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来呀,有本事上爷们这边来,保证打不死你们,草!”
    看到王德发拦住那些青年工人,不许冲过来后,混混们又嚣张了起来,纷纷跨过排水沟,再次向厂门口围拢。
    王德发横起架子管,回头喊道:“大家别冲动,都听我指挥!周工,你再去给派出所打电话,怎么还没有来人呢?”
    老周刚答应了一声,刚要拿电话报警,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狂按着喇叭,好像疯牛那样,呼啸着从南边冲向了占据大半边路面的众混混。
    “卧槽,是谁啊!”
    “特么的,找死!”
    “给他把车子砸烂了!”
    众混混都吓一跳,慌忙纷纷闪避,车子刚一停下,叫骂着哗啦一声围了上来。
    李南方开门下车,抬脚就把车头前的一个混混跺飞了出去。
    岳梓童的卑鄙行为,让他无比愤怒,他是不打算给这些混混留情了,只想把事情闹大,撕下小贱人那虚伪的英雄面具。
    “住手,都住手!退后,都给老子后退!”
    就在李南方正待虎入羊群般的冲上去,准备大杀四方时,混混堆里有人嘶声大喊住手,是个留着鸡冠头的年轻人,应该是这群混混的头子。
    头子发话后,那些不知深浅的混混,只能骂骂咧咧的暂时后退。
    “你、您是李南方,李先生吧?”
    鸡冠头跃众而出,看着李南方的眼里,全是小心翼翼的神色。
    这时候,王德发也看到李南方了,生怕他吃亏,高举着架子管大吼一声,带人冲了上来。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李南方抬手,示意老王等人稍安勿躁,冷冷地问鸡冠头。
    鸡冠头陪着笑脸的说:“李先生,我们是跟着东区孙哥混的——那晚,我曾经追随孙哥,在贸易大厦附近见过您。”
    “哪个孙哥?”
    李南方话刚出口,想起来了:“哈,不会是孙老二那个傻比吧?”
    贺兰扶苏去开皇集团追求岳梓童那天晚上,受刺激的李南方,请王德发去了某夜场找找乐子,偶遇陈大力小妹陈晓被同学欺负,果断出手救了她。
    陈晓那个同学,在他们回来路上,重金聘请了一群混子,当街拦住了他们。
    为首者,就是曾经被李南方打断腿的孙老二,也就是伙同外省人,坑害老闵家产的那位,那晚被吓的从轮椅上出溜下来,跪地求饶来着。
    鸡冠头那晚也在场,亲眼目睹了凶残老大,在李南方面前的孙子样。
    混社会的,眼珠子都亮着呢,孙老大都惹不起的猛人,鸡冠头哪敢招惹,这才在认出李南方后,及时出面喊停,算是躲过了一场劫难吧。
    “是,是,就是孙,孙哥。”
    鸡冠头可不敢符合李南方,称呼自己老大是傻比,唯有腆着笑脸的连连点头。
    “行啊,孙老二双腿好了吗,连我、我朋友的厂子都敢砸。”
    李南方冷笑:“我不难为你当小弟的,赶紧给孙老二打电话,让他速速滚过来,要不我就主动上门拜访他。”
    “李先生,您请息怒,孙哥昨晚就去外地会友了,不在青山。我、我替他向您赔罪,还请您能原谅兄弟们的一时糊涂。”
    不愧是孙老二看重的心腹手下,知道该怎么给老大顶缸抗灾,说完抬手就给了自己两记耳光,嘴角都有血丝淌出来了。
    众混混看到大哥如此忌惮李南方,为赔罪竟然当众自抽耳光后,都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收起家伙,悄无声息的后退。
    “李先生,这是两万块钱,我就只带了这些,算是赔偿给您朋友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够的话,还请您说个数,我回去再给您凑。”
    看到鸡冠头自抽耳光赔罪后,还又奉上现金来赔偿损失,李南方气消了一大半,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知道在社会上混的,就要有混得方式,他们与南方集团无冤无仇的,只是为钱来闹事,没必要迁怒于他们。
    “知道雇主是谁吗?”
