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认识的朋友,就敢请你全家二十多口人去家里吃饭,这就是夏国百姓的气魄。
    看到思想落后的外地人,他们想到的是拯救,帮扶,这就是夏国的民风。
    也正是因为夏国有这样的民风,才将绝大部分外地来夏国闯荡的人都留在了夏国。
    这是夏王于秋兼济天下的大政策,深受于秋的想想教育的百姓们,可不敢忘记。
    朱荣作为武安县消防部队的三号长官,自然是被大家所熟知的,刚才这个叫蔡老七的老汉跟李渊的对话,他在院子门口就都听到了,指派了属下两个人跟着李渊一起做护卫之后,他便对蔡老七道,“那就劳烦您老多买点菜,今天哥几个也去您家里吃一顿大餐。”
    “那感情好,朱营长能来村里吃饭,全村上下都会欢迎的。”蔡老七闻言笑道。
    不过,笑完之后,他的表情僵硬了,能够出动朱荣这样的营级军官亲自带队保护的,得是什么人?
    难道咱们夏国有新的总理上任?
    没听说呀!
    “那行,陛下,诸位娘娘和皇子们,我稍后就会带去村里的,您可以随他去,在夏国的任何地方,您都很安全。”朱荣转头向李渊抱拳说了一句,就转身往外走去,他可以直接让县衙的机关车队安排车子,去城里接李渊的那些妃子们。
    “陛,陛下?你,你是,皇帝?”蔡老七一脸震惊的道。
    此时才找到一点优越感的李渊有些得意的笑道,“小声一点,朕是微服而来,不要被太多人知道了。”
    可谁知,李渊预想中蔡老七纳头便拜的画面没有出现,却是一脸探究之色的看向自己,嘴里道,“从前还只是听人说起过皇帝,想不到今天见着一个活的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扭,但李渊也说不上来哪里别扭,转头在院子外面左右看了看道,“你的车呢?这天都要黑了,咱们得赶紧出发啊!”
    “车当然是停在停车场,你们跟我来。”
    蔡老七说着,便往县衙左侧的停车场走去,不一会,李渊就看到了他赶着一辆四轮马车出来。
    还别说,他这车子一点都不赖,毕竟是夏国制造的,有滚珠轴承和减震钢板,李渊和朱荣属下两个官兵坐上去之后,感觉很舒服,除了装饰很一般之外,一点也不比几年前他在长安城坐的马车差。
    至于李渊的那些妃子,下午的时候她们发现武安县这边有一种专门帮女人化妆,甚至烫头发,做造型的美容美发面,便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经过一个下午的美容打扮,头上有许多白发的万贵妃,此时已经是一头黑丝,而且原本已经暗沉发黄的皮肤,此时也呈自然白,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多岁。
    还有比较年轻一些的杨美人,王才人等等,则是将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螺纹卷,配上他们新买的头饰,可谓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乎所有人都做了一个造型,还买了大量的手霜,脸霜,眼霜,眉笔,口红,面膜之类的,致使她们在这家美容店花销的总金额,直接超过了两千贯。
    很快,和蔡老七一辆马车的李渊就和他一起来到了位于城东的菜市场,李渊想不到,天都黑了,这菜市场居然还这么热闹,毕竟,长安那边卖菜的,都是早市开一会,而夏国,哪怕是一个小县城,居然也是整天都有菜卖,晚上,还亮着电灯卖。
    当然,这边的菜市场卖的大多是肉食,因为武安县这边个个都是菜农,蔬菜类的大家的菜地里都有。
    “张记的猪头肉,下酒一绝,我去买几对猪耳朵。”
    “周记的卤鸭脖,你肯定没吃过,我让他砍二十条。”
    “还有谢记的牦牛肉,切十斤都能吃的完。”
    “突厥人的烤全羊,我买一整只,回去加一下热就能吃。”
    “沙门岛送过来的全母梭子蟹,一箩筐都不一定够。”
    “还有烧干锅的千叶豆腐,也得来几斤。”
    “人多吃火锅好,我买几包火锅料,来几条十斤以上的大头鱼,鱼汤烫菜地里新鲜的蔬菜吃,美的很……”
    蔡老七一到了菜市场,整个人就十分兴奋了,怀里钞票不停的往外抽,一点也不小气,顿时便让李渊看出来了,这家伙平时,一定很爱找人喝两口的。
