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冯氏女用了‘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样的词句来描述,她对那人的情感。而这个‘不该’……或许是那人已经有了妻室,又或许是两人身份太过悬殊,亦或者是……两人都为女子。
    说了这话之后,冯氏女又说了一句,‘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互生爱慕的话,应该是没有所谓的‘应该’或者是‘不应该’。
    所以楚芸清从这话背后看,总觉得冯氏女心里一直维护的‘那一位’,她觉得很大可能应该是个女子!
    这么一想着,楚芸清浑身疼突然颤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杨家五小姐的声音。
    “喜欢着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不应该的感情!所杀的人都是想要杀的,只是……不希望有人去玷污、污蔑!”将冯氏女的话简略了一遍,楚芸清嘴里喃喃念着。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就觉得冯氏女嘴里所说的‘他’,应该就是杨青青。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楚芸清自己的猜测,她没有任何的实证。若是想要证实……楚芸清有想到当时冯氏女在刑场时,她当时看着临江那边的酒楼的神情。
    楚芸清十分的确定,当时‘那个人’应该就在临江酒楼那边。只是看过去的时候慢了些,那人已经提前离开了。
    现下楚芸清只要找人过去,将那边的酒楼老板伙计都问过一遍。若是恰巧杨青青那天,在那个时辰真的去过那里的话,那么……楚芸清就能肯定,杨青青就是冯氏女口中所说的那个‘他’。
    这么一想着,楚芸清顿时有些心神难耐,恨不得立马就出去,找那些临江的酒楼老板伙计们,去询问今天杨青青是否有去过他们那里。
    她侧头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一阵冷风从外面呼啸着刮过,坐在屋子里的楚芸清都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即使是隔着门窗,她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外面天气的寒冷。
    心烦意燥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楚芸清脑子又急又乱。知道这会儿不说徐潇不会让她出去,就算她出去了,那些人都休息了,她不可能问出什么。
    再想想此时已经受刑而死的冯氏女,也不知道她的尸首这会儿已经被丢出城外,还是已经被好心人给收留掩埋了!
    不过依着她暂时对这青州城里的人的了解,像是冯氏女这样恶名在外的,应该也是没有人会原因帮她收尸的吧!
    毕竟她曾经,可是害得所有人都心神恍恍呢!
    楚芸清正在屋子里心愁思苦想,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她顿了一下,侧耳听着外面敲门的声音,确定的确是自己这边的房门的声音。
    走到房门口,楚芸清伸手就将房门给打开了。
    “……”抬头一看,站在门前敲门的,正是先前王伯去找的徐潇。
    楚芸清错愕的看着他,问:“你怎么还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徐潇抬脚从屋外走了进去。随着他进去,身后还带了一股冬日的凉气。
    楚芸清瞥了眼他的背影,在身后乖乖的将房门给合上。这才跟在他身后走回屋,开口道:“王伯不是有急事找你吗?我还以为,你这会儿应该去前面处理事情了呢!”
    “是需要处理些事情,不过……不是现在。”徐潇走到桌前左前,又习惯的拿起左上角摆着的公文。
    “哦!”看徐潇那样子,也不像是会原因将事情告诉她的。楚芸清懒懒应了一声,也并没有对王伯找他的事情多加追问。
    她踱着步子,回身走到一旁书架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会儿徐潇坐在榻上占着桌子,她才懒得再过去凑热闹。先前被徐潇两番误会的事情,她虽然也没怎么在意,可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徐潇刚拿起公文坐下,突地就看到了桌前摊开的那张宣纸。纸上写着一堆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字还是符文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将那张楚芸清写了字的宣纸拿了起来。
    楚芸清瞥了一眼,努努嘴懒懒道:“没什么!不过是想着冯氏女的事情,随便涂涂画画用来帮忙缕清思维的草稿罢了!”
    “冯氏女?”徐潇垂眸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盯着那黑色的符号看了一阵,他这才将宣纸放在一旁,问:“你不是说,冯氏女是拔舌案凶手这件事,并没什么问题吗?”
