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秋浦和陈实一起回到局里,没想到案件竟然有了突破性进展,烟灰缸上残留的指纹在指纹库中有记录,正是烈国枭的手下刘丰,他的记录还是当年因为袭警被捕时留下的。
    顺利得叫人不敢相信,在去抓人之前,大家讨论了一会,陈实说:“我听你们描述这案子,是这个叫烈国枭的人跑来当画,然后他手下刘丰深夜闯入,杀了当铺老板,把画又拿走了?图什么呢,白嫖一笔当金吗?”
    林冬雪说:“也许杀人抢画是刘丰的个人所为,不是姓烈的老头指使的。”
    林秋浦说:“等下,你们先别急着瞎猜,现在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幅画是烈国枭当的,我看咱们跑一趟吧!”
    “用不着,查一幅古画很容易,古画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是被人拍下来的,买家卖家都可以查到。”陈实说。
    这个意见很中肯,于是警察给城里几家拍卖行打电话,一家拍卖行称曾经手过这幅画,当时的卖方是一名海南富商,买方是一个叫沈利群的收藏家。
    一听这名字,林秋浦有点不敢相信,画居然是沈老板自己的,他问对方:“这个沈利群是做什么的?”
    “沈老板是开当铺的呀,平时经常会买卖一些古玩字画。”
    挂断电话,林秋浦有点诧异,说:“这幅画目前的所有者是沈利群自己,那当画的人是谁,关键问题是他自己的画怎么会被别人当到自己店里?”
    “也许典当的这幅是赝品?”林冬雪猜测。
    林秋浦将从现场带来的记帐本拿来,里面的典当品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品相、重量、真伪等信息,这幅画后面没有标注是赝品,照沈老板的记录习惯就是正品了。
    或者这幅画曾经私下易手过,然后又以这种方式回到了沈利群手上,最后被深夜闯入的人夺走了。
    “这画这么值钱吗?”林冬雪在网上搜到了照片,“不过就一些云山雾罩的黑白山水罢了,看着跟其它水墨画也没啥区别。”
    “你可真敢说,黑白山水,水墨画哪有彩色的?”陈实吐槽,“你搜一下当年的拍卖价格。”
    “哇,这么多钱!”林冬雪震惊,“换成烤鱼一辈子都吃不完。”
    林秋浦走来走去地考虑着,说:“咱们先去把刘丰抓回来,指纹留在凶器上,没理由不带回来问话。”
    刘丰在哪,没人知道,不过烈国枭倒是很容易打听到,林秋浦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听明白之后,烈国枭在电话中说:“我烈某人一向是守法公民,绝不会袒护一名罪犯,我现在就让丰子去警察局自首,一定全力配合你们调查。”
    挂了电话,林冬雪有些吃惊,“这个听上去来头不小的家伙,竟然这么好说话?”
    “这老头和官方打交道一向很客气,我记得有一年他的几名手下在夜总会跟人打架,捅伤了人,第二天警察还在调查,他那几个手下就来自首了,最后有一个把罪都扛下了,现在还在坐牢。”
    “手下?扛罪?这些措辞听上去怎么像在描述一个黑老大?”林冬雪疑惑道。
    林秋浦耸肩,“专门打黑的三队也一直在盯着烈国枭,一个无官无职的老头,拥有好几家公司,存款上亿,养了许多手下,同时龙安的许多大富大贵都是他的干儿子,怎么看也不正常!但他就是没有任何把柄落在警方手中,目前仍然只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头而已。”
    陈实举手,“一名资深的哥想说两句。”
    “说吧!”
    “我开车的时候经常听到乘客提到这个名字,在老百姓口中,他就是目前龙安最有势力的黑老大,就像90年代东北的xx,80年代香港的xxx。不过我听到的内容都是捕风追影,这老头要么就是树大招风,要么就真是坏得很低调。”
    “不管哪种,我们二队不必和他打交道。”林冬雪说。
    “我想吧,龙安这块风水宝地,犯罪率居高不下,会诞生出一颗肿瘤也不奇怪。”陈实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你不要在这瞎说,龙安犯罪率怎么就高了!”林秋浦对这种不负责的话很恼火,有些人不经调查就瞎说,“就拿上礼拜三来说,一上午都没发生恶性案件,这里的治安比xx好多了!”
    “哥,我怎么觉得你举的是反例呢?”林冬雪苦笑。
    林秋浦皱眉,“干活去吧!”
    陈实说:“看样子这案子用不着我,我先回去了,月月马上要中考……”
    “走吧走吧!”林秋浦不耐烦地挥手。
    陈实走出去的时候,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走进来,大咧咧地说:“有人在吗?我要自首!”
    看见陈实,他好奇地打量一下,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可能我揍过你吧!”陈实笑道,“自首去那里办手续,不客气。”
    刘丰不停地回头看,进了一间办公室,心想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大叔。
    办完自首的手续,刘丰被带到了审讯室,林秋浦说:“5月12日,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去哪,干了什么?”
    刘丰搔搔脸颊,“这个事情也要来刑警队自首?”
    “给我老实点。”
    “我当时在家浏览少儿不宜的涩情网站,内容包括……”
    林秋浦拍桌子,拿起死者的照片,“见过他吗?”
    刘丰眯着眼睛瞧了一会,说:“他是那家当铺的老板,好像姓沈。”
    “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刘丰苦笑,“可能我睡觉的时候梦见他了吧!不是,警官,你这问题我怎么一个都听不懂,我来自首的不是昨晚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来自首?”
    “昨天我把沈老板狠狠揍了一顿,那是白天的事情。”
    “怎么揍的?”
    “先是拳头,然后用烟灰缸。”刘丰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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