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阳身形修长,站得笔挺,他嘴角勾起,抹去她脸颊的眼泪,“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连桥的猜测。
    连桥的胸口,被戳穿了一个洞,空荡荡的,冷风吹进来,疼得要命。
    “对不起,对不起。”别人不知道,连桥却一清二楚,容沐阳是真的非常喜欢舞台,喜欢音乐,喜欢艺术。
    他的人生,本该沿着他欢喜的方向,一路前行,却因为她,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而,医生这个职业……
    连桥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她都知道,她以前跟他提过,如果有选择,她要做一个医生。
    连桥嗓子里又酸又苦。
    她终于崩溃,“你傻不傻啊!”
    “容医生……”这时,站在一旁的医院主任,喊了容沐阳一声,“今天的讲座,还继续吗?”
    容沐阳扭过头,朝他点点头,“继续。”
    “得嘞。”
    容沐阳正过了头,他拍拍连桥的肩膀,“我没事,现在这样很好,医生是个很有成就感的职业,别哭了。”
    连桥闭着眼,眼泪无声地往下滚,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
    容沐阳眸色灼灼,“与其,说对不起,我更想让你同意,跟我在一起。”
    停顿片刻,他话音一转,“但是,现在,问你这个问题,有点道德绑架的性质。”
    连桥重新睁开眼,眼眶猩红,眼珠子上全是红血丝。
    “所以,跟大哥出去,出个差吧,你好好想一想。”容沐阳继续说,“行吗?”
    连桥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说,便被容沐阳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不管什么答案,回来……再告诉我。”
    他轻笑,将连桥重新塞在车里,同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便开走了。
    连桥僵硬地坐在车座上,她的十指,插在头发里。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用抓住了头发。
    连豪廷!全是因为他!
    没有他,她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容沐阳的腿,也不会出事,也不会放弃他的梦想。
    连桥的心,都要疼碎了。
    这种痛楚持续了很长时间,胸口如同爬满了小蚂蚁,抽疼不已。
    容念宸一身笔挺西装,赶到机场候机室时,就看到连桥臂肘支着桌面,双手插入头发里的画面。
    “大哥,你来了。”面前笼罩了一层阴影,连桥抬起头,沙哑着声音,跟他打了声招呼。
    容念宸扫过她,她的眼尾泛红,睫毛上挂着泪珠,模样楚楚可怜。
    但,连桥这个样子,非但没勾起他的怜惜,反而让他一阵烦躁。
    “嗯。”容念宸应了一声。
    刚巧,这时到了登机时间,他转身就走了。
    连桥挑起眉头,不解地拧了拧眉头。
    早晨不是还好好的?
    男人的情绪,都这么善变吗?
    容念宸上了飞机,戴上眼罩,便像一尊大佛似的,靠在座位上。
    气压太低,连桥懂事地没有发出声音。
    好在全程相安无事,下了飞机,连桥松了口气。
    她悄无声息地跟在容念宸的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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