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士兵足有一千多人,马队就有二三百人,其余的都是步兵。方奇四人在酒楼上喝酒,就看见这队人马开进秦野,旁边吃饭的人纷纷议论:“咋又要打仗啊?”“是啊,听说伊豆的海盗土匪攻打箱根和山打根好几个地方,又杀人又放火,看来又要乱了。”“啊呀,真是悲惨!”……
    苗苗对方奇挤挤眼,在意念中说:“又是你干的好事!”方奇回道:“打的时间越久越好,就怕他们不打,有了精神再去骚扰中原。”小黑和小白两人根本不看,只顾着低头吃肉喝酒填饱肚子,等到他们吃完就去睡觉养精神。
    方奇和苗苗两人慢慢喝酒,一会儿过来四匹战马,马上的将官叫道:“这是谁的马?”方奇探出头来:“长官,是我们的。”
    “来人,牵走,充作军资!”卧槽,这名将军简直比土匪还横,一句话就没收了。小黑和小白要出去动手,苗苗叫住:“别乱动!充就充了吧,咱们可以坐船去镰仓,正好这马也累赘。”
    这可一点也不像苗苗不怕事的性格,方奇都觉得有点奇怪。眼睁睁看着有人过来把四匹马牵走,回头望苗苗:“你还真是大方,咱们什么也没捞着。”
    苗苗狠狠跺他的一脚,压低了声音说道:“废话少说,吃完去睡觉!”她可不是只说不做,小黑小白一把熬汤剩饭收拾完,苗苗马上就离开前面的酒楼去后面客栈去,待进了房间她才说道:“你可别忘记了,这里是源实潮的领地,最近的混乱可能会激发他的暴虐,暴虐之一就是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你懂的。”
    紧急状态就是要打仗,一打仗就会强制征兵,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要看见你是个壮汉就像征用那四匹马一样,牵上拉走,就这么简单,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方奇总算明白了,不是他明白可能会进入紧急状态,而是苗苗的预知能力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别看苗苗嚷嚷要去这儿那儿玩,其实她都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在经历之后方奇才晓得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一直以来也很少会违拗她,让她凭感觉抓住潜意识里的那根线索,他们一道沿着线索再查下去。
    就像这次东瀛之行,方奇原来也没打算就此盘桓,可是苗苗说要去京都,结果来了就遇到这么多事情,若非前来还不知道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秘密。苗苗总是对的,她的灵智比方奇要灵敏的多。
    两人刚躺下,前面便传来吵闹声,有人喝斥,有人叫骂,有人哭嚎。苗苗一骨碌身爬起来:“快走,去乘船。”现在业已近晚,秦野县治在到处抓人,或许坐船逃脱才是个好办法。
    四人从客栈后门出去沿着巷子一直往海边走,果然在海边找到一艘带顶篷的小船,开始船家还不愿意,方奇取出两串铜钱扔给他,船家才答应。
    船家解开缆绳跳上去,让他们进船舱免得让人看见。方船舱里升了一个火盆,地方虽然不算大,却很暖和。船家划出港湾,让船只在水面脉脉地滑行,去取出酒水和菜肴让他们吃,还说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逃避兵役。
    方奇对他作个手势,让他去划船,船家说道:“想去镰仓没个两三天是到不了地方的,你们且吃酒睡觉,不用担心的,到了自然会叫你们。”将帘子放下遮住灯火,吱呀地摇橹。
    刚才那顿饭几乎全让小黑和小白吃了,现在看着菜只有两块咸鱼,根本没兴趣,钻进被窝不久便打起呼噜。
    方奇吹了灯火,撩开前面的帘子,就见海面上飘浮着一团一块的冰块和积雪。这里是暖港不冻湾,结不了冰,自然也就存不住雪了。小船在黑色的海水中滑动,黑夜中只能听到橹声尹呀的声音。
    “哦,上次北条群子说源氏物语隐藏了很多的秘密,大概还有一条就是宫廷药的使用。紫式部作为女官,会接触到很多的包括医疗饮食宫闱纪事。由此看,恐怕源实潮保存这部手稿里确实能证明源氏与皇族的关系。虽非正统,也有牵扯。”
    方奇想到手稿里可能记录着有人用黑甲虫来吞噬未亡灵,便是一阵的兴奋,“也许她所说的不死药是另外一层意思,不是不死,而是催死,使其快速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还记得八风巴跌修炼的生死局吧,佛教可是认为死便是涅槃重生的。她还说莲花生大士将此虫视作一种神物带进藏地,恰好说明那时的人能辩证地看待生死。”
    两人轻声说话,吃完两条鱼喝光锡壶里的酒方才躺下。次日一早清醒,船已经离岸边很远,放在外篷里的炭火已经煮起热气腾腾的鱼稀饭,叫小黑和小马也不愿意起床,吃了饭两人坐在船头百无聊奈地对着大海发呆。
    小船划的很慢,几乎感觉不到船在移动,主要是船家过惯的闲散日子,现在岸边上正闹着征兵,他也不想被抓去,在海上有吃有喝有钱赚,又何必划的那么快?
    白天摇了一天橹,晚上船家干脆也不划了,让船随波逐流。到了半夜时分,船家忽然钻进来招呼他们:“快些起来,有海盗!”这海盗也是胆子巨大,这里已经快到镰仓港口,他们居然也敢在这里打劫。
    四人都惊醒爬起来穿上衣服,从帘子里探头看出去,果然一船向这边靠近,船头有人挑着灯笼吆喝着停下,再不停下便开弓放箭了。慌的船家忙哀求:“行行好,别放箭,我停船。”
    那条般靠上来有人用钩子搭牢,两个拎刀的强盗跳上来:“老家伙,黑夜行船,不是王八便是贼。把钱拿出来!”用长刀一撩帘子,看见里面四个人,喝道:“都给我粗来!”
    方奇率先从船舱里出来:“大哥,我们可是穷苦百姓,若你说,我这里还有一串铜钱,大哥拿去买包茶叶喝。”
    汉子抢过铜钱,翻着怪眼:“嗬,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哥儿,有钱的主儿,把衣服也给我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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