    果然,最后他去了于氏酒水铺,抱了两坛至少五斤重夏国特产好酒,今年才开始对外售卖的洺水特曲,马车开始返程的时候,车厢里的酒味肉味,直叫李渊这个平时锦衣玉食的人,都直咽口水。
    他此前可没有想过,夏国的小老百姓的食物,也能够吃到这么丰盛,难怪即便苇泽关的百姓天天有肉吃,马三宝也感叹,不如夏国多矣。
    这边头,即便是街头卖的食物的味道,看上去也不比他在皇宫里的御膳差,毕竟,这里是炒菜兴起的地方,从事高端餐饮业的人有很多,很多菜式的制作秘方,都已经流到了民间。
    城外不到五里就是蔡桥村,快速买了大半马车菜的蔡老七很快就驾着马车回村了,毫无意外,朱荣比他更快。
    因为,县衙直接给他派了一辆二十多座的客用汽车,这是造车集团继四点五吨载货量的皮卡车之后,推出来的新型汽车。
    目前只有武安,邯郸,洺水区,洺津区等少数几个人口较多,事务较忙的区县有一辆,是集体办公用的,属于还没上市的概念车类型。
    有公务的汽车到村里来,许多百姓们顿时就围拢了过来,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蔡老七这才知道,李渊的这些妃子们居然都这么漂亮,喊了几个邻家的妇人和几个儿媳到家里的厨房给自己的老婆帮忙切菜装盘,又喊了几个村里几个能喝的同辈老汉陪酒,很快,被电灯照的亮堂堂的蔡老七家,就布上了三大桌酒菜。
    各色肉食,大头鱼煮的火锅,十多种清洗之后切好的蔬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要说他们为什么对摆酒宴这么熟悉,还不是因为经常聚在一起吃喝开大餐的原因,这是百姓们富裕了,自然而然会养成的习惯。
    让李渊比较意外的是,之前他在银行碰到的那个黑脸汉子,竟然是蔡老七家的长子,不过,他并不跟蔡老七住在一起,李渊一问之下才知道,夏国年满十六周岁的男丁,成亲之后必须单独立户。
    而且立户之后还会专门分配属于他的宅基地和田地,这些房屋和田地通常是在同村,但未必同组,也未必紧邻,就比如蔡老七在七组,他的大儿子,也就是那个黑脸孩子蔡忠,则是在八组,二儿子在十一组,三儿子的宅基地则直接分到了隔壁村去了。
    更年轻的老四,因为去当兵了,居住地还直接安置在服役地,鸡泽县那边。
    两个女人也是嫁到了洺京那边的人家,年节的时候才走动。
    这种必须单独立户的规矩,能够很大程度的避免一户人家因为子嗣繁衍,而壮大形成大宗族,然后欺负独户小族。
    更让李渊意外的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在知道自己是皇帝之后,没有一个人有想要跟自己行大礼的意思,可能是向自己伸手不好意思吧!他们选择抱拳点头打个招呼,就算是见礼了。
    而吃饭的时候,男女小孩,是共聚一堂的,除了陪李渊喝酒的几个村里老人和朱荣带着的几个军人之外,妇人和孩子们,也在他们旁边挤了两大桌。
    倒是蔡老七家的堂屋真不小,三张可以展开了坐十二个人的圆桌,三四十张凳子都摆的下来,据说,办什么红白喜事的时候,还能摆四桌。
    而且,不光是蔡老七家的房子这么大,村里每家的房子都是这么大,而且,十分的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蚊虫,即便是比长安城里富人居住的那些坊,也就和这边的环境差不多了。
    之所以这么干净整洁,还是夏国在卫生整洁方面的宣传到位,广播电台,现在每天都会有那么半个小时,是在宣讲这些东西的。
    很快,酒宴就热闹的开始了,农家饭的味道,李渊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吃过,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贵族,可能由于年纪大了的原因吧!他十分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所有人都挤在一个屋里吃东西,让浓郁的亲情不自觉的就体现了出来。
    所以,他在心里决定,以后在后宫开家宴的时候,就像今天这么吃,不搞什么男女分席,老幼分席,给每个人都摆独立案几的那一套。
    连坐的远一些的人是谁都看不到的宴会,哪里会有什么人情味嘛!
