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样的,我的内心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人来看望她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我们都是不幸的女人。”我听到童瑶在说。
    我觉得她说得有些过了,“童瑶,我们出去吧。”
    “一个女人能够拥有幸福的时候却不能,这就是最大的不幸。”她叹息了一声,随即走出了卧室。
    “冯笑,你这里这么多好酒啊。开一瓶茅台来。”她看着酒柜里面的那些酒说道。
    “你才出院,不能喝酒。”我说。
    “今天我想喝酒怎么办?”她却这样说道。
    “我陪童警官喝酒。”苏华说。
    “苏华,你也是医生,怎么这样啊?”我不满地道。
    “冯笑,正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我才最清楚一件事情,我们很多时候在劝告病人不要喝酒的时候其实内心里面知道病人还是可以喝点的,我们那样说的目的只不过是一种责任,或者是不想去负因为病人喝酒造成旧病复发的责任罢了。时间长了,我们就会形成这样一种习惯:凡是遇见病人的时候就会不知觉地劝告他们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你说是不是这样?”苏华却笑着这样说道。
    “说得有道理!”童瑶拍手道。今天她没有穿警服,模样有些像个小孩。
    “我们科室的老胡你还记得吧?”苏华问我道,随即便笑,“他以前也是这样,凡是遇见病人就劝告对方不要喝酒。结果有一天病人请他吃饭,桌上的人都是他劝告过不要喝酒的人,他又喜欢热闹,结果却没人陪他喝酒。他说,酒还是可以喝点的。但是大家都说,是你不让我们喝的。老胡说,那是在医院里面说的,出来了就不算了。哈哈!结果大家还是不喝,他郁闷了一晚上。”苏华笑道。
    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我说道:“好吧,这里不是医院,我们喝酒吧。”
    正说着,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我急忙去打开,诧异地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阿珠。
    她就站在门外,神情有些扭捏,我急忙地道:“阿珠,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快进来。”
    说实话,我看见她还是很高兴的。最近一段时间来我几乎把她给忘记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她来,但是我不想联系她,因为我不希望有些事情进一步发展下去。当然,我心里还是对她有些担心。
    所以,当我现在看见她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喜,而且这种惊喜已经极其自然地流露了出来。
    苏华和童瑶都跑了过来,她们都很高兴的样子,“阿珠,快来喝酒。”
    阿珠进屋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想来看看孩子。”
    “阿珠,我几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苏华问道,责怪的语气。
    她看了我一眼,“有人那么讨厌我,我的脸皮没那么厚。”
    苏华笑道:“冯笑是讨厌,但是你不能也不理我啊?”
    “你们俩是一伙的。”阿珠说。
    苏华顿时苦笑。
    童瑶来看着我和苏华,“你们两个合伙去欺负阿珠啊?这样不对啊。阿珠,来,今天我们两个喝他们两个,我给你报仇。”
    阿珠顿时笑了起来。
    我这才向童瑶的母亲介绍了阿珠,“我导师的女儿。”
    老太太咧嘴笑道:“年轻真好。”
    桌上有几样菜是童瑶母亲做的,我一吃就知道了。阿珠吃了几口后忽然哭了。苏华急忙去问:“阿珠,你又怎么了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哭了?”
    “我想起了妈妈……”她抽泣着说,“我很久没有吃到家里的这种菜的味道了。”
    我顿时黯然。
    童瑶低声地在对她母亲说着什么,老太太随后即刻去轻轻抱住了阿珠,“可怜的孩子,今后经常去我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菜。”
    我即刻提醒她道:“阿姨,阿珠已经二十多岁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因为我不希望阿珠被她当成小孩一样地对待。对于阿珠来说,现在她最需要的应该是独立生活的能力。
    “即使是这样,她在我眼里也依然是一个孩子。”童瑶的母亲笑着说道,随即叹息,“你们都是可怜是孩子。哎!”
