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谢谢你。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的。在我的心里,只要是你让我去做的事情我都会心甘情愿去做的,从来没有想过其它。真的。所以童谣,你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对我愧疚的,而且今后如果还有什么事情你觉得需要我去做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去做的。”我说,因为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所以我说得很动情。
    她低声地道:“我知道的。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心肠很好的男人,除了咋男女问题上放肆了一些之外其它的都很不错。我也知道,如果你找到了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女人后就不会再像那样子了。冯笑,说实在话,如果作为你的朋友,你的那个缺点我完全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要作为和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不仅仅是我,就是其他的女人也一样不能接受的。”
    我汗颜无地,“是。惭愧。”
    她继续地柔声地对我说道:“冯笑,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很后悔,因为我不该让你卷入到有些事情里面去的。所以现在我特别担心你的安全。”
    她的这句话再次让我感到了害怕,“你说的是林易?”
    她摇头,“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今后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三思。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不过你该维持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住才好。”
    她的话让我越加恐慌起来,“童谣,你告诉我,其实你一直以来调查的真正对象是林易。对不对?”
    她摇头,“我没有那样说。”
    我很是生气,而且忽然感到更害怕了,“童谣,你知道吗?我的孩子被他老婆带到国外去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她看着我,满眼的温柔,“冯笑,你别担心。我并没有说林易就一定有问题。而且只要你不去介入到有些事情里面的话,你和你孩子就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冯笑,也许今天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是孙露露的事情出了后我真的有些担心了,所以才这样提醒你的。你也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说到底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千万不要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了。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的话反而会平白无故地惹出一些事情来的。”
    听她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就不再像前面那样紧张了,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紧张,“童谣,既然如此,你干嘛要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啊?你这不是让我平添一些紧张和不安吗?”
    她朝我淡淡地笑,“不是。我是觉得你好像对我有了些意见了,所以才和你交一下心。没事,冯笑,你别想那么多。”
    我怎么可能不去想有些事情?我对她说:“童谣,我现在真的很担心我的孩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柔声地对我说道:“没那么严重。冯笑,你想想,即使是林易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现在越不在乎自己孩子的事情可能对你和你的孩子最安全。你觉得呢?”
    我摇头,“童谣,麻烦你一件事情,好吗?麻烦你私下找朋友帮我查一下施燕妮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最好是能够找到她最确切的住址。我想悄悄去一趟,然后想办法把孩子要回来。”
    她看着我,“冯笑,你想想,假如施燕妮真的是在国外的话,即使你找到了她,假如她不愿意把孩子给你呢?她出国的时候肯定是给孩子办了护照的,那样的话,即使你悄悄把孩子抱走了,你又怎么把孩子带回国呢?”
    我顿时默然。确实,假如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遇到更大的麻烦的。不过……我忽然醒悟了过来,“童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假如她真的在国外?你的意思是说她还可能根本就不在国外?”
    她瞪了我一眼,“冯笑,我可没有那样的意思!”
    我蛮横地道:“童谣,反正这件事情请你一定帮忙替我问问。这件事情对我太重要了,既然你说了你以前都是在利用我替你做事情,而且你还说你心里很惭愧,那这样好了,这件事情你帮我做好了的话,我就不再怪你啦。”
    她哭笑不得的样子,“你!冯笑……好吧,我替你问问。不过这件事情你也千万要注意啊,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讲啊。”
    我顿时大喜,“肯定不会!你放心好了。”
    她苦笑着摇头,“你呀,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童谣,谢谢你。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得回去了。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因为我实在不能接受孙露露已经死亡的消息。对了童谣,还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孙露露母亲的住址,好吗?我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
    她摇头叹息,“冯笑,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去沾边。等等吧,等案情都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好吗?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你虽然是好心,但是很可能最终的结果却让你把别人害了。你说呢?”
    她的这句话说到了我内心深处的那个敏感点了,我顿时难受起来,“是啊。我这个人真的很不祥。算了,今后我再也不去管这样的事情了。可是……。唉!算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很难受。童谣,从此以后,除了我孩子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去管了。”
    她点头道:“也罢,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伸出手来朝我虚按了一下,“别忙。你陪我吃点东西吧。我让服务员把菜热一下。”
    我说:“还是让方强回来陪你吧。”
    她的脸顿时红了一下,随即哀怨地对我说了一句:“冯笑,难道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的了吗?”
    我急忙地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在想,既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那我就不应该影响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了。其实我后来也想了很久,觉得你和方强可能才是最合适的。你们有共同的事业,而且还是同学,况且方强不像我这样生活混乱。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尽量不要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为好。”
    她说:“怎么会呢?不会的。你别走了,陪我吃点东西,我们喝点酒。可以吗?”
