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王去加油,他的手里拿的是东方远发给他的加油卡。那个上面,至少有着几万块的存款。
    通常是这样的,加完油后小王就可以去吃一顿大餐。他们把这个看成是司机的小费,而不去追究。
    东方远看着宝仪,她在那里发神经似的唱着什么。一会儿唱,又一会儿欢呼,好像这里就是她家的菜地。
    “别唱歌了,”东方远也生气了,“咱们要走了。”司机小王已经付过款,汽车准备启动。
    “不,不,”宝仪说着话,又跳起舞来,“你们走吧,我不要走了。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这里,”东方远耐心地解释道,“你连一个熟人也没有。你到底要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宝仪仿佛就在自说自话,“我觉得,人的迟早都应该归属于大地。现在,我看到了大地。”
    司机小王已经启动了车子,开始鸣笛呼唤他俩。野外的加油站,面积很小,加了油就必须立马开走。
    不然后面的车子就没法开进来。
    现在,后面的车子也到了,是一辆超大的卡车。它也在那里发出愤怒的吼声,提醒他们赶紧离开。
    “走吧,”东方远说着,就来拉宝仪了。谁知道,一个不想走的女人,也可以很重的。
    他拉了一下,居然没能拉动。他纳闷了,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再不走,”东方远简直是在警告了,“我就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最好,最好,”宝仪甚至嘴角一咧,开始微笑,“反正咱俩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走开,叫我一个人留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东方远拿出洪荒之力,才将她拖到了车子上。司机小王立马一溜烟地就开走了。
    再往前,还是野外。大片地盐碱地出现了,说明距离海滩已经不远。东方远的心情却一点没有改观。
    两个女人的战争,已经让他在夹缝中生存的男人疲惫不堪。
    突然,在盐碱地的中央地带,冒出了几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那种打扮,早就在华夏消亡了。
    现在的人,早就对那种东西感到厌倦了。
    似乎只有电视或者电影中,才能找到那种镜头了。不过,此时此刻,那几个人却迅速地冲上了道路,拦阻在道路当中。
    “怎么办?”司机小王也才二十挂零,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急忙向身后求救,“怎么办,东方先生?”
    “不能冲过去么?”东方远立即下达了一个指示,“能够冲过去,当然最好。不能的话,就倒过去好了。”
    “他们,他们到底是干嘛的呀?”司机小王关心的,者是这一个问题。
    “剪径的呗,”东方远淡淡地说,“不懂的话,可以去查查《水浒》。那里面剪径的人多一些。”
    “呵呵,”司机小王苦笑道,“我若是看过《水浒》,还会坐在这里给你老人家开车么?我爹说,给人当差,千万不能看《水浒》。”
    “你爹想多了,”东方远说。
    司机小王试了一下,前面的几个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个个手抡砍刀,在那里耀武扬威呢。
    “倒过去吧,”东方远及时地调整了方向,“扛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吧?”
    可是,大家向后一看,顿时都傻了眼:这一段田间的道路,原来只是条生产路。
    道路的宽度,几乎只有一辆车的宽度。别说是小王,哪怕是老王怕也难以倒车回去。
    “没办法了,”小王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他将车子向后倒了一下子,就站在了路边。
    那几个剪径的贼人哈哈大笑,为首的那个人,已经在向车子靠拢了。
    东方远的身上,连把水果刀都没有。现在,他比谁都担心。一则担心自己的车子,二则担心自己的女人。
    三则担心自己的生命。
    他的生命,可值不少钱呢。如果那些贼人将他弄起来,他的老母亲,不知又将几个夜晚睡不着觉呢。
    没办法了,他只得下车露面,准备去会一会他们。小王没有下车,低声地问了最后一句:“东方先生,咱们,这一回,还怕死不?”
    “我是不怕,”东方远淡淡地说,“你们怕不怕?”问着话,他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子后面的宝仪。
    宝仪索性连前面都不看,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着命运降临。
    “那就好,”小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你先让到一边,叫我闯将过去!”
    “不用了,”东方远好像已经认怂,“到了这种地步,不出点血大概是不行的了。”
    他准备目前去咨询一下,他们到底要多少钱,才可以放行。结果,话一出口,那几个贼人又爆发了哈哈大笑!
    “没有用,”为首的那个家伙,脸上有道斜斜的伤疤,被人叫做大疤瘌,“多少钱也没有用。”
    “那,”东方远试探着询问道,“你们这么光天化日的,站在这里,难道只是想亮明一下身份么?”
    “呵呵,呵呵,”大疤瘌一下子笑得像花一样甜美,原来他并不丑的,“那你说一下,我们想要什么?”
    “车子,”东方远接着试探,“还是女人?”后面的几个字,估计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清楚。
    “呵呵,”这一次说得大疤瘌有些动心了,“老板,你这一句话,说得还有些人味。”
    “那就是这些了么?”东方远畏首畏尾的说。有钱人面对危险,大多都是丢车保帅了,这也是常理。
    “全部,”大疤瘌不容置疑地说,“车子,女人,还有你们,我们全部都要,明白了没有?”
    小王在车子暗暗地叫道:坏了。早知如此,那当时就冲过去好了!
    现在,东方远拦在车子前面,他想发挥也没有办法了。于是,他也走下车来,对着那伙人一挥手:“几位大哥,想必大家也不容易……”
    “你算哪根葱,哈哈,”大疤瘌一句话,就排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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