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玄武,自然指的就是真武大帝,一手以灵龟为盾,一手以灵蛇为剑,所以又叫剑武大帝,其实我是从武当山习道出来的,武当山最高的神便是真武大帝,也叫玄武大帝。”
    听老道这么一说,还真涨知识,方奇根本不知道赑屃身上站着的拿盾和宝剑的是什么人,原来还有这么个神。从道观里出来里忍不住又看看神像,果然是龟壳为盾,蛇身为剑。只是这神像是泥塑的,细节并不明显,看起来像是个天神。
    苗苗她们也没跑远,就在玄武观外看山溪山景,见方奇出来了便走过来,“聊完了,天色不早了,回城吧?”几个人上马往城里走,两个孩子玩的可高兴了,走一路还在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回到帅府,月烈已经清醒过来,正坐在桌前喝茶,看见他们:“你们又跑哪儿玩去了?”
    苗苗说:“这城里让我们里里外外转了多少遍,现在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月烈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方奇,方奇一看上面全是蒙元文字,摇头又要还给她,不料被苗苗给抢了去,苗苗摇头晃脑地念:“月烈吾儿……死伤一万七千余人。”把信又还给月烈,“大汗陛下的人马伤亡如此之多,你怎么倒又不急了?”
    月烈一努嘴,“你没往下看,四国伤亡更是惨烈,已经有三万多了,目前父汗退守延安州,四国联兵一时也敢再深入,退回到甘州去了。他们可能在等待援兵。”
    原来四国死了三万多,还有一万多人呢,可是忽必烈则只剩下几千人了,情况并不美妙。若四国追杀而来,只怕忽必烈也抵挡不住。
    “不用担心,云州永州等六个州府已经派出三万多增援兵力,正星夜赶往延安州救援。我倒是担心陈唐那边,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方奇便说道:“若现在没我们什么事,我想去五台山走访下,郑羽衣离开她师父一年有余,不知道她师父回来没有,想去见见她。”
    月烈拧起眉头,但又觉得妥,平静了下:“我知道你老呆在此处烦躁,我若不是有官务在身,也想跟你们一道过去玩玩。你走了,谁来保护我。”
    苗苗心说,嗬,这是要赖上了啊,就算是为国效力也有个休假时间吧,哪能天天干活呢。“公主放心,龚将军和他老婆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二人可是珠联璧合,比你的侍卫并不差,还说了我们还有二百黑骑士呢。这二百黑骑士可是能抵两千骁骑兵。”苗苗口吐莲花说个没完。
    实际上高长恭和黑水妖本来就蛮厉害的,只是风头全让方奇给抢了,有才也没办法,谁让方奇是武医双修呢,真的搞不过他啊。
    “你们这样出去,会不会给人家算计?”月烈反倒不放心他俩了,若失去这二人,恐怕比割心割肝还要难受。
    “哈哈,公主殿下请放心,放气能抵五百兵,我呢,就比他一点,抵一千五应该没问题的了。”苗苗大言不惭道,把大伙又逗乐了。
    月烈也笑,其实她知道苗苗比方奇只高不低,可没想到苗苗居然这般自我吹嘘,“好吧,快去快回,若有什么事我会差人去找你们。”
    此次是方奇苗苗和郑羽衣三人出行,两个孩子自然也吵着跟去,郑羽衣当然不同意,毕竟路途迢遥,半路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带着孩子很不安全,便好言安慰,又许诺回来教他们学剑术,俩孩子才放弃。
    头一天准备好路上的应用之物,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苗苗走一路并不看路,任由她的白马跟着跑,她则坐在马背上翻看方奇拿回来的那本《黄注经》。如果让方奇去参悟,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正好苗苗的脑瓜好使,她看上一遍基本上就能记住个大概,再看一遍也许就能融汇贯通,就知道了河图的真正秘密。
    所以一路上晓行夜宿,苗苗都是一声不响只跟着,方奇好奇二爷手不释卷地看一本破书,听了方奇说是《黄注经》,是玄武观老道给的一本道学经典。她也算是看过很多书,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本书,听说是已经绝迹的孤本,便问里面的内容,方奇说是八卦上的东西,但是很难懂。
    郑羽衣笑:“大爷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懂吗?”
    方奇冲着苗苗一努嘴,“她才是最聪明的人,别看平时不像我这么话多,实际上我不懂的地方还得请教她呢。”
    一路上游山逛景却也没耽误,五天之后前面出现连绵起伏的山峦,苗苗收起书,“那就是五台山吗?”
    郑羽衣答道:“是呢,看着挺近,其实还得走一天的路程。”
    苗苗手搭凉蓬眺望远处,艳阳之下,那山峦起伏跌宕,有如巨龙盘旋在天地之间,不由的感叹道:“真是造化神奇,难怪和尚道士都愿意跑到这里来盖庙盖观,这里的空气质量真好啊。”
    其实她是故意说漏话而已,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都以靠近天,想要升仙而离人世远远的,跟空气质量屁关系没有,这纯粹是心理作用。譬如呆在山中看见云海翻腾,便在心里默认自已已经是天上神仙了,既然是天上的神仙肯定要抛弃低矮的东西,山下的尘世和滚滚红尘就是他们想要割舍的。
    方奇却看着形似巨龙的山势说:“所谓的堪舆风水学,就是指风有来去,流水不腐,我看此处当真是人间仙境。”
    没料到苗苗却讥讽道:“去去去,半瓶子醋少在这儿装,真正的风水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而是能和人的五行阴阳相契合,能提升人的灵力,那才是小而化之的风水。没有了人的因素,还谈何风水?”
    方奇自知斗嘴是斗不过她的,况且苗苗的理解就是与众不同,便挠挠头,“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嘛,你又何必处处挤兑我呢。”
    两人又斗嘴上了。
    一阵凉风吹过,郑羽衣忽然抬起头来看看天,“却是作怪,好好的天,怎么忽然起了乌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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