    气氛顿时沉闷起来,童瑶顿时不满,“妈,您干什么啊?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您看,成这个样子了。”
    老太太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得,是我多嘴。你们喝酒吧。我给你们服务。对了瑶瑶,你可要少喝点啊。”
    于是我们开始喝酒。酒精这东西就是好,因为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活跃起气氛来。我家里再也没有了沉闷的气氛,现在的氛围是一片其乐融融。
    忽然又听到有人在敲门,我急忙去打开,门口出现的竟然是上官琴。
    “哇!好热闹啊!”她笑道,“冯大哥,我来给你拜年。”
    我这才看见她手上提着不少的东西。
    “吃饭了没有?”我急忙将她迎了进来,随即把她介绍给了桌上的人。
    “太好了,我在火车上吃了点点东西,还没吃饱呢。咦?你们在喝酒?我也陪你们喝点。”她高兴地道。
    “我再去做几个菜。”童瑶的母亲说。
    “谢谢阿姨。”我高兴地道。是的,我很高兴,因为我发现她到了我这里就像回到她自己的家里一样。我喜欢这样的气氛。
    上官琴看着桌上的人,忽然笑了起来,“今天就冯大哥一个男人,我们终于可以欺负你了。来,我们每人敬他一杯。”
    我不禁骇然,急忙地摆手道:“那怎么可以?你们可是四个人!”
    “谁让你是男人呢?”童瑶瞪了我一眼后说道。
    “就是。”苏华和阿珠都说笑着说。
    我嘀咕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当男人的。”
    所有的人都大笑。
    这时候童瑶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接听,“什么?!我马上来。”
    “什么事情?”我问道。
    “有件急事情。我必须马上去队里。”她说。
    “你喝了酒,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担心地问。
    她摇头,“今天不是我值班,这是突发事件。”
    她走了,她母亲叹息了许久。我们也就没有了酒兴,很快就吃完了饭。随后上官琴就朝我告辞。我对她说:“麻烦你送送阿姨。”
    “我,我也回去了。”阿珠低声地说道。
    我点头,“阿珠,你现在还好吧?”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忽然地大哭了起来,“冯笑,我不想住在自己的家里,我每天晚上都会看见妈妈。”
    我大骇,背上顿时起来了一层鸡皮疙瘩。其他的人都低声地惊呼了一声。
    我是学医的,绝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但是忽然听到阿珠亲口说出她每天晚上在家里会看见她妈妈的事情来后还是不自禁地出现了恐惧。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你妈妈的?”童瑶的妈妈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出现了幻觉吧?”苏华问道,我心里也正这样在想。
    可是,阿珠却在摇头。
    所有的人都屏气了,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顿时又笼罩在了我们的周围。我急忙问她:“阿珠,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每天晚上我都可以看见她一会儿在沙发上,一会儿进她的房间里面,一会儿又去厨房了。就好像她还活着的时候一样。我叫她,可是她又不答应我。”她说。
    童瑶的母亲猛然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上官琴的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
    “阿珠,你肯定有幻觉了。”苏华忽然大声地道。
    “不,我看得清清楚楚!”阿珠抗声地道。
    “阿珠,你得去心理科看看病才行了。”苏华叹息着说。
    “阿姨,上官,你们先走吧。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些东西?阿珠她最近情绪太紧张了。”我即刻去对她们两人说道。我知道,有些事情可是会把人吓坏的。上官琴倒也罢了,童瑶的母亲如果被吓出病来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随即给上官琴递了一个眼神。她顿时明白了,随即去对童瑶的母亲说道:“阿姨,我们走吧。”
    我送她们出门,不住客气地对老太太表示谢意。
    返回到家里后苏华对我说:“冯笑,就让阿珠搬回来住吧。”
    我说:“搬回来住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阿珠现在的状况不对劲。阿珠,苏华说得对,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我没有问题。”阿珠说。
    “阿珠,不是我不让你搬到我这里来住。”我柔声地对她说道,“你想过没有?你不可能一直住在我家里啊。总有一天你会去独立地生活,独自去面对你自己的一切。如果我今天答应了这件事情的话可能就把你害了,因为这样一来你将永远不能独立,不能独自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对了,我最近听说过一个故事……”
    随即,我把童瑶对我讲的那个故事给她讲诉了一遍。我觉得,那个故事对阿珠依然起作用。当然,这得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
    “你们不相信我……”她却顿时哭泣起来。
    我和苏华面面相觑。
    “冯笑,你去她家里看看。不,我和你一起去。阿珠,你在这里看家。我就不相信了。”苏华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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