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儿的父亲叫陈寿南。
    单从他的名字来想象他这个人,就会觉得这是个俗人,仍在大街上眨眼间就找不到的那种。
    可所有认识陈寿南的人,却绝不会有这想法。
    每个豪门贵族中都会有个敛财童子。
    像京华贺兰家的贺兰小新,明珠龙家的龙在空老爸,京华岳家曾经的长孙儿媳龙城城等人,都在担任这个角色。
    正因为有这些精于理睬,擅于挣钱的商场精英存在,所以这些豪门才不用担心没钱花,继而导致为了钱铤而走险,去做犯法的事。
    陈寿南就是岭南陈家的敛财童子。
    其一手创办的天南公司,是岭南最大的民营企业,下辖员工上万,业务涉及房地产,电子甚至航天等领域。
    总之,天南公司是华夏五百私企的前十名,市值上千亿不止。
    任何一个身价千亿的人,能是个俗人吗?
    他的独生爱女,身份又是一般人家孩子能比的?
    她喜欢的男人,或者说有资格追求她的男人,怎么可能又是一般人呢?
    在岭南陈家,大理段氏两家长辈的心目中,唯有段储皇有资格成为陈鱼儿的白马王子。
    小姑娘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段储皇——
    身材娇小丰满,脸蛋精致好像东洋某乒乓名将的陈鱼儿,在他心中,只是个邻家骄傲的小妹而已。
    段储皇所喜欢的女孩子,首先一点就必须得身高超过一米七。
    陈鱼儿穿上十厘米高的细高跟,才勉强达到一米六八啊。
    和身高接近一米九的段储皇站在一起——唉,说是小鸟依人是好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父女呢。
    有人说,年轻男女交往时,就会习惯性的去喜欢,那些具备自己所缺的异性。
    比方帅哥的老婆基本都不怎么出挑,美女的老公基本都是秃顶,带鱼身材的女孩子喜欢胖墩,身材魁梧的段储皇,难道不该对身材娇小的陈鱼儿,一见钟情吗?
    事实上就是这样——陈鱼儿在见到段储皇的第一面,就把他当做了白马王子。
    可段储皇呢?
    他是真心不喜欢未来孩子的妈,个头只打到他肋下啊。
    所以每当段家长辈提到这件事,他都会用各种原因,借口,去逃避。
    只能逃避。
    不能拒绝。
    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得捏着鼻子的承认,陈鱼儿是他的未婚妻。
    只因段、龙两家的联姻,是段老一手拍板的,哪怕段储皇铁板钉钉都是大理段氏的第三代家主,也得遵守段老的意思。
    为了家族的利益而联姻,也是华夏历朝历代豪门的常态。
    这也注定段储皇为了大理段氏的整体利益,早晚都得迎娶陈鱼儿为妻。
    可他就是迈不过心中的某道坎,所以才总是躲着陈鱼儿。
    陈鱼儿自己也知道。
    她没有因此而责怪段储皇。
    要责怪,也只是责怪自己——父亲,个头怎么就这么矮呢?
    陈寿南要是一米八三的大高个,就算陈鱼儿自己不努力,估计也能轻松长到一米七了啊。
    父系遗传基因,相当重要。
    幸好陈鱼儿在刚懂事时,就知道她这个“缺陷”,这才努力参加各种能有助于身体长高的运动。
    什么舞蹈,瑜伽,甚至散打搏击。
    这样说吧,只要是能有助于身体长高的运动,再累,她都会全身心的投入。
    同样,无论多难吃的食物,只要能有利益身材长高,她也会去吃。
    可她明明已经付出那么多辛勤的汗水,吃了那么多不爱吃的食物,身材却在一米五八处停住了。
    也许是因为饮食质量,习惯很好的原因吧,她这点小个头,倒是前凸后翘到不行,比传说中的“童颜巨、乳”还要更加童,更加巨一些。
    穿着衣服时,整个人就像一枚充满力量的豌豆。
    迈步走进浴缸内时,却又变成——唉,不去拍小电影,绝对是全世界十六亿青少年成长路上最大的损失啊。
    尤其在知道自己的个头不被段储皇所欣赏,可每次看到她时,目光却总在她最傲人的部位来回扫后,陈鱼儿就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样,心中窃喜不已,从而更加努力,希望身材更加性感。
    别看咱个子矮,可身材却是超一流的。
    相比起去年来大理段氏做客时,这一年来陈鱼儿的身材,更加好了一个档次。
    更何况,她在来之前,还特意在该穿什么衣服上面,好好费了一番脑筋的。
    任何人的努力,只要去用心了,都不会白费。
    陈鱼儿在下车后走进段家山庄的这短短百米途中,所有负责山庄外围境界的张同等人,都在偷眼看她。
    这让她很有信心。
    自然得忽略老爸陈寿南嘴角的那一抹苦笑。
    自己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父亲的陈寿南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像陈鱼儿从不会去责怪段储皇“看不上”她那样,陈寿南也没因此而埋怨段大少不识抬举。
    南储皇,北扶苏这六个字,可是在形容华夏当前最杰出的两个年轻人。
    身为华夏两个最杰出的年轻人之一,平时又以狂傲闻名的段储皇,眼光高点不怎么满意陈鱼儿,也是很正常。
    “唉,只希望鱼儿的这番辛苦,不会白费吧。”
    陈寿南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在段二代的客气礼让下,重新坐了下来。
    别以为段二代这个名字,是段储皇他爸的浑名。
    人家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段二代!
