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阴风怒号,月亮被云层遮住,岸边灯光一片黯淡,唯有棚下亮着一盏电灯,谁也没有注意到,湖水里露出一颗龙头来,两只眼珠在黑暗中闪着幽光,在码头边静静观察了一段时间才爬出水面,龙有四足,行走飞快,但还是习惯性的摆动着身子,如同在水下游动一般。
    怪龙来到大棚边,又观察了几分钟,如同捕猎的野猫一般谨慎,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爬进棚里,来到潜水钟旁,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推着圆形的潜水钟向外走。
    潜水钟并不是纯圆形,上面有些零碎的突出,碾压在地面上不免发出声响,怪龙立刻停下动作,头不动,两个大眼珠子乱动,今夜寒风呼啸,没人注意到异响,摄像头虽然工作正常,但是监控器前根本就没有人,因为盐湖周边几十公里都没有人,根本用不着防贼。
    怪龙继续前行,它毕竟是水中动物,在陆地上走的歪扭七八,尾巴不停摆动着控制方向,倒有几分憨态可掬的味道。
    几分钟后,潜水钟被推到了湖边,怪龙正要下水,忽然听到了什么,猛然扭过头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
    是刘彦直,他听到动静只穿了裤子下楼,上身赤着,右胳膊上缠满绷带吊在脖子上,脚下也没穿鞋,零下十度的气温里,他丝毫不觉寒冷,反而胸中有一股热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地上散乱丢着一些搭棚剩下的钢筋,刘彦直脚一勾,一支一米五长的钢筋落入手中,他倒拖着钢筋,盯着怪龙,怪龙也盯着他,满嘴锋利的牙齿磨着,发出令人牙碜的声音。
    刘彦直突然拔足狂奔,倒拖着的钢筋在粗粝的水泥地上磨出一串火星来,怪龙两足着地,张牙舞爪的迎上来,但是动作明显没有在水中那么游刃有余了,一嘴过来咬了个空,刘彦直高高跃起,抡圆了钢筋,带着破空之声砸下来,这一棍使出了千钧力量,就算是坦克,也得砸熄火,夯在龙头上“咣当”一声,真像砸在钢板上,刘彦直手都震麻了。
    怪龙被砸懵了,晃晃悠悠,如同喝醉了酒,刘彦直再看手中的螺纹钢筋,已经变形扭曲了。
    “头够硬的。”他吐了口唾沫赞道,这天寒地冻的,唾沫落地都结冰。
    不过这一下还不够,怪龙晃了几下,恢复了精神,狂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再度扑来,这回它不再站立了,而是四足着地,蜿蜒爬过来,一身青黑色的鳞甲在灯光下黯淡无光,很是威风。
    “在水里我让着你,上了岸还能让你继续横?”刘彦直旗开得胜,信心大增,抛开变形的钢筋,抡着拳头就上去了,他动作比怪龙快了不止三倍,按住龙头,用伤势未愈的右拳一阵猛锤,长长的龙身子盘过来想缠人,刘彦直闪身躲过,顺势揪住龙尾巴。
    怪龙的身体上遍布鳞甲,甲片之间严丝合缝非常光滑,手感如同打造精良的合金钢金属制品,十几米长的身子扑腾开来,力道十足,但是刘彦直的劲更大,将龙身打了个死结,闪身跳开。
    这一招貌似高明,其实作用不大,怪龙在地上打了个滚,极富韧性的身子迅速自己解套,弹开来爬到一边,抖擞了一下,浑身鳞甲发出瑟瑟金属摩擦的声音,继续盯着刘彦直,但这回不敢轻举妄动了。
    刘彦直也不主动出击,他在寻找对方的弱点,怪龙全身都是武器,牙齿锋利不用说,看水泥地上深深的痕迹就知道龙爪的厉害,龙身可以卷人,龙尾边缘锋利,拍人割人都威力十足。
    旁边有一堆建筑垃圾,刘彦直捡起一块红砖,掂了掂砸过去,怪龙头一甩,叼住红砖,咔嚓一口,砖头就成了渣滓。
    刘彦直接二连三的丢砖头过去,暗中带了力道,红砖在他手中成了炮弹,初速至少有三百米,怪龙的反应速度跟不上了,被砸的七荤八素,不得不盘起身子来躲避,最后急眼了,嗷的一声再次扑过来。
    这边严阵以待,正等着它露出破绽呢,可是怪龙却只是虚晃一枪,扭头就奔向了码头,刺溜一下钻进了水里。
    刘彦直大怒,快步追上,跃入水中,怪龙并未逃走,狡诈的它只是想把敌人引到自己的主场来作战。
    岸上值班室,值班人员打着哈欠走到监视器旁瞄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走开,忽然意识到什么,急转回来,看到大棚下的潜水钟已经不见了!他赶紧招呼其他值班员起来检查,一来二去连党爱国也惊动了,一群人打着水电来到大棚下,却看到了搏斗过的痕迹。
    “龙上岸了。”党爱国说,“刘彦直呢,快去找人。”
    大家四下寻找,边走边喊,可是依然没有人影,码头边也有战斗过的迹象,湖面平静,似乎预示着不妙。
    关璐忧心忡忡道:“小刘不会被龙叼走了吧?”
