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听山河说新盟会对教练有所为“补偿”时,罗翰心里其实很虚。因为他清楚,新盟就是个穷光蛋盟,根本没有多余的贡献度支付报酬。
    可后来,一听教官说的补偿竟是世俗之物,罗翰立马来了精神,也在一旁补充道:
    “对,对,这些世俗界的小玩意,我们新盟还是很有底气的!两位千万不要客气!”
    在世俗美食的诱惑下,再加上对新盟弟子的同情,此刻的南宫晴已经有些动摇了。听完此话后,便偷偷望向了一旁的支云,想听听大师兄的意见。
    此刻的支云其实也处在犹豫之中。
    不帮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帮吧,又感觉身份不妥。
    权衡了许久方抬起脑袋,冲山河等人回道:
    “这个事吧,首先要多谢各位的好意,我跟师妹非常感激。但此事不同于一份工作那么简单,它还涉及到新、古弟子之间的问题。所以,我想回去后请示一下师傅的意见,待我与师傅沟通后再与各位回复如何?”
    支云这番话倒不是借口或推脱,毕竟新、古弟子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这般打破常规的举动势必会引起一场舆论风波。所以支云决定,要与师傅商议后再做抉择。
    见大师兄这般说道,山河只好停止了劝说,点头回道:
    “大师兄言之有理!行,那师弟就不再多说了,只等师兄和师妹的好消息了。”
    “呵呵,放心吧,只要师傅首肯,此事我们定会应下的!”微笑着回了一句,支云和南宫晴见天色不早,便起身离开了小院,各自返回了住所。
    待二人离去后,罗翰等人才恢复了常态,拉着山河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翌日清晨,不等天亮,山河就抵达了茶坊小院。
    他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可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姜农早已将今日要用的茶具清洗完毕,摆在桌上。此刻正独自坐在那张由于常年日晒雨淋而褪色陈旧的小桌前,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中一款朱红色的茶杯。
    “早啊,师伯!您今天比以往还早啊?茶具都洗过了?还有什么事需要弟子帮忙的么?”
    抬头望了望山河,姜农显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摇头回道:
    “你也来的很早嘛!呵呵,坐吧,没什么要准备的了,老夫都已准备完毕。来,看看师伯这款珍藏的茶具如何?”
    坐定之后,山河拿起摆在桌上的一款他从未见过,约莫巴掌大小的短嘴茶壶仔细看了起来。可研究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憨笑着回道:
    “师伯,这茶壶……挺好看的啊!”
    “唉,你啊……”听完山河这番“淳朴”的赞美后,姜农一脸无奈的笑了笑,口中说道:
    “作为茶坊的副管事,这些基本功你是不是也应该抽空弥补一下?此壶是八年前从世俗界收得,做工精良,选材考究,称得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但因为一直没考虑好该用此壶泡制何等茶品,所以从未用过。如今帝神殷出世,呵呵,此壶刚好派上用场了!”
    听过师伯的介绍,山河仍是身处云雾之中。
    他又一次拿起桌上的茶壶,不仅看了又看,这次还将鼻子凑过去嗅了几下,也没能发现任何的端倪,抬头问道:
    “师伯,这壶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啊?我只听过喝酒要配不同的酒杯,就像《笑傲江湖》里说的,夜光杯配葡萄酒,犀角杯配、配啥来着……难道茶壶也是如此?”
    闻言,姜农是一边点头,一边将山河手中的茶壶接了过来,并放入了桌边的一口铁锅之中,嘴上说道:
    “类似,但不全对。此壶属于紫砂壶,不同于铁壶。若泡制的茶品杂乱,反而会影响茶香,所以大多爱茶之人在用紫砂壶时都会分门别类,一壶对一茶,不可乱来……”
    话到此处,见山河仍是一脸的懵圈,姜农一声叹息道:
    “唉!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说罢,就见姜农从桌上取了几片破空叶放入了沸腾的铁锅之中。
    山河虽然在茶坊工作了很久,但一直忙于帝神殷的研制,对泡茶、饮茶之事很少接触,今日一见也是充满了好奇。见师伯不仅用开水煮壶,还往里扔了不少破空叶,山河立马不解的问道:
    “师伯,您这又是干嘛啊?为何把茶壶、茶杯还有破空叶都放到锅里煮啊?呵呵,就跟煮茶叶蛋似得!”
    “什么煮茶叶蛋!这叫开壶定味!唉!”
    没好气的瞪了山河一眼,姜农连头都没回,随手从戒指中取出两本册子扔给了山河:
    “这两本茶语很适合初学者,你有空好好看看吧!”
    见师伯一脸认真的守在锅旁,山河尴尬的挠了挠头后便不再出言打扰,翻开师伯赠与自己的书册,一页页的浏览了起来。
    直到日出东方,第一缕阳光洒在院内的角落时,山河才收起了书册,看了看时间,对姜农问道:
    “师伯,客人应该快来了,您要不要换个衣裳准备准备啊?”
    “换衣裳?为何啊?”闻言,姜农是一脸不解的道。
    “呃,师伯,今天是咱们茶坊重要的日子,您这件布袍少说也穿了、穿了……五、六天了吧?”山河指着姜农身上那件沧桑感十足的“工作服”道:
    “满身的茶渍就不说了,嘿嘿,胸口还有几个小窟窿。这样招待来宾,是不是有些不雅啊?”
    听闻此言,姜农这才低头打量起了自己的衣衫。
    正如山河所说,他全身上下少说也有十多处青黄色的茶渍,那几个被明火烧破的小窟窿眼,看起来也是非常的滑稽。见状,姜农立马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道:
    “还好有你提醒,呵呵,老夫是独居惯了,之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些!”
    姜农独居二十年,之前确实很少在意衣着之事。如今听山河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干脆问起了山河的意见:
    “哎,那照你说我该换件什么衣服才能、才能配得上今日这般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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