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时,他只能用手来拨开了。
    老猎户的攻势凌厉,烟卷掷过后,又接连攻出三脚无敌鸳鸯脚!
    这种招式,别的地方很难看到。但在燕京的大地上,高手云集,这种招式居然随处可见。
    这种招式,说来简单,实际上复杂得很。但说到最后,也就是一个要领:悟性。
    篝火在傍,两个人不得不暂时的远离它。谁都害怕引火烧身,谁都害怕惹火上身!
    所谓鸳鸯脚,就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你去防他前脚,后脚立即也就到了。你去防他后脚,前脚直接已经达成目的。
    赵春生坚持了一会儿,就跳出了圈外:“老人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咱俩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不?”
    “你触及了我的底线,年轻人,”老猎户说,“我必须铲除你,没有办法。这也是很痛苦的事情,老汉我多年已经一个像样的朋友了。”
    “那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赵春生实在不想跟一个老年人动手。那样,他总觉得在触犯天条。
    尊老爱幼,自古乃华夏的最高信条。他是心领神会,也是恭而行之的。
    “不行,”老猎户倔强地说,“自从我加入那个团体开始,我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今天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我死,要么你亡。”
    赵春生痛苦地嗯了一声:“老人家,凡事不要太过分,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退路?”老猎户呵呵一笑,“我自从踏上那条贼船,再想回头,已经是沧海桑田再无可能了呀。”
    赵春生没有办法,只得去疲于应付。老人家的武功,当年必定很高。但是现在,毕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注定就要死在沙滩上的时候了。
    “要不,”过了几招后,老猎户也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了,“我躺在这里,你结果了我,再从这里离开,也就行了。”
    “不成,”赵春生边打边说,“无缘无故地去结果人的性命,不是我的所作所为。”
    两人又斗了三四十个回合,赵春生正想一招制敌,将他打昏时,老猎户突然一摆手,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老猎户说,“也怪我南宫世家气数已尽,我想了不少,也该是我自我了断的时候了。”
    “老人家——”赵春生一听,立即奔上前去。可是,已然已经迟了。老猎户的胸口,已经赫然插着一柄匕首。
    荆轲刺秦的那种匕首。凑着篝火的余光,赵春生看得清楚,匕首的手柄上,南宫世家四个大字依稀可见。
    中秋时分的燕京西南,气候温和,阳光充足,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几位长老又出去垂钓,他们几个年轻人又聚在了一处。
    这是处高台,名副其实的高台。坐在高台上,就能俯瞰至少方圆十几里的山川河流。
    “子曰:登东山而小鲁,”慕容烈突然文诌诌地说道,“登泰山而小天下。我看,今天咱们是登高台而小燕京呀。”
    “燕京在哪里?”刘威就不信了,“咱们坐在这里看夕阳,看燕京不仅方位不对,连方向也不对。”
    “不要再‘虾扯蛋’了,”慕容烈突然对着旁边的沈洁说,“谈正事呢。”沈洁的手里,的确正拿着一包“虾扯蛋”。
    那是包辣条,女生不能拒绝的那种口味。
    “那就给你吧,”沈洁说着,就硬生生地塞给了慕容烈,“你去瞎扯一会儿吧。你的口才好,可以多扯一会儿。”
    赵春生正站在高台的边缘深思。高台下面,正是他们的居所。居所现在也改建了不少,几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小小空间了。
    刘威也不用每天去忍受慕容烈那无休无止的信息声,后者也不用再忍受前者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了。
    只有一种声音,他们是来者不拒的:游戏声。
    “几条线索,先捋一下,”赵春生说,“我跟沈洁去玉门关的那一条,还有个尾巴。跟慕容烈去东郊的那个,还有两条尾巴。”
    “不用理了,”沈洁开口道,“那个高祥参谋长,早调回季湖海身边了。指向性明确,那人是季湖海的人。”
    “还有,”慕容烈也开口了,“东郊的那个老头子,也应该是季湖海的人了。他口口声声不能背叛的那个团体,应该就是……”
    几个人立即紧张起来,看慕容烈能得出什么结论。
    过了一会儿,大家伙儿开始失望了。慕容烈根本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一摊双手,将难题交给了大家去共同研究。
    “这次,”沈洁说着,就站了出来,“去刺探高祥参谋长的事情,就由我去担纲吧。”
    “算我一个,”刘威那个闷葫芦,也勇敢地站了出来,“这次若是再不带上我,我,我就从这里跳将下去!”
    “从这里跳下去,”慕容烈噗哧一笑,“依照你的身手,根本不会出任何危险。”
    “我袖起双手,”刘威激动地说,“并且头朝下。我就不信,还整不死一个刘威!”
    说着话,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赵春生赶紧说:“那好,那好,以沈洁为老大,以刘威为老二。你们这支先遣队,今天晚上就出发。我和慕容烈火,视情况而定。”
    “好,好,”沈洁立即举起了双手,“终于可以摆脱一个人了。”
    赵春生指了指她,她立马就叫唤起来:“有人暗算我!”
    大家立即面面相觑:“谁,谁敢暗算我们的沈二小姐呀,是谁这么大胆子?”不消说,正是赵春生。
    沈洁睕了赵春生一眼:“老大,我还有个要求。”
    “讲,”赵春生大方地说,“不过说是一个要求,就不能提两个。提两个的话,前面那个也就一并没有用了。”
    “我要慕容烈火的燕子李三,”她根本没看着赵春生,而是看着慕容烈。
    “不成,不成,”慕容烈立即高声抗议,“你们出去了,我跟赵大哥还要去钓鱼呢。”
    “那就给她吧,”赵春生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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