已经抡圆了,正拍向了他的脸。梁宽惊得一闭眼,脑袋本能的向后躲。
    可是花狼的手掌太大了,他躲开了一些,还是被拍了个满脸花。啪!这一声响,打得梁宽歪头侧跑了两步。
    此时,门外又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夜来香,身边跟着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男青年一看院中有人打架,就要喝止。夜来香却一伸手,遮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让他们打吧。我们回春堂的人越来越没有血性,是时候让他们多动动手了。”夜来香道。
    男子退开,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个满头是辫子的,是义北城人吧?跟梁闻语很像啊。”
    夜来香微笑:“呵呵,是啊,这就是梁闻语一奶同胞的小弟。义北经过了这几年的发展,优秀的人才越来越多了。明年,应该还会有人进入回春堂的。”
    “哦?原来如此。梁闻语的弟弟,应该也弱不到哪去。看来这个傻大个儿要吃亏了。”男青年道。
    “不见得。这个傻大个儿叫花狼。你想起什么了么?”夜来香问道。
    “花狼?没听说过,很厉害?他是哪个世家的?”男青年不屑道。
    夜来香沉吟片刻,方才道:“他现在应该算是回春堂的,不过两年前,他一直是花香谷的人。”
    “花香谷?哪个花香谷?”男青年惊问道。
    夜来香看向他,笑道:“怎么,师弟知道这世上有第二个花香谷么?”
    “不知道。”男青年答,随即他更吃惊了,忙问:“可是,花香谷内不是不留一个男丁的么?”
    “嗯。而且一个男人没有能第二次踏入花香谷的。这是规矩十几年前的规矩。直到这个花狼出现。”
    “他竟破了花香谷的规矩?他……不可能吧?”男青年低声问着,十分怀疑。
    夜来香看了看,场中二人打得正难解难分,她逐抬头望天道:“说起来,我也只是听说的。花香谷每十六年外出抓一次男人,世间相貌极佳或是武修天赋极高的男子,才会被‘请’进谷里。被使用数日至数十日,用完之后,再像丢东西一样丢开。这是定则。但谷里的姑娘也是人,也有情。花狼,就是情的产物。”
    “你是说,他是花香谷内的女子所生?”男青年问着,自己已经叹起来:“怪了,真怪了。传说中他们不是只生女孩的么?上千年都如此,怎么会突然生了个男的?”
    “他们不是只生女孩,而是生下男婴就连同父亲一起逐出。花狼的父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就是谷主。所以他才被留在了谷内。直到两年前,年少的花狼突然出现在外界,接二连三的闯货。然后,就报上名去说自己是花香谷的。他可没少给花香谷惹麻烦。”夜来香笑道。
    “啊?这般人物,我们怎么能招进来呢?万一仇家上门来?”男青年惊呼。
    “这个不用愁,他长得粗,但心不粗。他惹的人,都是想杀他也不容易的。我们还应付得来。”夜来香十分权威地说道,入门前,所有人的资料,她都已经了然于胸。
    二人谈论着院内二者的身世,院子里也已经打到了白热化。
    砰!梁宽反击成功,一脚踢得花狼倒退了十来步。说到底,他还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狂。
    “哈哈,这次看你还怎么狂。你以为进门学了些气修之术,就可以骄傲了?气修比体修快吧?你高兴了吧?忘了告诉你,我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开始气修了。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达到了完美战豪的武力呢?”梁宽傲道。
    花狼拍了拍身上的灰,也冷笑起来:“嘿嘿,原来你这么厉害。看来我用这回春堂的小功夫,还对付不了你了呢。那就也请你看看花香谷里只有一人会的武学吧。絮翼气劲,凝!”
    梁宽哼了一声,根本不当回事。他哥原已经是回春堂的人,数年来受到回春堂照顾,他们义北梁家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大氏族。他没进入武道名门时,就已经有灵药固基,开始修行气修之术了。在人们固有的观念里,气修者就是比体修者强。
    可花狼身子只摇晃了两下,突然间就出了一脚。这脚一踢出,梁宽立即瞪圆了眼睛。他急吸了一口气,憋气发力,两掌急忙推出。
    啪!单腿与两掌相撞,梁宽闷哼了一声,噔噔噔连退几步。他立即捂住了嘴,以防血水喷出来。
    “嗯。这回春堂的气修果然不怎么样。不过也凑合了,有我的絮翼气劲,运气发力的效果,会直接翻倍。要打杀你,大概只需要两招吧。不如我们来试试,你站好别动,我再打一招就完。”花狼兀自盘算,算出结果竟然指着梁宽商量起来。
    梁宽被气得翻了白眼儿,一口气没上来,到底还是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血。花狼却不管这套,抢步上前就要出脚。这一脚要是踢正了,梁宽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个把月了。
    “住手!”夜来香终于看不下去,发声阻止。
    花狼的脚已经贴在了梁宽的衣服上,还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可他是停手了,梁宽却突然手按腰间,一点崩簧,苍良良,一把打着弯的软剑伸直了。梁宽一剑直指花狼的脖子。事发突然,花狼躲闪不及,只能伸手一挡。
    “混蛋,让你住手没听到么?”夜来香愤然道。
    可她离得始终太远,梁宽的一剑划下,夜来香极速点到,可剑尖还是扫到了花狼的胳膊。哧的一声,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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