    “是一个姓陈的男人,没说名字,也没说他是做什么的,只让我们今天来找麻烦。”
    鸡冠头为争取李南方的原谅,这时候不敢撒谎,如实说道。
    李南方也很清楚,岳梓童是绝不会亲自出面的,随便指派个心腹,化名拿钱去找混混来闹事,这样就算出事了,也不会被连累的。
    只要有钱,混混们才不会追问雇主是谁,这也是混的规矩。
    “算了,都滚吧,回去告诉孙老二,再敢不开眼,我饶不了他。”
    两万块钱,还放不了李南方眼里,话说现在每晚得到的小费,就远远超过这个数,鸡冠头他们是出来混的,挣钱也不容易。
    “谢谢,谢谢李先生,我这就滚。”
    鸡冠头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转身要走时,却又讨好的提醒李南方,就算他们不敢来惹事,但不能保证别人也不来,毕竟在青山混黑的,可不只有孙老二一伙人。
    这个不用鸡冠头提醒,李南方也知道。
    “李总,幸亏你来了。”
    王德发扔掉架子管,揉着生疼的肩膀,呲牙咧嘴的发狠:“草,别让我知道是谁在给我们吃暗亏,要不然我弄死他。”
    “是谁想捣乱我知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李南方开门,从车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了老王。
    老王刚才许诺,兄弟们跟他一起保家卫国时,每人一千块钱的,这笔钱没法走账,李南方索性直接掏现金了。
    那些青年工人还不好意思的手下,在李南方的暗示下,老王把钱硬派了下去。
    别对员工失信,这样对以后的管理不利,再说现在三两万的,对于李南方来说不算钱。
    见到李南方后,周工几个单位领导也很高兴,接着就气愤的说:“李总,派出所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们早就打电话报警,说有人来闹事,可现在还没有人来!”
    “不用问,这是人家提前打过招呼的。”
    李南方笑了笑,转身看向东郊方面,喃喃地说:“你不让我安生,那你也别安生。”
    岳梓童可不知道,局座给她提供的消息,算是把她给害了。
    既然思戈尔已经被人捷足先登,那么她就只能另想门路,自北郊回来后,下午刚上班,就再次召开了中高层会议,重点讨论扩大生产一事。
    相比起以往来,除了新来的贺兰副总、董总监之外,张茹、李芳等所有跟随她去过墨西哥的,现在都被她视为了心腹,得到了重用。
    公司形式一片大好,夸大生产迫在眉睫,不愁没重要职务安排人,只愁没有合适的扩大生产基地。
    “岳总,我倒是有个建议。”
    看了眼贺兰副总,董君举手发言。
    因闵柔被他威胁一事,岳梓童对董君好感不多,但碍于贺兰小新的面子,还是承认了他在公司的地位,现在他要举手提建议,微微点头,示意他有话请讲。
    “前两天时,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在北郊有家思戈尔针织厂,因某种原因要转让。据我朋友说,思戈尔厂房虽说破旧,不过生产线却是新安装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在自主研发一种黑丝技术。我想,如果我们能——”
    董君说到这儿时,岳梓童摆了摆手:“董总监,你说的这家厂子我知道。上午时,我已经去实地考察过了。但很遗憾,我去晚了一步,人家已经转让了,现在是南方集团。”
    “哦,是吗?”
    董君满脸的诧异,接着就是失望:“唉,还真是不巧了。如果这样一来,我们只能在黄河岸边,加班加点的重建厂房了。”
    “也只能这样。”
    岳梓童也有些沮丧:“只是,时不我待啊。”
    “岳总。”
    始终没发话的贺兰小新说话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边开工建新厂,一边去周边城市,寻找合适企业,来收购兼并。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私下里,俩人以姐妹相称,工作场合,却是上下级关系。
    这就是贺兰小新的聪明之处,懂得该怎么做,才能博取岳梓童的最大好感,与敬重。
    “新、贺兰副总,这可就辛苦你了。你一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岳梓童大喜,因为她很清楚贺兰小新的做事方式,如果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是绝不会在众人面前这样说的。
    贺兰小新微微一笑,站起身说:“岳总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而努力,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事不宜迟,我看现在我就动身好了,最多三五天,应该就能有结果的。”
    岳梓童跟着站起,伸出右手:“好,那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董总监,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各位,希望我能凯旋。”
    掌声中,贺兰小新带着她的几个心腹,昂首挺胸走出了会议室。
    贺兰副总为公司发展,都心急火燎的外跑了,齐副总等人当然也不能怠慢,散会后也马上打电话找关系,看看能不能遇到好事。
    “岳总,我觉得贺兰副总有些想搞山头的趋势。”
    跟随岳梓童回到办公室后,闵柔为她满了杯水,小声提醒道:“尤其是董总监,对每个公司领导热情的过分,看上去好像在收买人心。”
    “小柔,你多想了,新姐也是想尽可能的帮我。也幸亏有她给我顶着,要不然,呵呵。”
    岳梓童欲言又止的冷笑一声时,桌角的电话忽然爆响起来。
    闵柔一把抄起,放在耳边;“我是闵柔——什么!?”
    正要去拿水杯的岳梓童,看到闵柔脸色大变后,立即意识到有坏事发生了。
    “岳总,主管仙媚丝袜生产的梁厂长说,忽然有一批社会混子冲进了车间,大肆搞破坏,已经被迫停止生产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真是岂有此理!”
    岳梓童一听,柳眉倒竖,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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