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莫天悚和莫桃都没插嘴,张宇源接着道:“鸾舞井上有太极井盖遮蔽,里面又有九只鸾鸟守护,洞冥真人也不好随意进入,就在鸾舞井的旁边挖了一个坑,将玉石板和红玉扳指埋了。
    “青城山是洞天福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洞冥真人难得离开海岛,放好玉石板和红玉扳指以后没急着回去,在青城山随意浏览。
    “他见识不凡,仙风道骨,很快引起青城山上一个道士的注意。道士与洞冥真人攀谈以后,得知洞冥真人是来山上埋葬法器的,就起了贪念,等洞冥真人离开就”
    “跑去鸾舞井,将玉石板和红玉扳指拿走了!宇源,你说的这个道士该不是正好姓莫吧?”莫天悚实在忍不住,又插嘴道。
    张宇源好笑之极,轻声道:“你只猜对一半,那道士的确是偷偷去挖走玉石板和红玉扳指,但他不姓莫。实际他可算是幽煌剑的第一个牺牲品。道士挖出宝贝以后,一看果然是极品,怕日后被洞冥真人找到,没回道观,带着宝贝急急忙忙离开青城山。
    “可惜他没能抵挡住玉石板和红玉扳指的阴气侵袭,下山后不久就生病了。等道士明白他生病和玉石板、红玉扳指有关系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力将两件法器再送回青城山还给洞冥真人。道士怕其他人再被阴气侵袭,在当地选取一个阳气最盛的地方将两件法器再次掩埋。
    “不久,道士与世长辞,再也没有人知道玉石板和红玉扳指的下落。
    “光阴荏苒,埋葬玉石板和红玉扳指的地方由于地气好,上面盖起房屋。住的就是后来取得幽煌剑的莫氏。据说道士埋葬玉石板和红玉扳指的地方就在后来的九龙镇。”
    莫天悚神色大变,怒道:“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莫氏由于在法器上建屋,受到法器影响,后来才出了一个男子之身,纯阴之体的莫书生!”
    莫桃也觉得难以置信,皱眉道:“宇源,你的意思该不是说天悚是当年莫书生的后人吧?”
    张宇源摇头道:“我可没这样说。实际莫书生应该没有后人,他在青城山上并未娶妻,下山不久就病逝,哪里来的后人?三爷恰好姓莫,仅仅只是一种轮回。冥冥之中有很多事情是注定了的。”
    莫天悚还是很不舒服地冷然道:“轮回?两个轻飘飘的字就可以说中乙当年没有做错吗?怪不得在京城的时候,我怎么让罗天讲简单一点,他都不肯。没有前面这一连串长篇大论的铺垫,怎么让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注定?多简单的两个字!那我也可以说三玄极真天被赶出三玄岛是注定了的!既然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无涯子何苦还要去改变什么?他们就留在京城跟着罗天享福好了。罗天堂堂尚书,太子太保,阁老!还养不起三玄极真天那十几个残兵败将吗?”
    莫桃头疼地道:“天悚,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你不要一提就冒火,好不好?你这样,宇源还怎么说下去嘛!”
    张宇源认真地道:“天悚,我是真的很不愿意你们参与的。要不明天你们回巴相,我自己回上清镇去。你们放心,有爷爷在,玉姑不可能遭遇不幸。我去和爷爷说一声,让玉姑去找你们,你看行不行?”
    莫天悚摇摇头,垂头轻声道:“宇源,我不是冲你的。你别计较,还是先把故事说完吧!”
    张宇源笑一笑,缓缓接着道:“洞冥真人在青城山耽搁好些日子才回到三玄岛,却见西玄山又变了样子。原来洞冥真人带走玉石板和红玉扳指,蓝荧石里的蓝莹之魂无物压制,蓝莹又想救哥哥出血沁玉片,竟然去峚山收了十万阴兵大闹西玄山,要求三玄极真天破解黄帝的禁锢。
    “由于阴兵的数量是如此之众,且峚山上其他妖孽也趁机发难,西玄山抵挡不住,又一次死伤过半。洞冥真人回去的时候战斗正激烈,有他加入也无法逆转形势。
    “不得已,洞冥真人只好翻开烛幽留下的秘籍,学习役鬼之术,凭此术先将蓝莹捕获,和其他怨魂一起重新收进蓝莹石,才勉强保住最后的一点点血脉。
    “战斗结束以后,更多的人要求消灭蓝莹和烛幽。洞冥真人依然很不愿意这样做,使三玄极真天几乎毁灭的固然是蓝灿,但几次保存三玄极真天的却也是蓝灿。
    “双方争执不休,始终没有结果。只好又扶乩询问上苍。乩仙尚未有指示,天空中忽然飘下一张佛偈,上面写到:‘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要来而来,到去时才去。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度人为度己,度己先度人。’”
    莫桃抓头道:“好好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又冒出一张佛偈来?这绕来绕去的车轱辘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莫天悚冷笑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事情发展到今天,蕊须夫人不怕道术,可好像有点怕你爹的手印,不正是佛法?所以罗天非要把元亨送给你爹当传人呢!不外是想元亨偷学到你爹的绝技以后来帮他们!哼,冥冥之中一切还真他皆是定数!”