    “不好说。”党爱国很焦躁,他知道刘彦直的厉害,但那只是和普通人类相比,怪龙神秘古怪,绝非凡物,谁弄死谁可不一定。
    深更半夜的,湖里又有水怪,谁也不敢开船搜寻,大伙儿在岸边等了一会儿,忽听水面有动静。
    “是彦直。”雷猛兴奋道,“我就知道他没事。”
    刘彦直扑腾着水花游过来,速度很慢,来到岸边直起身子,左手提着龙头,长长的龙身拖在后面,软塌塌的似乎已经死了。
    “下来几个帮忙。”刘彦直喊道,看到关璐,冲她笑道:“你有口福了,油炸带鱼。”
    ……
    怪龙没死,只是被打晕了,刘彦直这回摸清了它的虚实,专攻龙头,在水下按着它的脑袋暴打了上百拳,一颗龙头都被打肿了,活活被打晕过去,从水里拖上来,工作人员连夜赶工,用精钢焊了四个脚镣把怪龙固定在地上,本来还想给它注射一针麻醉剂,可是龙鳞坚硬如钢,根本打不进去,龙头也粗糙无比,针头扎不进去。
    “这货醒过来就麻烦了。”雷猛有些担心。
    话音刚落,怪龙的眼睛就睁开了,凶狠的眼神吓得距离近的几个人连连后退,怪龙拼死挣扎,钢制的镣铐被它挣的快要散了。
    刘彦直冲了上去,又是一阵老拳,然后掰开龙嘴,冲雷猛道:“有白酒么?”
    雷猛会意,答道:“用什么白酒,酒精管够!”
    一桶酒精搬了过来,连上气泵和胶皮管子,刘彦直把管子插进龙嘴里,一摆手,雷猛开动气泵,大量高纯度工业酒精灌进了怪龙的肚子。
    怪龙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
    “狗日的喝醉了。”雷猛恶意满满的笑道,“酒精管够,再敢泚毛,一把火点了它。”
    怪龙瞪起小眼睛,恶狠狠看了雷猛一眼。
    刘彦直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
    天亮了,阴云密布,气温极低,怪龙依然被锁在大棚下面,酒劲已经过去了,但是以这货的智商,已经意识到反抗是无用的,所以老老实实趴着。
    雷猛走了进来,手拎一把柴油机驱动的链锯,发动链锯,很随意的锯断了一节木板,怪龙看见,眼珠乱转,挣扎了几下。
    几个工作人员走进来,支起大铁锅,在下面引燃木柴,往锅里倒了几桶转基因大豆油,火势熊熊,油锅很快就开了。
    雷猛走向怪龙,笑得很灿烂:“今天吃油炸带鱼,你说把你切成几段好呢?这一身肉真不错,去了鳞,剔了骨,得有一千斤肉吧。”
    怪龙焦躁起来,眼皮啪嗒啪嗒的一张一合,它的嘴也被钢条箍住,无法伤人。
    雷猛再次启动了链锯,作势往怪龙脖子上切,怪龙表情痛苦,闭上了眼睛。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刘彦直走了进来,严厉训斥雷猛:“你要干什么,这是龙,不是带鱼,怎么能随便油炸,还他妈用转基因大豆油,你这是对龙的不尊重你知道不?起码得用鲁花的花生油炸。”
    雷猛点头哈腰,收拾起链锯走了,刘彦直又把油锅下面的劈柴撤了,一锅热油慢慢冷却下来。
    “我把你嘴上的钢箍打开,不许咬人。”刘彦直冲怪龙说道,停了一会儿,他也不敢确信怪龙听懂了,慢慢打开钢箍,怪龙果然没有张嘴。
    刘彦直变戏法一样拎出一条金枪鱼来,这是连夜从省城冷库空运来的大西洋蓝鳍金枪鱼,营养价值和口感都不是盐湖里的充满土腥味的鱼类可以比拟的。
    “昨晚请你喝酒,现在请你吃鱼。”刘彦直将金枪鱼丢过去,怪龙张嘴接住,囫囵吞下,眼神柔和了许多。
    “乖,还挺通人性。”刘彦直思忖道,“得给你起个名字,既然你长得这么像带鱼,就叫你小周好了。”
    第五章 寻龙诀
    怪龙不大开心,两只大鼻孔喷出腥臭的气体来,想必是不愿意姓周,但此时此刻哪还能由得了它,刘彦直竖起眉毛,踢了怪龙一脚道:“不想姓周,你还想姓赵咋地?还就叫你小周了。”
    怪龙被刘彦直打怕了,再加上金枪鱼的美味,不得不忍气吞声,屈辱地接受了小周这个名字。
    小周胃口不小,金枪鱼本来是空运来给工作人员们改善伙食的,几十个人的份量被它一通大嚼吃个精光,龙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巴,意犹未尽。
    “怎么,还想吃?”刘彦直伤了脑筋,这大冬天的上哪儿弄鲜鱼去,他出去找雷猛想办法。