    几两酒下肚之后,大家的话也说开了,蔡老七率先做了一番自省道,“我这个人呐,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不是当官的料,但是呢!又想过过指点江山的瘾,所以这才没事的时候往县衙跑,给各个署官提提意见啥的,这也就是在咱们夏国,要是在其它地方这样指手画脚,恐怕早就没有好下场了。”
    “我见你几次发言都说的很好啊!怎么就不是当官的料呢?我觉得,以你的才能,在朝廷至少可以做一个县令。”喝红了脸的李渊持不同意见道。
    “你看看,这就是朝廷治下这几年发展缓慢的原因了。像咱们这种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哪里能做的了官呢?
    你别看今天在议政厅台上主持的都是些小年轻,他们这里,可都是有东西的。”蔡老七用有些发麻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越来越重的脑袋道。
    “脑袋里面有东西?你说的是知识吧!”李渊反应过来道。
    “对,就是有知识,这些小年轻的脑子都很活,学东西很快,你瞧着吧!今天晚上回去,明天这个小张署官,就能把咱们今天提的所有意见综合起来,理出一个章程来,要不了多久,他还能把所有项目的规划都做好,并且,将各种消耗,预算什么的,整的清楚明白的,让住建部的主官一目了然,只要这些规划设计与夏王殿下的大规划不冲突,最多半个月,各处建设就可以开工了。
    毕竟,他们都是当年在寡妇村的时候,跟着夏王做事成长起来的,也就比在夏王的山庄里由夏王亲自教导成长起来的那些孩子,差了那么一丝丝。”蔡老七用手指比划一个极小的缝隙道。
    “就这都还比不上于秋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李渊有些诧异道。
    当年,于秋挑选了一千多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进山庄学习,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则是没有机会进山庄。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优秀,三年多的时间,他们一直都是跟着洺津渡的建设,洺京城的建设走过来的,这使得他们在见识上,远超过一些普通百姓。
    而且由于他们很年轻,接受模仿能力强,不说在能力方面有多厉害,至少在思维模式上面,他们是跟着于秋在走的。
    所以,今年他们上岗了之后,表现出来的能力都十分不俗,至少,各个县的百姓们是比较服他们的。
    然而,在李渊的眼里,却没有这样的概念。
    他并不知道,一个孩子要多厉害,才算是厉害,反正,就他目前见过的几个夏国的孩子,是有些顽皮,且无法无天的,因为,那是作弄过他的憨子和大头他们。
    当然,如有一天他们知道了这几个孩子的战绩,和他们在夏国做的各种事情,恐怕会大吃一惊。
    见到李渊有疑惑,蔡老七顿时又吹上了,道,“被夏王殿下教导出来的孩子,即便是在洺山书院,也是各个班的班干部,我家大郎的娃,就是我那大孙子,今年就在洺山书院读二年级了,那个聪明劲,我跟你说,用三国演义的里面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才二年级,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李渊从诧异转为懵逼道。
    他记得,二郎李世民老早就把长子李承乾送到洺山书院来读书了,现在应该也是读二年级,那岂不是说,李承乾已经到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程度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真是,即便是像朱荣这样的营级军官,也不得不附和蔡老七赞那些孩子们几句。
    因为从去年底于秋回到夏国开始,夏国境内任何的大工程,大事情,都少不了洺山书院那些孩子的身影。
    他们都是妖孽,而那些跟着于秋从山庄里走出来的孩子,更是妖孽中的妖孽,他们这些人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很明确的知道,未来,引领夏国向前走到更高的高度的,肯定是这些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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