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寒轶的讲解,山河才渐渐想起,大概在十几年前,师傅曾经跟他和师姐讲过此术。
    不仅是讲过,还用了很长时间教过他们。
    但可惜的是,由于山河资质不佳,再加上当时年纪太小,他学了很久也没能掌握,最终只有师姐一人学会了。
    “哦,原来是用来逃跑的术啊!这么一说,我好想记起来了。”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后,山河忽然又开口问道:
    “哎,那这术要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岂不是无敌了?打不过就跑,且一跑就是成百上千里,敌人肯定追不上啊!这也太赖皮了吧?”
    “呵呵,话虽没错,但你若了解了此术发动的条件,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发动条件?什么意思啊?”山河不解的问道。
    “由于此术效力逆天,所以发动起来也是相当不易。据我所知,每发动一次就会令施法者损失一个大阶的修为。”
    “什么?损失……一大阶的修为?”
    小镯每周要吃一层修为,在山河看来都是万般心痛了!可这个术,竟然用一次就要损失一个大阶,比小镯还要狠十倍!听完此话,山河是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没错!若屯阶之人使用,便会跌至蒙阶;蒙阶嘛……呵呵,就直接回归原点了。所以,此术虽然厉害,但自损太重,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轻易使用的!”说完此话,寒轶忽然站起身来,轻摇着折扇,缓慢向二人走去:
    “为了防止你们两个小鬼学了弥遁术,本宫才专程布置了这个金鼎封阵。今天,你俩谁也别想跑掉!”
    ……
    大阵之外,看到那耀眼的金光,以及四周手持玉石的奇怪男子后,白露就意识到出事了!
    待金光散去,恢复视觉的第一刻,她便赶忙向宴会厅的中央望去。
    令她愕然的是,她的眼前竟凭空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大罩子,好似穹顶落地一般,将大半个宴会厅都罩在了其中。
    里面的情况,她是既看不到也听不见,甚是奇怪!
    而且任凭她如何敲打罩壁,也无法穿越那层隔阂。
    见状,心急如焚的白露立马转过身去,带着无比困惑向白昆问道:
    “爷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几个是谁,这罩子又是干什么的?”
    看到孙女焦急的模样,白昆的心里也是特别难受。
    但事到如今,这件事他瞒肯定是瞒不住了,只得带着满面的愧疚,跟孙女和儿子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早在三天前,寒轶就抵达了青松市。
    找到白昆后,便要求他想办法将山河与山雪叫到一起吃顿饭。
    得知对方的身份,白昆便隐约猜到,寒轶八成是想要对付山河。
    虽然白昆是很想结交这样的“高人”,但不管怎么说,山河也是露露的男友,而且他本人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所以,这种暗箭伤人之事,他肯定不愿去做。于是,便找了各种理由推脱,不想承揽此事。
    然而,跟修真界的家伙打交道,可不像是做生意那般,你说不想就能不做的的。
    见白昆不肯就范,寒轶便当场发狠,将陪同白昆出席的长子白学伯打翻在地。
    当着白老的面,一脚下去便将他的膝盖踩了个粉碎。
    随后,又命令几名弟子将白学伯直接抓走当作了人质。
    临走前还告诉白昆,如果三天之内见不到山河与山雪,他便直接杀死白学伯泄愤。
    若之后还不肯“协助”的话,那他便会再抓走一名白家子女作为人质,三日为限,每隔三天杀死一人。直到白昆将山河、山雪叫来为止。
    这般威慑下,白昆虽是愤怒无比,但已别无选择。
    和修行者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也清楚,这种事世俗界的警方和法律根本管不了。
    就算报了警,也形同虚设,反而还可能会激怒对方。
    因此,为了拯救白家,为了他的子女安全,他最终只得放弃了原则,答应了寒轶的要求。以婚事为由,安排了此次会面。
    “露露,爷爷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了这个借口骗你们过来。是爷爷对不起你和山河,爷爷愿意跟你道歉。但,为了救回你大伯,还有咱们白家的子子孙孙……唉,爷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所以希望你能理解爷爷的苦衷。”
    说实话,了解完此事的来龙去脉后,要说白露对爷爷没有丝毫怨言,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爷爷当时的处境,尤其是面对那般恐怖的威胁,白露却又怨不起来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做出这般抉择,又何错之有呢?换做是谁,怕是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
    所以,在这件事上,白露虽然生气,但并不怪爷爷。
    此时此刻,在她心中只恨一人,而且还是恨之入骨,就是那个叫做寒轶的家伙!
    是他,威胁了爷爷!
    是他,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是他,毁了自己期待的婚姻!
    也是他,将山河困在了险境!
    一想到山河,白露又立马担忧了起来,开口问道:
    “爷爷,那寒轶到底为什么要找山河,你知道么?他被困在这里面,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过我。但是,他既然来自南宫门,那多半跟上次的事有关吧?”白昆则猜测道。
    “上次的事?难道就为了个戒指?”听完此话,白露一脸疑惑的道:
    “可那个南宫晴不是都说了么,戒指已经输给山河了,他们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这个……唉,爷爷就真不知道了。不过,露露你也别太担心,爷爷相信,山河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其实,与寒轶多次接触下来,白昆能看出来,对方绝不是单冲一枚戒指而来的。
    因为每当寒轶提起山河与山雪时,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白昆都能隐约察觉到,他对这姐弟俩怀着深深的恨意,而且还是那种积攒了很久的怨气。
    所以,要说是因为前两天的戒指而来,白昆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在这个时点,为了不让白露徒增烦恼与担忧,这种话白昆肯定是不能说的。
    只得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站在白露的身边,与她一同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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