    莫桃喃喃道:“罗天真是为此才一定要元亨去传爹的衣钵吗?他为何不直接说服爹出手?”说完自己也知道答案,罗天包括张天师都找过映梅很多次,映梅从来没同意过要出手,垂头再不言语。
    张宇源已经没力气再和莫天悚多说什么,静静等片刻,不见莫天悚开口,直接接着道:“洞冥真人得到佛偈以后看一看,不是很明白,继续扶乩,又得乩语,‘上天有好生之德。’将此语结合偈语一起看,洞冥真人又劝慰大家做法超度蓝莹。还是没人同意。
    “十万阴灵一起聚集在蓝荧石里,业力极大。洞冥真人一个人却也没能力全部超度,但他也不敢再将蓝莹石留在西玄山上。想来想去,决定将这几件法宝连同《天书》都一起放进鸾舞井里。
    “再次到达鸾舞井口的时候,洞冥真人才想起,要不是有夸父、有峚山、有丹树,哪里来的西玄山?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蓝灿和蓝莹兄妹来三玄岛,那么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这岂不是就是偈语里面说的‘诸法因缘生’吗?下一句‘诸法因缘灭’的意思就应该是说只有当丹树枯死,鬼门关闭,一切才可能结束。但这却是一件急不来的事情,‘到去时才去’。‘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只有所有因为此事受到牵连的人都得到安宁,西玄山才能得到安宁,这其中当然包括夸父,同时也包括你们文家。”
    莫天悚哈哈大笑:“看看,终于还是把我们兄弟给饶进去了不是?‘因要来而来’,一切和中乙那个牛鼻子没丝毫关系,仅仅只是我们兄弟的命数!该来的我们兄弟哪里躲得掉?我们兄弟就是那‘连根苦’的‘苦瓜’!现在《天书》我也看懂了,飞翼宫也被我灭了,岂不是正好是到了‘去时’,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帮夸父就等于是帮我们兄弟自己。‘度人为度己,度己先度人!’不让夸父脱离苦海,我们兄弟也无法脱离苦海。啧啧,这话说得真叫一个高明!可是刑天呢,怎么和这事拉上关系的?”
    张宇源又好笑又好气又头疼,叫道:“天悚,我说不讲吧,你还非要听。听了又如此多的说道,好像是我在挖陷阱让你们跳一样!”
    莫桃莞尔:“告诉你多少次,别理他就行了!只要我们两个兄弟一心,还怕他不跟着?”
    张宇源失笑道:“你不知道,真不是我想把你们饶进去,反而是很多时候被天悚给饶进去,等明白上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因此我压根也不敢和你们联系,偏偏你们还是找了来,这时候却不断地来说我!”
    莫天悚不禁也是好笑,啐道:“说得我简直比中乙还混账一样!喂,我是作弄过你两次,但并没让你损失什么,况且我还帮过你呢,就不算了吗?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你眼睛为何只盯着一面看?”
    张宇源好笑地道:“说我?你盯着几面看?”
    莫天悚用手指着张宇源,啧啧道:“看看,潜心修炼两年功夫,就是比从前高明!”
    张宇源更好笑,懒得和莫天悚继续纠缠,接着道:“洞冥真人怕蓝莹再次出来捣乱,决定还是将玉石板和红玉扳指和他这次带来的玉片、《天书》、蓝莹石放在一起。可他挖开上次埋宝的地方,才发现玉石板和红玉扳指都不见了。
    “洞冥真人不敢再将这次的几件东西留在鸾舞井外面,只好揭开太极井盖,下到鸾舞井内部。费不少力气制服九只鸾鸟,留下玉片等物正要走,又想起玉石板和红玉扳指会被盗,蓝莹石和六片沁色玉片同样精美绝伦,说不定同样有人觊觎,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包裹在玉片外面,做成一个布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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