    “我所关心的,并不是这案件的本身。她是不是凶手,这些不都是徐大人你们官府要去查证的事么?我才懒得去操那份闲心。”楚芸清身子向椅背靠了靠,形神甚是懒散。
    徐潇瞥了眼毫无女子该有的坐姿的楚芸清,眉头又下意识的皱了皱。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曲卷,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对方的姿态。又将话题转到冯氏女身上,问:“你认为这事情背后,还有其他的隐情?”
    “徐大人对冯氏女的背景已经生活,可曾有过仔细的了解?”楚芸清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侧身用左手撑着左边的扶手,双眼认真又带着一点探究的看着徐潇。
    “这……”徐潇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楚芸清。
    “所以……你并没有好好了解过冯氏女?”楚芸清微微皱眉,嘴角上翘着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看着徐潇。
    徐潇微窘,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的咬了咬牙。垂下眼看了看手上的公文,这才气闷的憋出一句:“案子已定,冯氏女为拔舌案真凶是证据确凿。本官虽比不得那狄大人断案如神,却也断不会妄杀好人!”
    “干什么?恼羞成怒了?”楚芸清撇撇嘴,依旧是半似嘲讽的笑看着徐潇。她缓缓又转过身,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在徐潇半窘迫半恼怒的神情下,开口说道:“徐大人身为青州府尹,所管辖的也并非只是那杀人的案子!身上所系,乃是青州所有百姓的安全与幸福。冯氏女在你看来或许只是个例,可我告诉你,若你不能很好的阻止形成犯罪的环境。那么所有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冯氏女,所有人都将是地狱修罗!”
    “你……”楚芸清说话的语气极是平淡,可话中意思却又是那般的叫人震撼。徐潇听后,心中大为惊愕。
    随后他突然又沉下脸来,闷声不悦道:“楚芸清!你这是在教本官,该如何管理青州吗?”
    ‘本官’这两个字,这是楚芸清认识徐潇以来,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而第一次,也就在刚刚之前听到的。
    楚芸清知道,这徐潇许是真的生气了。向他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又怎么能允许,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评判呢?
    “呵!”楚芸清低笑一声。一来是笑徐潇的大男子主义,二来也是笑她自己,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会妄想在他面前说这些,希望他能听得入耳,她还真是疯了!
    “算了!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说了!你是青州府尹,自然你是愿意怎么管就怎么管。你就当我是无聊,才会在这和你说这些无聊的疯话吧!”小小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楚芸清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拂了拂衣衫,转身就向书房门口走了去。
    “去哪?”徐潇看着楚芸清欲离开的身影,紧了紧抓着公文的手,面色有些阴沉。
    “屋里气闷,我出去走走,顺便去看看师姐。”楚芸清头也没回,应了一声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气闷?”徐潇皱眉疑惑。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迎面涌来一股冷气。他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才发现楚芸清出去之后竟然没有关门。
    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她离开时愤然的脚步,徐潇忍不住抿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女人表面上看着,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实际却也依旧是个脾气火爆的性子。
    只是相对于之前直接在他面前顶嘴爆发,现在她却已经学会了隐忍。虽然不知其缘故,徐潇却也乐得见她这般。
    至少现在的她,看起来已经有几分女子该有的模样,而不是冲动、冒昧、莽撞的泼妇模样。
    说是屋子里闷,其实也只是不想再在里面,面对摆着官威的徐潇而已。
    一阵夜风从身边刮过,楚芸清浑身打了个哆嗦,立即环抱着自己缩了缩脖子,踏着步子在长廊里走着。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楚芸清真的是十分的想念以前的保暖衣和羽绒服了!可在这个年代,保暖衣她是不要想了,至于羽绒服……那些家禽鸟类的羽毛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她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将其穿在身上的。
    除此之外动物身上直接扒下来的皮毛,别说她没那个胆量穿,就算有也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够随意的穿在身上的。
    再加上魂体穿越过来的她,对于灵异精怪的事情还是有些敬畏的。或许以前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还可以高举科学的旗帜,大喊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可这会儿……她可没这个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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