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抬头看向雷子琛。
    “四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雷子琛坐在他的对面,小露台上没有水晶灯,只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和天空中的月色洒落下来,照在男人的脸上,让他五官泛着温暖的光芒。
    “这个地方是我们几个人当初特意让老板留出来的,算是整个酒吧的彩蛋,还有这瓶酒也是,不过不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人会发现这个彩蛋。”
    安然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红酒,惊讶道,“王朝在宁海市大概快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吧?难道那个时候,你们几个人就来过了?”
    “恩。”雷子琛一边打开红酒给他和安然一人倒了一杯,一边回答着她的话。
    “安然,你总不会以为,我连年少轻狂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吧?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曾经和杨延金乾他们差不多,泡酒吧,成天到处玩耍,想要张剑走天涯。”
    安然被他的形容词逗得扑哧一声下了出来,她实在无法想象,雷子琛口中的年少轻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的他,身上可是丝毫看不出年少轻狂的影子!
    “吃饭的时候也喝了酒,现在再喝一点有没有关系?”
    安然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杯,然后轻轻的和他碰了碰。
    红酒在月光中泛着莹润的光泽,沾在安然的粉嫩的唇畔上,那般诱人的模样,引得对面的男人眸光渐渐深邃起来。
    安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微微垂眸,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舐着唇畔。
    她的本意是想将唇上沾着的红酒舔干净,但是却忘记了这个动作才是最诱人的。
    雷子琛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几乎只用了一秒钟,下一秒,他的一双手撑在了她藤椅两边的扶手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两个人的口中都是红酒的香醇,安然起初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她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推开男人,而是很快的闭上了眼睛,投入在这个吻里头。
    站在门口从未完全合上的门缝中看着两个人亲吻的章沐白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因为气愤,她脸上一贯的优雅几乎都快要支撑不住,痛苦和愤怒交缠着,让她的脸颊微微抽搐。
    她的眸光闪动,却始终不肯从那两个人的身上收回来,痛苦像是跗骨之蛆,从她的骨子里头散发出来。
    突然,一双手轻轻的放到了她的眼前,阻隔了她和外头阳台上的一切。
    章沐白并没有回头看手的主人是谁,但是那人却已经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带着她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这一个吻吻了很久,久到安然觉得自己差点都要窒息了,男人推开之后也没有马上离开,就那么用一双手撑着俯身在她面前。
    安然所在藤椅之中,身体软的不像话,一双手轻轻的揪着男人胸前的衣服,红着脸轻轻的喘息着。
    她眸中有潋滟的水光,莹莹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雷子琛。
    “四哥,我爱你。”
    ……
    随意进了一个空着的包房,沈绒潇才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一路上章沐白就那么仍有他拉着,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一句话。
    就连现在坐在了这里,她也没有开口。
    愤怒因为远离渐渐的褪去,漂亮的大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悲伤。
    沈绒潇看了她半天,她却像是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一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
    男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默了两秒钟,终于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中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太亲密,也未曾远离。
    沈绒潇微微伏着身体,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掌合十放在胸前。
    “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干嘛还非要看下去?”
    章沐白回过头,眼神轻飘飘的看着他,“不想看的,但是没法收回自己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绒潇,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已经彻底的忘记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可是我没办法不去看他,我该怎么办?”
    沈绒潇眸光低垂着,轻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章沐白上前握住了他的双手,“绒潇,你不是最好的心理学专家吗?你那么会排解心里问题,你帮我,帮我忘记他啊!”
    沈绒潇轻轻的挣开了她的双手,又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他不是再抗拒章沐白的靠近,而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些什么事情。
    “浅溪,假如我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的话,现在就不会这样坐在你的面前了。”
    如果我真的能让一个人忘记自己深爱的人,那么我自己早就自我救赎了,我会想四哥一样,拥有一个爱人和幸福美满的家庭。
    章沐白闻言整个人都变得颓然,双肩耷拉着,身体靠在身后的皮椅里头。
    “绒潇,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浅溪,这种情况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我要提醒你,你不能再继续像当年那样了,四哥和四嫂的感情很好,如果你继续出现在四哥的身边,只会不断的受伤。”
    沈绒潇说完便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为了四哥也为了你自己,你是时候收敛起自己的感情了。”
    章沐白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沈绒潇。
    “绒潇,你为什么一直在劝我放弃Lee?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明白吗?你自己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一直叫我放弃呢?你明知道的,明知道放弃一个人有多么的不容易,心里是有多痛!”
    章沐白的情绪有些激动,眼中泛着泪光。
    沈绒潇的眼底也满是痛苦,但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涌动,“浅溪,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好,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事实罢了,人总要活在当下的,我不希望咱们几个人时隔七年之后的重逢,会落个不欢而散的下场,整理一下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沈绒潇说完之后,没有再给章沐白说话的机会,直接推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
    回到总统包房的时候,沈绒潇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房间。
    雷子琛和安然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几乎是腻在一起的姿态。
    他心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四哥一直在为自己担心,这一个晚上的情绪都不怎么高,现在突然好起来,大概是因为四嫂那句“我爱你”吧?
    当时虽然他拉着章沐白离开,但是在外头听见了安然的那句话。
    他知道,四嫂是看出了四哥的情绪变化,小心的用自己的办法呵护着四哥的情绪。
    四嫂和四哥如此相爱,所以浅溪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吧,他刚刚那么劝她,并没有什么错。
    ……
    沈绒潇离开自后,章沐白又一个人在这个包房里头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知道口袋里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是今晚和她同行的女孩子打过来的,也是一个世家的大小姐,不过她们家比起章家来还是要差不少,大概是想要巴结章家但是有没法看到正牌大小姐章慕名,所以就来她这个私生女二小姐这里打主意了。
    章沐白很清楚,那女人是觉得自己是个私生女,一定没有章慕名那么大的架子,说不定还会欢喜她的巴结。
    不过这原因章沐白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她刚刚回国,也却是需要各方面的人脉关系,所以对方想要利用她,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干脆相互利用。
    比如今天晚上这个局,那个陈嘉就是带她来见一个不错的世家公子的。
    这个不错并不是值得相貌或者是为人,而是他的能力和家世罢了。
    想到对方还在包房里头等着,章沐白赶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净,然后又拿出包里的小镜子补了补妆容,直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起身往包房走回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的脸上已经换上了那熟悉的优雅微笑。
    坐在沙发上的梁大少正坐在那里和陈嘉聊天,陈嘉笑的花枝乱颤,不停的逗着梁大少,但是梁大少却有些兴致缺缺,开始还会笑两下,这会儿耐心没有了,干脆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瞧见章沐白回来的时候,他眼中才稍微亮了亮。
    说实话,对于花花公子梁大少而言,陈嘉这种女人宁海一抓一大把,他想要做点什么凭借着他们梁家的实力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章沐白却不同。
    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身上的那种气质也是陈嘉那些女人没有的。
    至于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梁大少觉得自己的语言又表达不出来,总之,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存在,但这样两者的矛盾,偏偏让男人无法拒绝。
    就是骚气和清高并存。
    你看着章沐白对你的态度,就好像是那种可以任你在床上为所欲为的女人,但是你看她这个人,又偏偏生的清高而优雅,像是立做石碑的神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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