    我不好再拒绝,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她肯定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对我讲。
    是我去叫来的服务员给我们热菜,还要了一瓶江南特曲。
    我们开始喝酒。开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以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其实我也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越说明我们的内心里面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却一时间找不到该说什么。这也是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的写照。
    后来还是她先说话了,“冯笑,你怎么不说话?”
    我苦笑,“说什么呢?”
    她轻声叹息了一声,“你说,为什么我们越熟悉,结果却越觉得有了距离感呢?”
    我顿时也觉得有些伤感,“是啊。其实你知道吗?现在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而且难受得都变得有些麻木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远离我而去,甚至是死亡。还有我的儿子,他也不能在我身边。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都和自己以前处理那些事情的态度有关系。假如当初我不那么贪玩,而是每天呆在家里看书、照看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还有孙露露,也包括上官琴,假如我不给你……算了,我不说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童谣看着我,“冯笑,你是在责怪我,是吗?”
    我摇头,“我干嘛要责怪你?我责怪的是我自己。”
    她摇头叹息道:“我知道的,你在心里肯定也在责怪我。因为你说的那些事情好多都与我有关系。冯笑,对不起,其实说到底还是我的能力太差了。所以我心里对你也是很愧疚的,真的,我经常想起你的那些事情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你。可是有时候我又想,好像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主宰的,总好像有一种命运的力量在拉着我们去到另外的一个方向,而且还总是让我们感到措手不及。不过冯笑,我相信事情最终会变得好起来的,因为我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始终相信坏人总会得到惩处。你说呢?”
    我摇头,“你前面的那些话我赞同。但是你后面说的我却不完全相信。现在的事情都是这样,谁能够保证好人有好报啊?你说陈园,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而且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但是她有什么好报了?再说我自己,我是如此的放荡不羁,如此的做事情不负责任,但是我却活得好好的。你说这个世界公平吗?”
    说到后来的时候我禁不住就激动了起来。真的是这样,我现在痛恨死我自己了。
    她说:“冯笑,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其实你是一个好人。真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包括我自己,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坏人。反而地,我觉得自己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可是我却被开除了,你说,我去抱怨谁?我觉得该抱怨的还是我自己,因为我做错了事情。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曾经的梦想,而且我一定要为童阳西报仇。冯笑,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这样的话题让人很难受。好吗?”
    我苦笑道:“其实我们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她看着我,“你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好吧,我直接对你讲吧。其实呢,这件事情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刚才想了一下后还是觉得需要咨询你一个问题,毕竟你是学医的,而且对心理学也有所研究。”
    我心里愣了一下,随即便对她说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于是她果然就问我了,“冯笑,催眠真的可以了解到一个人遗忘掉的某一段记忆吗?”
    我点头,“应该可以。不过这得看催眠师的水平,还有就是被催眠者是否在潜意思里面抵抗催眠。”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没听明白,你可以具体地给我讲讲吗?”
    我说:“催眠是一门专业性很强的技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做的,除了要求施术者具有专业的技术之外,还必须要有从业资格证书,也就是说,从事这样行业的人是必须要有起码的道德规范的。你想想,假如这样的人要干坏事的话将多么可怕啊?还有就是,如果被催眠者是因为曾经遭受过巨大的伤害才把那段记忆封存在了自己的潜意思里面的话,这种情况下被催眠者很可能会抵抗催眠的,如果催眠师的技术不过关的话就很容易造成被催眠者精神失常或者出现其它的问题。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来说说孙露露的事情。你对她的这件事情还有其它什么的猜想没有?哦,冯笑,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愿意再去过多地谈论这件事情。不过我想,既然当初是你向我提出那样的建议的,而且我也把你的想法告诉了方强,所以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当然,我并不觉得孙露露的死与你我有关系,反而地,我觉得她的死更说明了童阳西死亡的那个案件疑点更大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只看表面或者结果,现在我们要想的事情是如何把事情的真相揭开,最终要找到背后操纵的那个人。只有让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才可以替死去的人报仇,让他们在天上之灵得到安慰。你说呢?”
    我点头,“童谣,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究竟能够做些什么呢?”
    她摇头道:“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就是你今后做事情千万要三思而行。有些事情一旦你被牵扯进去后就会很麻烦对。我们作为你的朋友来讲,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似乎明白了:她是意思是希望我不要从中添乱,免得他们到时候投鼠忌器。
    我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得,从此以后我置身事外就是了。”
    她说:“冯笑,你是聪明人,果然我一点你就明白了。”
    我苦笑着说:“我哪里是什么聪明人啊?今天晚上你都点了我还几次了。”
    她顿时笑了起来,“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才非得把你留下来呢。因为我前面发现你是在和我们赌气。”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来,但是我却顿时犹豫了,因为孙露露的事情已经摆在了面前,此刻的我忽然不想再去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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