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眉?”沈洁莞尔一笑,“这个比喻好, 眉眼眉眼,有了眉就有了眼。这么说来,泉水就是沙漠之眼喽?”
    “正是呢,大小姐,”大胡子说。他的脚被赵春生治好后,已经是健步如飞了,只是嘴巴还是干得很。
    “这样吧,”大胡子说,“现在我的脚也好了,我先跑过去如何?待到我一旦站到泉水边上,你们看到我,就会产生莫大的动力。”
    沈洁害怕他去泉眼那样使坏,就委婉地拒绝了他:“不用了,大家一道过去,才显得团结。”
    “你是怕我去使坏?”大胡子说。
    “没有,”沈洁说,“我是怕你先喝饱了,再往里面撒脬尿。”
    赵春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只有你们女孩子,才会干那种龌龊事!反正我们男生不会,至少是光明正大的男生不会。”
    “小样,”沈洁的嘴唇一翘,说,“还光明正大,你小的时候,可能会更龊一些。”
    说着,她突然踅摸到赵春生身后,一扭他的脊背,说:“老实招来,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偷看过我们女孩子撒尿?”
    “哟,看你说的,”赵春生的脸一红,“那些个龌龊事,还用我说么?哪个男生没干过,就说明他是不带把儿的!”
    这么一说,沈洁的脸立马绯红了起来。他们安静了下来,那边的大胡子却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他俩用心的一听,原来大胡子念的是:“胡杨胡杨,沙漠之王。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胡杨胡杨,沙漠之眉。胡杨之下,必有泉水。”
    两个人都沉默了。终于来到了那眼泉水旁,原来这哪里是一株胡杨,而是不大不小的一片胡杨林。
    “这也难怪了,一株胡杨,本就撑不起一片泉水的天。”大家喝了痛饱,大胡子说。
    “是的,”沈洁说,“现在,我们要想办法了。喝饱了还不算,还要想着法子地带一些在身上。”
    “没有容器,”赵春生说。
    “那个呀,”大胡子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只有一个地方会有。”
    沈洁仿佛也猜到大胡子话里的意思了:“不会吧,只有沙丘那里会有呢,我是不敢去了吔!”
    “不怕不怕,”大胡子说,“这一回我去,如果可能,这个爷们也可以去。白猫风刮起来时,我们可以撒腿就跑。”
    赵春生想了一下,也只得同意了。漫天的黄沙,连道路都没有,再没有水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死。
    “走吧,”大胡子说,“刚才的白猫风刮过了,现在是个窗口期。再过一会儿,估计又要吹风了。”
    赵春生一听,立即起身跟着他走了。喝了水,又加上是返程,没有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那座小沙丘下。
    原来,经过刚才的一番黄沙演绎,沙丘非但没有变高,相反地还降低了一些。但这些只是表象,仔细一看,原来是底座增高了不少。
    那些个人们生活的遗迹,已经深埋在黄沙之中了。大胡子随处一指,“好了,就是那里了,咱们开始挖!”
    “那里,”赵春生犹豫了一下,“怎么可以那么确定?”
    “你不要问,”大胡子说,“反正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我就是感到那里会有东西。”
    两个人用用力折来的胡杨树枝,开始了挖掘了。果然,没有几下子,一大片的生活用品就露出了黄沙表面。
    有各种辣条,辣片,有五香豆干,有红烧小鱼,有馍片。他们照单全收,方才只知道口渴,连饥饿也忘记了。
    现在补充了水,食品的补充就是最迫切紧要的了。
    两个人先弄了一些不辣的东西吃了个不亦乐乎,剩下的东西还有一堆。赵春生说:“要给大小姐带回去一些了。”
    “当务之急,”大胡子说,“咱们是要寻找能装水的容器,最好是大大的矿泉水瓶子,能装五升的那种。”
    “应该会有,”赵春生看着一大片的生活用品,说,“看得出来,这里是一帮女性驴友,或者至少说有不少的女性。”
    “不要说了,”大胡子痛苦地说,“一听到有女性遇难,我的这颗心呀,就拔凉拔凉的。”
    “可是,”赵春生也有同样的感觉,“不找到她们的人,水瓶子是很难找到的。人到了最后的关头,紧握的一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在沙漠里,水瓶子应该就是了。”
    “这个分析有道理,”大胡子说,“小矿泉水瓶子不行,他们手里紧攥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东西。”
    他们挥动胡杨树枝,又一阵的开掘。先是看到一只鞋子,一只底色雪白,却已经被黄沙浸满的鞋子。
    “女生的,”大胡子一阵心悸,说,“还是看到女生了,真可悲啊。”
    “男生遇难,就不可悲了?”赵春生问。
    “男生,也一样的可悲,”大胡子说,“你知道么,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我的妹妹……”
    “哦,”赵春生猛然心悸了一下,“她,她,是怎么,才没有的?”
    “妈妈说,她是被人拐走了,”大胡子说,“但是我的推测是,她被人谋害了。”
    说到这里,大胡子一阵叹息。赵春生示意他休息一下,自己来弄。果然,没过多久,一只完整的腿就露了出来。
    这是身材高挑的女生,单就是腿的长度,就应该有七八十公分!
    女生身上穿着那种有破洞的牛仔裤,裤子上有布的部分,还绣着一只鹦鹉。
    再往下挖,女生的身体也露出来了。上身是一件白底红条纹的t恤儿,t恤儿和牛仔裤之间,还露出一道雪白的腹部。
    “多可惜呀,”大胡子走过来看了一眼,“看这个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
    她的手里,果然握着一个大大的矿泉水瓶子,正是五升容量的那种,上面的logo是:农夫山泉。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算是对逝者的敬重。他们又忙活了一会儿,又挖出了几个大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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