    段家复兴后的第二代家主,故取名为段二代,有问题吗?
    刚坐下,陪在陈家父女身边的中年人,马上就把捧在怀里的长方形木盒,放在了案几上,对段二代等人笑着点了下头后,快步走出了贵宾接待室。
    “鱼儿,快把你精心给你段爷爷精心挑选的礼物,给你二伯看看。”
    在陈寿南的吩咐下,陈鱼儿答应了一声,解开包着长方形木盒的红绸,打开。
    其实在陈家父女的随从,把盒子放下时,段二代就猜到这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人参之类的滋补品了。
    事实上他也猜对了。
    盒子里装着的,确实是个人参。
    但他在看到那个人形人参后,还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伸手,把人参从盒子里小心的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端量。
    人参这东西的品种繁多,什么高丽参,花旗参等等的,实用价格都远远不如所售价格。
    放在两百多年前,现在华夏市场上备受人们青睐的花旗参,在美帝那儿就是野草般的存在。
    喂猪,猪都不吃。
    但经过后来那些商业奇才的炒作后,花旗参身价顿时就一跃千倍了。
    可有一种人参的药用价值,却不是花旗参之类的炒作货,能相比的了。
    那就是产地在华夏东北兴安岭内的东北人参。
    段二代手里捧着的这个人参,在不识货的人眼里,也就是个长相奇怪的胡萝卜罢了。
    胡萝卜,外号不就是小人参吗?
    出身名门,比任何人都关心父亲身体的段二代,在人参方面的研究造诣,比很多这方面的专家都要强。
    他在看到这枚人参的第一眼,就能确定它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野外生长历史。
    请注意,是野外,三百年!
    就算是在交通不便,猛兽四伏在深山中的古代,采药人找到一枚三百年的人形野参,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了。
    更何况现在的野外采参人,要比人参多好多倍呢?
    怎么可能,会有参龄超过三百年的野参面世?
    这野参的价值,不说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的话,也绝对是有价无市——再有钱,也不一定买到。
    能得到这枚野参,唯有是缘分。
    “三弟,这礼物简直是太贵重了,二哥我万万接受不起的。”
    仔细看过这枚野参后,段二代神色凝重的把东西,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像段家,陈家这样的豪门,儿女亲家相互送礼时,即便是出手一套价值数亿的豪宅,最多也就是客套几句就会笑纳了。
    这枚野参,即便是身价再贵,也贵不到上亿的地步。
    段二代却不敢收。
    这枚三百年野外生长的野参,有绝对的资格,被各大豪门当做镇家之宝的。
    用民间所流传某神医的传说来形容,当老人回光返照时,只需在这野参上切下一片来,捣成糊糊放在老人嘴里,帮他咽下去,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
    所以,这种档次的野参,又名阎王愁。
    至于陈寿南说,这枚野参是陈鱼儿为段老精心挑选的礼物这句话,段二代直接无视掉就好了。
    礼物?
    呵呵,真要有这样的礼物摆在商场里,就算是倾家荡产,段二代也敢全部收购啊。
    这摆明了,陈家为了撮合陈鱼儿与段储皇这桩婚姻,豁出了老本。
    “二哥,你这样可就不好了吧?”
    陈寿南故作不高兴的皱了下眉头,说:“你我两家之间,相互送点礼物,又有什么不敢接受的?更何况,这枚野参是送给段老的。依着段老对我神州的重要性,莫说是区区一枚野参了,即便是龙肝凤髓,他老人家也配享用的。”
    瞧瞧人家陈寿南说话的水平,再看看那些给领导送礼就知道发个两百红包的土鳖,简直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段二代如果不收,就证明——他不同意段,陈两家的联姻。
    段二代也很清楚,如果他再推辞不收,陈家父女就会寒暄几句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走的。
    这枚堪称无价的野参,就是陈家送给陈鱼儿的嫁妆之一。
    其实很满意陈鱼儿给自己当儿媳的段二代,怎么能不收呢?
    “哈,既然三弟你这样说了,二哥我再推辞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段二代立即发出了招牌式的爽朗笑声,站起来:“三弟,你我时隔一年未见,要好好喝一杯才行。鱼儿,你是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去喝酒呢,还是去西院去找储皇,小夫妻两个互诉相思之苦呢?”
    陈鱼儿立即双颊绯红,羞涩地娇嗔:“二伯,人家还没有和储皇订婚——哼,谁稀罕陪你们老头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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