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笑面虎并不在乎,不过是一群小打小闹的属下罢了。如今让出场地给他,也算会看情势,识相。
    剑生嗡鸣,长剑自老人身后窜出,“唰”一下,快速刺向乔小池。
    “再见了,乔小池!看来一线天要换新主人了。”他语气不屑,神情甚是骄傲,不屑再看女人苦苦挣扎。
    不过都是蝼蚁。
    笑面虎转过身去,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动,带出划破空气的招式,朝着乔小池狠狠刺下去。
    女人似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一幕,甩开腿,快速移动。
    人在跑,剑在追。小半天下来,依旧这般状态,没有任何结果。
    反倒是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坑坑洼洼。
    让人担忧,下一秒,这剑会不会过于猛烈,直接将这水底建筑物拦腰砍断,毁了这里。
    本该继续平淡无波的一双双无情的双眼出现动容,看向镇定而立的笑面虎,想要请求速战速决,终没有那胆量与之正面对抗。
    笑面虎有点惊讶,不过早已见识过这女人逃跑速度,倒是见怪不怪。
    然而,这情绪并未持续多久。
    双手放至胸前,隔空操控那长剑,预测女人接下来的行径,银光一闪,划破空气,带出一丝丝嗡鸣声。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狂风席卷而过,乔小池左边肩膀瞬间被贯穿。
    那剑气势不减,力量还在上涨,将乔小池脱离数十米远,紧紧钉在不知名材料所制成的厚重结实的墙面之上。
    穿心之痛,不过如此!
    鲜血留在剑身之上,并未滴落,而是——直接被剑身吸收。
    她好似听到了人饮水的声音,饥渴,疯狂。
    这是一把邪恶之剑。
    从不屈服于疼痛的她痛叫一声,撕心裂肺。
    在这拥有无数通道,无数房间,无数秘密,洁白一片的建筑物质内,徘徊,徜徉,久久不曾消声。
    让人听之,不觉浑身难受。
    笑面虎却仿若听到天籁之音,露出会心笑容。
    这样的痛苦悲鸣声,实在是太动听了。
    苍老干裂的手指动了动,那长剑再度动了动,再度用力,将女人的肩膀插得更深更紧。
    嘶喊生夹杂着浓浓痛苦,乔小池不作他想,抬起另一自由手臂,快而准握住长剑。见此情景,笑面虎又是讥讽一笑,毫不在意。
    “这是我的专属用剑,是用我的意念控制。你以为你的力量可以与我抗争吗?可——”
    还未说完最后一字,突见女人大吼一声,握紧剑柄。连手带剑都在颤抖,发出更加尖锐的嗡鸣声。
    忽然,惨叫声止,女人低着头,充血双眼微凸,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笑容。
    “红玫,欢迎你苏醒!”她说的些微吃力。
    场面太乱,噪声太大,无人听到她的话。
    双眼之内闪现出耀眼的红,似那高高在上的暗夜女王,高贵,不可攀。
    她紧紧握住锈迹斑驳的剑柄,用力一拔,带出一阵血柱。
    令人惊叹的一幕再度出现,那本因溅落的血柱,竟然凌空顿住,好似有了意识一般,回到那伤口之中。
    所有人惊呆了。
    这女人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
    “嗡嗡”声响不止,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她的手在颤抖,还是剑在颤抖。宽广空间中,悲鸣声渐大,好似男人低沉的哭泣声,那声音发自长剑。
    长剑在害怕!
    笑面虎笑容僵硬,骤然消失,整个人再也不复之前的轻松和不屑,双手紧握,发出咯吱声响,内心升起一股强烈不安。
    这个女人是个祸患,绝对不能留下!
    “回!”他右手抬起,怒喝一声。
    感应到主人呼唤,长剑震动幅度加大,却根本摆脱不了女人纤细却富有力气的手。
    “回!”笑面虎心慌。
    长剑震动的更加厉害,却依旧被紧紧禁锢。
    女人挑眉,双眸释放着深红光芒,抬起右手,神情不屑,嘲讽,“不过如此!”
    右手执剑,狠狠挥向四周。
    又是狂风起,所有黑衣蒙面人皆被掀飞,重落在地,受到重伤。
    血煞和空以及司徒静倒是先一步反应过来,跳离危险圈,这才保住性命。
    似是意识到什么,空再度袭击上血煞。
    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可每每在打出致命一击之时,她总会出乎意料地迟疑。
    空白的大脑,仿若白纸,什么都没有。突然,那白纸之上,满满出现一点红,似是染料铺洒在画卷之上。
    她收回掐住血煞脖颈的手,抱住大脑,不停摇摆,嘴中念念有词:“好痛,好痛——好痛!”
    司徒静见状,赶紧甩开腿,逃离。她就知道跟着乔小池,没有安生的好日子。
    再看乔小池,但见后者一副信誓旦旦模样,丝毫没有前一刻的卑微痛苦模样。心头生出疑惑:这真的是乔小池?
    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气势变化会这么大。
    高高在上的女人擦去嘴角的鲜红,看着手中长剑,轻说:“服从,或者被毁灭!”这是对长剑的威胁。
    长剑不从,震动幅度更强。
    乔小池冷笑,加大握剑的力道。
    “好,既是如此,那么,毁灭吧。”
    说罢,她高高举起长剑,自她心口之处,晕染出一道红光,渐渐遍布她周身,直至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飘散在空中,将她的脸衬地愈发娇小;双脚渐渐脱离地面,凌空。
    她伸出右手,成刀刃状,裹上浓而耀眼的红光,释放出不可抵挡之势,狠狠攀上长剑正中间之处。
    剑断!
    笑面虎面色骤红,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捂胸,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后退数十米远。
    他愤怒抬头,一字一句咬出:“你找死!”
    风过,只见虚影,不见其人。再见老人,已然是和乔小池交手在一起。
    金属碎片漫天飞扬,无情收割在场所有人的生命,不分敌我。
    空还在痛苦,血煞不忍,不顾前者是否还记得自己,将她紧紧抱在坏,抵挡四面八方的危险。
    司徒静拉起一个尸体,挡在自己身前,这才躲过一次次灾难。
    打斗还在继续,乔小池嘴角弧度一直保持上扬,面色中透着一丝志在必得之意味。
    “红玫,现在的你是这个笑面虎的对手吗?”
    “小事一桩。”
    “好!”她笑容大绽,双瞳深处的红光再度加深了几分。既然红玫已经苏醒,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感受到你的生命受到危险,我是强行苏醒的。你最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个老家伙。不久后,我可能还要进入休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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