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地质专家撬开石板,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一样物质,而它正是地面神秘自热的元凶,它的名字叫作石灰!”
    “我去你大爷!”林冬雪气得笑了。
    “不看这种节目了,太坑了。”陈实拿起桌上的酒呷了一口。
    “老公,我也要喝一口。”
    陈实把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凑到她嘴边,林冬雪嗅闻了一下,说:“有巧克力的香味。”
    “因为是18年的芝华士啊,平时舍不得喝的。”
    林冬雪倚在陈实身上尝了一口,笑了,“果然还是喝不来酒。”但还是又喝了一口,呛得直吐舌头。
    “喝不来还喝?”
    “这是咱们结婚第一天的味道,以后喝到这种酒,就会想到这一天,今天真开心。”
    屋子里没开灯,两人偎依在沙发上,满屋子温馨甜蜜,陈实听见外面的沙沙声,说:“下雨了哎!”
    “要不早点休息?”
    “这么早你又睡不着。”
    “睡不着可以做点别的嘛!”
    “比如呢……”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陈实一听那频率就立即明白,“月月?不会吧,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月月,因为没打伞,淋得像只小落汤鸡,一看见陈实,她的情绪就爆发了出来,哭着说:“呜呜,陈叔叔,我不想在那个破警校呆了。”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啊?赶紧进来吧!”
    陈实拿了毛巾给她擦头,林冬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陶月月坐在桌上,手捧热茶,环顾四周,发现多了几样家具,说:“这些……”
    “我和你陈叔叔结婚了,所以搬来住喽,以后多关照。”林冬雪说。
    注意到林冬雪身上还穿着陈实的衬衫,陶月月说:“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林冬雪微笑着抚摸她的脑袋,“你在警校怎么了?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军训吗?难道是军训的事情?”
    陶月月点头,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教官根本不讲理,我怀疑他是长期性压抑无处宣泄,拿我们撒气,有同学正步踢不好,就叫我们一排人陪练,每天都要拖堂,我们到食堂什么都吃不着,下午饿着肚子训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把我们叫起来跑步。今天下雨了,大家想赶紧回宿舍,教官却不让我们走,不知道是谁小声骂了他一句,他就大呼小叫地审问我们所有人,然后全班连坐,在雨里站了一个小时,这根本就不是训练,是体罚,是以权谋私,我恨死他了!”
    说着,把茶杯攥得吱吱响。
    “看来你们的教官是有点严厉,不过我们都经历过这种事情,警察是半个兵,军训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林冬雪说。
    “我真想不明白这种训练有什么意义呢!”陶月月说,“难道以后遇上罪犯,踢正步踢死他吗?”
    陈实苦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林冬雪抱怨:“这么冷的天……”
    陶月月果然还是更喜欢可乐,尤其是近一个月都没有摄入过糖分,打开就喝了一小半,陈实说:“训练本身其实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我当年接受军训,也和你一样,满肚子怨气,每天晚上诅咒教官去死,军训其实是要把你们训练得听话,因为警察队伍是一个整体,每个警察都必须学会服从命令,这种服从就是从军训开始,慢慢渗入你们的骨髓里面。”
    “你被调教得听话了吗?”陶月月问。
    “一部分人经过军训会变得听话,一部分人会学着收起自己的个性,从大局来说两种结果都是军训的目的,我可以说是后者,你可以不把他们当回事,但你得学会收起自己的锋芒,这不但是当警察,也是未来在社会上生存必不可少的。”
    “可问题是,我很听话呀,教官要做的动作我都能完成,长跑我是女生里面第九名,他只要有一个人犯错,大伙都得跟着倒霉,这根本不公平!”
    林冬雪对陈实说:“这位教官确实严苛得过头了,要不我们去趟警校,和校方提点意见?”
    陈实断然否定,“这种先例不能开,以前我是司机,是小老百姓,我跑去提意见,那没问题,现在我是刑警队长,警校里面的教导员大部分级别都没我高,我去说了,这不就跟以权谋私一样吗?”
    陶月月气愤起来,“我就快被那个贱人折磨死了,这都不肯帮我吗?”
    “这是你自己必须经过的一关,我真的帮不了你,现在宠你,等于害了你。”
    陶月月看上去好像随时要摔门而去,林冬雪说:“明天我去说吧,我是无官无职的小警察,这不算以权谋私。”
    陶月月瘪着嘴想要哭出来似的,“万一说了没有用呢?”
    “那姐姐教你一招嘛,实在受不了你可以晕倒呀,或者哭,女孩子要学会示弱,因为那些教官看着威风八面,其实在军营里都生兵蛋子,大部分都没谈过恋爱,看见女孩子哭就没辙了。”林冬雪眨眼,“我当年就用了这招,最热的那几天我说我肚子疼,哭得稀里哗啦,教官果然就让我先回去休息了。”
    陶月月瘪着的小嘴慢慢露出笑容,羞涩地问:“管用吗?”
    “管用的呀,屡试不爽,你班上没有女生请假吗?”
    陶月月想了想,“好像真的有,我明天试试看。”
    “好吧,问题解决了。”陈实松了口气。
    “又不是你解决的,得瑟什么呀!”陶月月不忘报复他一下。
    “死孩子,我不也替你着急吗?”
    “没看出来。”
    “你怎么跑出来的,翻墙了吗?”
    “又不止我一个偷偷跑回家,我今晚能在这儿睡觉吗?宿舍也有一个贱人,是副市长的女儿,讨厌得要死,陈叔叔你要再不帮我,我肯定找机会收拾她。”
    陈实苦笑,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集体生活对个性突出的他就是噩梦。
    林冬雪说:“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去立个威,让大家知道月月是刑警队长的孩子,女生之间很微妙的,我不想说谁的坏话,但当年室友知道我是孤儿,确实也给我穿过小鞋,后来我哥升了队长,情况才好转一些。”
    “要是当年她们知道你是烈国枭的女儿,不得拿轿子抬着你走?”陈实打趣。
    “神经病,别提那个人。”林冬雪捶了他一拳。
    陶月月站起来,“我洗澡去喽……”走到卫生间门口,又扭头说,“不会打扰到你们深夜交配吧?”
    陈实说:“我们早就没羞没臊了,不会打扰到的。”
    陶月月进了卫生间后,林冬雪一脸羞红地说:“你这个家庭文化,我估计还得适应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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