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你怎么也跟周茭白有仇了?”
    听了五长老的话,常家家主常岁寒一阵愕然。
    五长老在常家算是隐居一样的人物,平日连大门都不出,与世隔绝的样子,现在口口声声要杀周茭白,着实让人奇怪了。
    “事情很简单,是老夫运气不好!”五长老叹了一口气,将遭遇孟凡的过程讲述了一遍,“老夫当时被他控制,又被他烙了魂,才不得以寄魂到这只雪狼身上,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本想着能轻易祛除身上的烙魂印,可不成想,他竟然还在烙魂印上做了手脚!”
    讲起往事,五长老愤恨难平,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这表情若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倒也没什么,但五长老眼下是狗,看起来就很是惹人发笑。
    这让常岁寒总觉得五长老在不停的向他做鬼脸,咬牙忍着笑,生怕自己再次笑出声来。
    “现在我被封魂在这雪狼身上,不得脱魂而出,请求家主将那周茭白擒来,解开老夫身上的封印,再让老夫亲手斩杀周茭白!”
    五长老抬了抬爪子,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常岁寒瞅着五长老毛绒绒的爪子,皱了皱眉头,为难道:“这事不好办啊!”
    五长老一愣:“怎么不好办?你身为家主,奈何不了周茭白那样的小人物?”
    “小人物?”常岁寒美眸瞧着五长老,道,“你或许还不知道,这几天青丘城大事不断,先是两位地品丹师在街头厮杀,死了十来位丹子,而后又有十五丹子之一的陆遥清杀师,他的师父便是段宝鼎了……”
    “嗯!”五长老点了点头,“陆遥清杀师老夫也在场!”
    “哦?”常岁寒愣了愣。
    看到常岁寒眼眸惊异,五长老便将孟凡带他去丹师堂找段宝鼎偷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
    常岁寒闻言,皱眉沉思,似是有了什么发现。
    范孤意毫无征兆的成立紫阳小宫,又将周茭白定为小宫的副宫主,现在听五长老这么一说,原来周茭白也参与其中!
    这也必定不是一桩巧合!
    常岁寒毫不怀疑的认为,这些事的背后主使人一定是范孤意,周茭白必定早就被范孤意暗中培养了……
    否则断然不可能崛起的如此之快!
    自从他儿子常冠玉在周家门口被冰锥捅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悄悄观察周茭白!
    发现周茭白从那时候开始,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行事果敢奇特,不仅敢敲诈勒索常家,还敢去百花坊闹事,一直都安然无事,该吃吃该睡睡,更是敢堂而皇之去常家丹房惹麻烦……
    “怪不得,怪不得!”常岁寒越琢磨越偏离事实,蓦然开口道,“这里面的事情果然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范孤意老谋深算啊!”
    “怎么了?”见常岁寒神神道道的,五长老疑惑问道。
    “五长老或许不知道,周茭白现在已经是紫阳小宫的小副宫主了,身份相较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常家能避则避吧!”常岁寒的语气冷漠了下来。
    “什么小副宫主?”不明真相的五长老,吧咂了一下狗嘴,“很难惹?”
    “紫阳小宫的前身就是丹师堂,你明白了吧?”常岁寒沉声道。
    “这……”五长老一听,在震惊中瞪了瞪眼,难以置信道,“家主在和老夫开玩笑?”
    “我哪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常岁寒抬了抬手,有些不悦的瞧着五长老,“你的事先忍忍吧!”
    “家主,我知道周茭白很多事,这些事都很重要……”五长老急忙道。
    “五长老,你还听不明白么?”常岁寒瞧着顽固的五长老,摇了摇头,也很不想再和一条狗这么面对面聊下去了,打断道,“得罪周茭白,就是得罪范孤意,就是得罪紫阳小宫,我们常家有丹房,需要仰仗紫阳小宫吃饭,全家上上下下的众多修炼者,包括你在内,更是离不开丹药,只要紫阳小宫一句话,常家就……五长老,后果还用我给你细说么?”
    “家主,周茭白其实不叫周茭白……”见常岁寒不打算为他讨回公道,五长老焦急之下,说话就更不利索了,“他其实另……另有身份!”
    “这是自然!”常岁寒方才就猜测孟凡是范孤意暗中培养起来的,身份肯定不单单有一重,所以听到五长老的话毫不意外,站起身摆了摆手,“五长老,你的事近段时间不要再提!”
    “常岁寒!”本打算还想将周牛的事情说一说的五长老,从蒲团上跳下来,瞪着眼道,“你很好!你已经忘了老夫给常家做过的那些事了,忘了老夫的功劳了,你竟然对我如此对待老夫,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送了!”常岁寒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哼!”五长老冷哼一声,哒哒哒的迈着四蹄,怒气冲天的踱了出去。
    “哎!”望着五长老的背影,常岁寒叹了一口气,“常通这老家伙是越活越糊涂了?还是寄魂到狗身上就变傻了?我身为家主,为了他那点破事,置家族利益于不顾?可笑,太可笑了!”
    常岁寒嘭一声,甩手将门关上了,从唇边挤出几个字:“真是一条傻狗!”
    而后他将五长老坐过的那只黏了一些狗毛的蒲团一脚踢开,揉了揉了额头:“今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无法像往日那样静思,是因为丹房塌方埋了人?还是别的什么事……”
    与此同时,在常翰书的房间也有一件事情发生着。
    “冠玉,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看来周茭白还是念旧情的!”常翰书在得知自己儿子常冠玉顺利见到孟凡,还很是意外的获赠了周牛的尸体,很是欣喜,“待会儿咱们将周牛的尸体分一分,先给金家送过去一份,你先前的麻烦也就解决了。”
    “嗯!”常冠玉满脸笑容,心情很是不错,“这下金家要被打脸了!更会欠咱们一个人情!”
    “不错!”常翰书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为父很想看到金成化收到周牛尸体的表情!”
    金成化是金林的父亲,当时金林死后,金成化还气势汹汹的找到了常家,因周牛是常冠玉带到青丘城大门前的,非要常家给个说法,还威胁说让常冠玉死于意外,这才吓得常冠玉找五长老商量对策,搞处子之血,绑架茴香……
    做这些事,就是为了找周牛。
    “还有……”常翰书想了想,又说道,“百花坊也要送一份,他们也迫切希望用周牛的尸体恢复名誉,只是……”
    “怎么了父亲?”见老子若有所思,常冠玉问道。
    “若是周牛是咱们杀的就好了,如此的话,可以将你在街上的耻辱洗得更彻底一些。”常翰书叹了一口气,“却是死在别人手上了,美中不足呐!”
    常冠玉一听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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