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番布置,总算将事情全部说完,众人也全散去,只有张纮立在原地不走,还有事要问。
    “老朽有章要奏,请主公一听。”张纮拜道。
    “子纲先生有何事要说,只管说来就是,无需多礼。”
    ”主公善纳人言,仁义治国,为何唯独在如何处置西川士族之事上杀戮连连,不知主公是下了何等决心?”
    却是这事,林凡也头疼,早在蜀中时候,张纮就发书来责问,说了此事,回南阳之后,被林凡连连躲避,可还是躲不过,张纮此问,林凡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沉吟片刻,林凡长叹道:“子纲先生所言也有道理。然而此刻两川既下,正是变革图新的良机,若是错过,委实可惜。益州士族盘根交结一片,如今四海鲸吞,百战之秋,益州士族掌握益州利益,日后必成孤心腹之患,如何能学他刘家父子,图射侥幸,据土乱世,其见夺取,以为不幸?”
    张纮却皱眉道:“主公,益州士族势力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也不该全盘动错啊!如此一来,如何让天下人看我江东?维复北征之时,必有所阻,中州士族以为我江东滥杀之名,必结兵抵抗,悔之晚矣……”
    “子纲先生不必担心,虽是这个道理,但事在人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益州之痛便如短痛,些许时间过后,定会消散,重复清名,不必太过担忧,假如一时犹豫误了大事,那才叫不妙,子纲先生不上战场,不知临兵斗者,不可有妇人之仁。?”林凡笑着打断了张纮,“再者说了,恩威并济,才能收服人心,我江东一味求仁,反到让别处小觑与我,虚与委蛇,不将真心归附,要之何用?”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也在其中,林凡也不愿瞒着张纮,正色整理了一下冠冕大氅,为之一肃道:“孤欲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是个新词语,但张纮身为智者,也能猜测一二。
    科者,从禾从斗,用斗量禾,以区分出禾的品类。后来孔子《论语》中取其意,有比较之意;士者,事也,任事之称也。
    林凡之意,大概来说就是从比试中选取优者,任为治事。
    再将林凡举动混在一起一看,张纮也吓一跳,起身急忙问道:“主公是要取寒士?”
    林凡也不隐瞒,点点头,张纮眼神震动,说不上话来。
    “此事不急,日后再论,徐徐图之,子纲先生也不必过于惊讶。”
    如何能不惊讶,汉代的选官制度一向都是推举制,林凡改制,规模如此之大,如何能不惊讶?
    张纮撩起袍服跪拜道:“风暴到矣,请主公善待百姓。”
    林凡按着额角,扶起张纮道:“子纲先生请起,不必如此拘礼,孤本意便是为天下万民开置一立身之地,自然要以百姓为重。”
    张纮犹豫再三,心中恐惧,于是答道:“主公此举开天下之先,然而正逢西川士族尽丧,两者相加,若有半点失策,便有可能将世家大族推到我江东对立面上去,恐怕会使百官惊惧,江东不宁。”
    林凡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当今乱世,乃大争之世,岂能不争,岂能随波逐流?此时不改更待何时,待天下乾清靖平之后,要改则更加困难,再者说了,天下只是孤一人之天下,与这些世家大族何干?孤又不曾断其根本,又有何错?”
    看着面前威严日益增重的林凡,张纮微微皱眉说道:“主公新定蜀中,人心不稳,现在雍凉未平,又有北方曹操潜伏在旁,为君者当体恤民力,合拢众国,实在不宜再生祸端。两川方平,北方不定,属下以为,此策还需慢行才对,秦王暴虐,二世即亡,望主公能听之鉴之,毋使生乱。”
    前面都已经说了徐徐图之,可张纮再劝一遍,是依旧不放心林凡。
    林凡一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自然该如此,孤心中也有数,不敢肆意而为。新定两川,益州却少世家大族,孤有意先在益州之中测试这法,先看看情形再说,是好是坏,倒也能略知一二,之后再在江东施为,江东高门跟着孤由来久矣,也不曾动乱,孤自然不会过于逼迫,欲施新政之策,徐徐图之,子纲先生认为如何?”
    张纮看着林凡好似未失理智,这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最好!”
    “来年春就要出兵雍凉,不知江东粮草准备妥当否?益州还是灾州,东川尚且好些,还得接济西川,恐怕入不敷出,大军粮草还得由江东来出。”
    “粮草军械到不必担忧,荆、扬两州素来富硕,州中粮草颇丰,仓中旧粮堆积如山,新粮又收,足够大军征讨雍凉之用了,只是雍凉各处残破不堪,百姓困顿,缺粮少衣,甚至易子而食,待取下雍凉,还得准备钱粮救济百姓才是,具体该需多少,现今也没个预估,不敢说够不够。”谈及粮草军械,张纮到是气势漫漫的,乱世之中,常有人避乱江南,就连交趾一带都有中州之民涌入,便是因为江南富硕的原因。而今,林凡其下贤才众多,整顿也好,更甚于往昔,百姓有地耕,有粮存,一派祥和之景。
    还是那句老话,三国之中,东吴每次出兵,还没有哪次是因为粮草不足而退兵的。
    “如此就好!”林凡欣慰,“多赖子纲先生近年来治理地方,才有今日盛大之景。”
    张纮拜倒在地,叩首道:“不敢当此重语,江东有今次盛大之景,全赖天公作美,近几年全是丰年,并不见灾。”
    “还有最后一事,左右也没个商量之人,只有求子纲先生为孤解惑了。”林凡笑着将张纮扶起,“出兵征伐雍凉,该以何人领兵,子纲先生看马超马孟起如何?可堪重任?”
    今日见林凡一面,说的话也多,张纮对林凡的印象霎时该观,林凡变化很大,随着日程的流逝,威风更加重了,霸气更加重了,就连猜忌也更加重了......
    马超早就跟随林凡了,往来征战,无所不利,林凡颇为器重,此刻问话,自然是为马超与马腾之事。
    有猜忌也没什么,可林凡已经不能自己决断,没了主意,要来问一外臣,方能解惑,由此看出林凡心思乱了。
    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林凡,张纮心头一正,沉吟许久不敢说话,只能旁敲侧击道:“主公在蜀中四年之久,却不知,江东有三人变化最大,一为阚泽,二为吕蒙,第三人便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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