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闹“撞客”这种事,听起来吓人,但大部分的时候也可能是闹了乌龙,比如那位“受害者”神经错乱了,或者得了神经病、癔住了等等。
    这种情况一般找个神婆试试,说不定有奇效,让周凤尘这种内丹后境的道士给人驱赶“撞客”,就有点大炮轰蚊子的意思了。
    周凤尘本身也不太乐意,不由瞪了元智和尚一眼。
    元智和尚干笑着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哥们儿我牛逼有点吹过头了,这辈子没在有文化的女人面前那么威风过,说实话,我追求的就是这种虚荣,比和她们困了七八觉还过瘾,横竖没事,去玩玩呗!”
    周凤尘骂道:“我靠!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我正烦着呢!”
    元智和尚搓搓手,“我自己去就成,回头整点小钱,混顿饭吃!”
    周凤尘点点头,要了小琼家的地址,等会好找过去,便带着未央和他们分开了。
    未央此时的情况不太好,无精打采,显的身体很虚浮,小身板微微发颤,看着让人心疼。
    周凤尘拉着她的小手,边逛着繁华的大街,边盯着她,问道:“从孙家堡到现在,也没来得及问你,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子可不妙啊!”
    未央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吓的,加上一直讨饭,身体营养不良,生病了。”
    生病了……
    不太像!
    周凤尘说道:“我带你去医院吧?”
    未央摇摇头,“不用,我……喝一段时间老母鸡汤就好了,要不你借我点钱,我买几只老母鸡。”
    “说的多可怜?老母鸡还不是小意思吗?借什么钱啊!”
    周凤尘也不坚持送她去医院,笑了笑,“走!看看哪有卖鸡的,咱买它一堆老母鸡再说!”
    两人捡着繁华的地带闲逛,逛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菜市场,周凤尘真的买了三四只老母鸡,用个笼子装着,随手提着,等回到葛家集开整。
    除了买老母鸡,他还准备给镇上的人买些礼品。
    虽说那些人忒不是东西,不过他从小在镇子上长大,和镇民同吃一口井水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感情,就算当初有些隔阂,这么久也忘的差不多了,小米山的事,也不是那么愚民可以真正左右的。
    特别是这次回去要住半个月,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不装装逼,衣锦还乡……这哪行?
    非得憋出内伤来不可!
    所以周凤尘取了五万块钱,买买买买,瞎胡买。
    老人吃的,大人用的,小孩玩的,一样不差。
    完事了,天都黑透了。
    因为东西太多了,雇了好几辆三轮车才装下,也不知往哪去,周凤尘干脆开了间旅社,把东西全搬进了房间。
    完事送走几个三轮车夫,和未央整理完东西,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未央看着堆成小山的礼品,说道:“看来你和你那些乡亲关系很好!”
    周凤尘正拿着报纸看的入神,报纸是咸阳晚报,上面有则新闻很奇怪,说是本市失踪了七八个小伙子,疑似拐卖,这玩意多玄,大老爷们被人拐卖了?拐他们做锤子用?闻言扔了报纸说道:“实话不瞒你,那是……相当的好,每天见面,恨不得相互之间两肋插刀!”
    未央没听懂,一脸严肃的说道:“好羡慕哦!”
    周凤尘摇摇头,爬起来,“天也黑了,咱们去找元智和尚,蹭顿好的!”
    两人锁了房门,出了旅社,按照先前问的地址,打车直奔小琼家里。
    到了地头一看,有点小吃惊,那小琼从衣着打扮来看,也就是个普通女孩子,没想到家里条件还不赖——小别墅,大院子,院里停着几辆小轿车!
    此时大概晚上七点多的样子,别墅里灯火通明,隐约有人说话。
    周凤尘退后几步,背着双手打量一下房子的气势,隐隐有晦气缭绕,晦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怨气。
    确实有脏东西作怪,不过这个怨气很难解释,莫非被“撞”之人已经冤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到院子中倒水,冷不丁看见外面有个小伙子背着双手打量房子,好奇问道:“你找谁?”
    周凤尘咳嗽一声,“我找小琼!”
    那妇女冲里面喊了声,很快小琼跑了出来,见到是周凤尘和未央还挺客气,连忙打开门把两人让进屋。
    屋里除了小琼和妇女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老太太,想必是小琼的家人,但唯独没见着元智和尚和那位“受害者”。
    小琼这边把周凤尘和未央介绍了一下,什么是那位高僧的朋友云云。
    一家人客气的打招呼,又倒了茶、请坐。
    周凤尘点头,带着未央坐下,然后问道:“那位高僧呢?”
    小琼她爸说道:“高僧跟着他去了!”
    “他?是那撞客?”周凤尘问。
    一家人脸色不太好,默默点头,“是的!”
    周凤尘问道:“高僧跟着他出去干什么?”
    老太太说:“说是看看那撞客是哪里的人,什么习性。”
    周凤尘哦了一声,老毛病犯了,问道:“说说情况吧,怎么回事?”
    说完,发现一家人茫然的看过来,小琼诧异的问道:“你也懂这行?”
    周凤尘这个尴尬就别提了,“算吧,学过十多年!”
    学了十多年可不老少啊,一家人都来了精神,小琼她妈把摘的芹菜扔到一边,擦擦手,抢着说道:“是这样的,这事情有点出奇……”
    这家人姓李,出事的是小琼的哥哥李蛋,一个二十五六岁火气正旺的大小伙。
    说到这件事的起因,还要从小琼家的发家史说起。
    他们家六七年前还是乡下人,种着几亩薄田混日子,勉强挣扎在温饱线,但是五年前小琼她爸的一个老表在城里包工程,人手不够,让小琼她爸过来帮忙。
    那几年正值开发房产高峰期,油水丰盛,小琼她爸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高中文化,肚里有点墨水,会来事,跟着老表干了没两年,摸清了套路,开始自己单干,慢慢的就做了小老板,雇了一帮工人。
    他自己一人忙不开,又没有贴心人手,便把二十岁的儿子李蛋从乡下喊过来帮忙。
    李蛋这人比他爸还会来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溜须拍马、喝酒打牌样样来,偏偏做起事来又很能吃苦耐劳。
    这特么就是人才,别说干工地,做什么都能出头。
    这爷俩搭伙,两三年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闲话少续,就说前年,郊区有个地儿开发了一个养老院,老房拆了建新房,工程被小琼她爸拿下了,李蛋带人过来开整。
    拆房时啥事儿也没有,但是盖新房挖地基时,有工人挖出了两个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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