    “你就等着吧,这事儿交给我办了。”雷猛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成功捕获一条龙,党爱国大喜过望,那个潜水钟也没丢,只是被小周藏在码头附近的潜水里,再次捞出来就是,如果盐湖里只有小周一条龙,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刘彦直勇斗恶龙的事迹在基地被广为传颂,但是党爱国下严令不许泄露半个字,把新闻记者招来可就麻烦了,目前打捞事宜必须保密。
    潜水钟的来历需要考证,这件事党爱国亲自去办,他乘直升机飞回近江,拜访了前江东大学校长,近代历史方面的泰斗,邵文渊教授,邵教授其实也是党爱国的导师,两人亲如祖孙,关系很近,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江大家属区,邵教授的书房里温暖如春,白发苍苍的老人翻看着党爱国带来的照片,喃喃道:“潜水钟,龙,有意思。”忽然他眉头一挑,摘下老花眼镜说:“我记得这件事,1920年代,江东也发现过龙。”
    邵教授知识渊博,号称两脚书橱,他祖孙三代都是学问人,祖父邵秋铭乃是江东大学的创办者,第一任校长,早年还是光绪朝的进士哩,可谓书香世家,家里藏书不下十万,文革的时候被小将们烧毁了许多,至今还剩下不到万册,光是宋版,明版的书就有不少,清代和民国的线装书更是大把的。
    “首先我们来讲讲龙。”邵文渊很久没有给人上过课了,侃侃而谈,“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不可否认,这是历朝历代劳动人民演绎的结果,但到底是不是虚拟的,并无定论,所谓用各种动物图腾组合起来的精神象征之说,是民国时期闻一多提出的,但在此之前,诸多古籍都对龙有过记载,考古上的发现也证明龙的存在非常久远。”
    党爱国也是历史教授,但在邵教授面前只能乖乖当小学生,他洗耳恭听,帮老师端茶递水。
    “《史记·封禅书》载:昔秦文公出猎,获黑龙。《新唐书·五行志三》载:贞元末(805年),资江得龙丈余,西川节度使韦皋匣而献之,老姓纵观。三日,为烟所熏而死。《唐年补录》载:唐咸通末,舒州刺史孔威进龙骨一具,这里的记载比较详细,说云中有雷暴,一条青龙死在庭中,剖之,喉中有大疮。凡长十余丈。鳞鬣皆鱼。唯有须长二丈。其足有赤膜翳之。双角各长二丈。《辽史·太祖本纪下》,《梦溪笔谈·杂志一》,《续夷坚志》里都有对龙的记载,这是文献方面的,实物方面,七十年代,内蒙古赤峰附近出土一件c形的青玉龙,考古学者鉴定这个龙属于七千年前的红山文化遗物,后来美国人拍的科幻电影,不止一次采用过这个造型……”
    党爱国趁老师喝茶的档口,也补充道:“安徽凌家滩出土的白玉龙,距今五千年左右,此龙除背环一周明确的脊鬣,尤为形象的是龙首呈牛头形,头上两支微翘的弯角,直观就是当地水牛头上的双角。”
    邵文渊点点头说:“中华文明不过上下五千年,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才是炎黄子孙的主场,中原地带饿图腾,不可能被相差千年的异域文明所崇拜,唯一的可能是,这种动物确实存在过。”
    党爱国配合道:“1996年贵州出土的新中国龙化石,就证实了这个设想,这种恐龙头部有一对角,和神话中的龙非常酷似,这是铁证。”
    邵文渊从书架上翻出一个铁皮的饼干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剪报册子来。
    剪报册子打开,里面是一张1934年8月的《盛京日报》,上面有营口地区发现龙尸的新闻,还配有照片,但极其模糊,看不出细节,只能勉强看出骨骸轮廓,确实像是一条龙。
    文字上说,连日暴雨,辽河水涨,村民在芦苇荡中发现怪物尸骸,已经死亡多时,人们将尸体抬到河边展览,东三省好事者皆乘坐火车前往营口看热闹。
    这是旧闻,党爱国也听说过,后来央视10台《走近科学》栏目对此解释过,说那并不是龙,而是一条搁浅的须鲸。
    邵文渊说:“除了化石,这是最近的例证了,三十年代,国破家亡,具体事实已经不可考,在我看来,孤证往往是不成立的,但是无独有偶,1923年的江东省也发现了龙,而且就在盐湖。”
    “终于到正题了。”党爱国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在老师面前掉书袋,但那些记载他都是看过的,现在龙到底存在与否已经不需要争论了,盐湖边就拴着一条呢,现在要寻找的是龙的来历,龙和潜水钟,以及陨铁的关系。
    邵文渊打开书橱下方的格子,拿出一个陈旧的小皮箱,取出一本漆皮封面的日记本,这是他父亲留下的日记,已经有一百年历史了。
