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各左贤王返回下邳没几天,司马懿的信使就派了过来。
    奉命来见曹铄的,正是当初和徐庶一同投效的孟公威。
    石广元被曹铄拍去了出云,崔州平则是了朱崖州,当初被曹铄分派到司马懿手下的三友,如今只剩下孟公威一人还在徐州。
    见到曹铄,孟公威行了个大礼。
    “仲达让你过来,必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曹铄问道:“他打算和我说些什么?”
    “司马将军敢问公子,是不是打算让屠各匈奴讨伐河套?”孟公威问道。
    “正是。”曹铄说道:“我也派人去和他说了。”
    “公子千万不可如此行事。”孟公威说道:“司马将军料定,屠各匈奴一旦进入河套,去卑必定会派出使者与他们接洽。匈奴人毕竟还是匈奴人,一旦南匈奴与屠各摒弃前嫌,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仲达的意思是,我不该让屠各匈奴去打河套?”曹铄问道。
    “正是。”孟公威说道:“司马将军只是想问公子,有没有决心连同屠各一道给灭了?”
    “他怎么这么问?”曹铄微微一笑。
    “如果公子有这决心,只要在屠各离去之后,传令幽州刺史田丰,要他整备兵马做好迎战匈奴的打算,还不会给公子治下带来太多麻烦。”孟公威说道:“倘若公子没有这样的打算,在屠各匈奴出关之后什么也不做,只怕就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仲达的意思我明白了。”曹铄说道:“你告诉他,我的使者已经在去幽州的路上。”
    孟公威一愣,愕然向曹铄问道:“难道公子真的打算……”
    “屠各匈奴在中原住的日子已经不短。”曹铄说道:“他们的族人多半是和我们中原人相互融合,经过这几年,许多屠各人虽然还记得曾是匈奴,却对中原也有了归属感。尤其是他们的后人,甚至还认为他们就是中原人。可屠各手握重兵,我又即将率领大军出征。凭借各地军户虽然可用剿灭他们,可地方百姓却要因此受苦。我这么做,无非是两个目的。其一,是验明屠各忠诚。如果他们真的忠诚于我,我当然不会把他们怎样。假如他们有反叛之心,这辈子也就不用再回来了。其二,就是刚才你说的原因,也是要等屠各真的反叛我之后,我才会做出的决断。”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孟公威说道:“我这就返回下邳,告知司马将军一切。”
    “见到仲达,你得告诉他。”曹铄说道:“单凭幽州抵御匈奴,恐怕是势单力薄。他得和青州的徐元直一同出兵,协助田丰,才能把仗打的圆满。”
    “公子放心。”孟公威说道:“我会一字不落的转告。”
    孟公威求见的时候,曹铄正和陈宫商量寿春布防的事情。
    等到孟公威退下,陈宫对曹铄说道:“公子,这次可真是够乱的。”
    “乱是肯定的。”曹铄说道:“曹家不灭荆州,不平江东,天下还是会一直乱下去。唯有攻破荆州,再把江东给灭了,随后进军汉中,平定益州,天下才能重新一统。”
    “公子说的是。”陈宫说道:“在做这些的时候,周边总是会有一些势力和曹家捣乱。先前匈奴人被打怕了,没想到如今还在搞事。”
    “匈奴人搞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曹铄说道:“他们虽然怕我,可中原毕竟乱了这么多年,早就疲弱不堪。对匈奴人来说,趁着现在和我们汉人为难,才是最好的时机。尤其是,我最近还要追随父亲南下。”
    “打了这么多年,虽然有不少势力被平定,可天下也只是从原先的势力众多,逐步转变成几个大家族相互之间的争夺。”陈宫叹了一声说道:“乱世这么继续下去,吃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天下没了百姓就不叫天下。”曹铄说道:“乱世太久,无论对百姓还是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我不会让乱世持续太久。”
    “有公子在,天下必定不会混乱太久。”陈宫拱手说道。
    陈宫话音才落,一个卫士走了进来:“启禀公子,沮公回来了。”
    曹铄当初传令让沮授和屠各左贤王来到寿春。
    下邳距寿春很近,海西相对远了不少,因此沮授返回是和孟公威先后脚。
    卫士退下后,陈宫也站了起来:“公子和沮公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说,我先告退。”
    曹铄并没有挽留他,陈宫起身退下。
    他在临出门的时候,恰好和走进来的沮授撞了个迎面。
    俩人相互拱了拱手,彼此错身走过。
    来到曹铄面前,沮授躬身行礼:“公子不叫我来,我也打算过些日子来见公子。”
    “过些日子你再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曹铄说道:“父亲要出征讨伐荆州,我建议他连同江东一并夺下,这一去可能需要很多日子。”
    “公子是不是要动用南海海军?”沮授问道。
    “还不是动用他们的时候。”曹铄说道:“即便我们打过长江,灭了江东孙家也没那么容易。先让南海海军待命。我这次叫你来,是和你商议建立北海海军的事。”
    “再不建立北海海军,郭将军可是等不及了。”沮授说道:“先前公子下令,要他带领海军前往东莱,海军已经到了,可公子突然又不打三韩了……”
    “预先做好的部署,临时有了改变,我也掌控不了。”曹铄说道:“回到海西你转告郭将军,我给他派个人一同去库页岛。这个人留在库页岛掌管地方事务,他则负责海军筹备。”
    “不知公子打算让谁去?”沮授问道。
    “先前我是打算让你去。”曹铄说道:“可今天见了个人,我觉着他应该可以代劳。”
    “公子说的是……”
    “孟公威。”曹铄说道:“他与石广元、崔州平等人是故友,让他与郭祖一同去北海,是再合适不过。”
    “库页岛应该没什么土著。”沮授说道:“郭将军的海军,恐怕不会像管将军建立的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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