    “你看,1920年除夕夜,天降火流星,近江有上万人目睹,但是陨石落在何处不可考。1922年7月,盐湖上的农民报官称湖里有妖龙食人,当时执政的是督军孙开勤,军阀只知道鱼肉百姓,横征暴敛,通常对这种事情是不重视的,但是孙开勤是个虔诚的教徒,他什么教都信,准确的说就是一个神棍,自己的辖区里发现龙这种祥瑞,会让他有仕途上的联想,20年代的中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本来以孙开勤的实力不足以问鼎中原,可是有了祥瑞就不一样了,所以他雇佣了几个洋人,花费了十万大洋来寻龙。”
    “这些事情,历史上没有记载。”党爱国道。
    “当然没有记载,盐湖边住的渔民都是文盲,孙督军第二年就兵败下野了,那时节不缺新闻,两个西方冒险家死在盐湖这种事儿最多引起所在国外交机构的干涉,勒索一些赔偿金就得了。”邵教授抚摸着日记本,“就连我父亲也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当做笑话随笔记了下来,你看看吧,可以看,但不能拿走。”
    党爱国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捧着日记本浏览。
    邵老先生的日记上记载的很粗略,只是说听督办公署的朋友说,孙督办从上海滩请了三个美国冒险家,出价十万大洋帮他从盐湖里抓龙,并调侃说孙督办手下的兵连布鞋穿不上,近江的学堂还是土坯房,督办就舍得花巨资进行科学考察,这到底是一件幸事呢,还是笑话。
    过了一个月,又有记载,听说冒险家卷款潜逃,十万大洋打了水漂,连个龙鳞也没找到。
    这个日子,是1923年8月15日。
    ……
    党爱国能找到的记录就只有这个,他赶回盐湖召开会议,依旧是天寒地冻,但基地众人的心是火热的,光是龙的发现就够他们激动的了。
    会议室内,党爱国开始发言:“1920年7月的一天夜里,有一枚火流星落到江东省境内,近江城有上万人亲眼目睹,但是后来并未有陨石落地的记录,那么有一种可能性最大,就是落到水里了,我相信,是落到盐湖里了,这块陨石我们已经打捞出来了,和1969年落到湖里的那一块外形几乎一模一样,这说明他们的来历是相同的,运载的东西也大体相近,都是可以通过服用迅速产生效果的脱氧核糖核酸酶片段,而且载体具备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诱惑生物进食,1969年这一颗被柱子的原型服用了,而我们在盐湖里捞出的另一颗,也许和彦直发现的类似龙的水怪有联系,所以,我建议把这东西叫做龙珠……”
    刘彦直举起手:“潜水钟里的人就是为了寻找七龙珠来的咯?”
    “是龙珠,不是七龙珠,那个是漫画。”党爱国说,“他们是当年的军阀孙开勤雇佣的洋人,为了十万大洋的报酬把命搭上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为科学献身的前辈,我会相办法通知他们的亲属的,如果他们有后代的话。”
    关璐说:“这儿逻辑似乎哪里不对,柱子经过基因改造后具备了新陈代谢加快的能力,那小周在成为龙之前是什么生物?它活到现在也有一百年了,看起来依然生龙活虎……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小周原本就是龙,从白垩纪活到现在的活化石,一家人在盐湖里繁衍生息,而所谓的龙珠里面的dna片段还在。”
    党爱国的眼睛亮了。
    第六章 上交国家
    关璐的设想不是没有可能,这大大激发了党爱国的动力,下令全体出动,倾力打捞陨铁。
    本来刘彦直想让小周发挥一定作用,但是这家伙的智商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高,充其量是一只没训过的哈士奇的智商,不能干活,食量还挺大,生冷不忌,荤素搭配,猪牛羊鱼虾水果全都吃。
    盐湖边百无聊赖,喂小周成了雷猛的一项乐趣,他托人买了一批巴西龟,活生生的拿来喂龙,乌龟壳坚硬无比,难不倒小周的一嘴尖牙利齿,吃巴西龟跟嗑瓜子一样,连肉带壳全吃。
    “狗日的还挺聪明,知道补钙哩。”雷猛笑道,又抛出一个巴西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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