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家店的生意太好了,店面偏偏又小,每次来吃馄饨都要从下午等到天黑尽了才吃得到。
    他们俩的关系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不冷不热。但江殊殷比沈子珺大,因而每次都是由他排队给钱,沈子珺蹲在门槛边把位。
    这日,二人同以前一样,一个排队一个把位。可当江殊殷千辛万苦的将两碗馄饨抬过来时,却找不到沈子珺。
    四处张望片刻,不由奇怪: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轻轻放下两碗馄饨,江殊殷出了店门四处喊他,却依旧找不到人。
    所幸,找到一处拐角,一位老婆婆扯住他询问:“小公子可是在找人?”
    江殊殷忙道:“正是,我在找一个与我一般大的孩子,他的穿着打扮也和我一样,婆婆可知他去了哪里?”
    老婆婆道:“我正是看你们穿的一样,才问你的。方才我在馄饨店的门口,看见一个白衣裳的漂亮小公子,他坐在门槛上像是在等别人吃完馄饨好把位。谁知突然来了一群人向他招手,小公子疑惑了一下,确定是在叫他,就过去了。”
    “我跟你说,这群人就是这里的混混流氓,他们经常游荡在街上,拐走长相漂亮的男孩女孩,买到百里之外的花港里。”
    花港!
    江殊殷顿时脸色煞白,声音都抖起来:“婆婆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婆婆为他指了一个方向,叮嘱道:“这些人可不好惹,据说还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谢谢!”
    江殊殷慌忙一谢,忙御起自己的剑就追去。
    那老婆婆见他突然凌空腾起,神色惊惧,大叫了声:“我的天,竟然是个小神仙!”
    此时夜色正浓,寒风凛冽,吹得他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站在剑上江殊殷冻得直打哆嗦,不禁痛骂道:“你个天杀的沈子珺,怎么这样没脑子!别人朝你招手,你怎么就那么听话的过去了?为什么我叫你,你就从来不听我的话?!”
    坠云山的弟子,都是有专门的服饰。他二人嫌这服饰太招摇,也怕被浅阳尊知道,每次下山都会换上便装。
    岂料,这次竟然出事了!
    紧紧衣物,江殊殷恨恨道:倘若是穿着坠云山的服饰,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说起来,少时的沈子珺与如今极为不同,曾经的他长长乌丝下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尖巧漂亮的瓜子脸怎么看也比女孩婀娜清秀,比男孩俊美灵动。
    天生有一双紫眸,大而明亮,柔软又无比的湿润剔透,像是名贵的珠宝琉璃。
    远远瞧上去,雾蒙蒙、水灵灵,犹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人。
    他成日板着小脸,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看得江殊殷心痒痒,一天不逗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也因为他的模样,初次见他时江殊殷误把他当成师妹。直到沈清书帮他们洗澡,两人坐在浴桶里后,江殊殷万般惊恐的鬼叫着,捂着眼睛使劲反思自己看到的某样东西,才将性别问题纠正。
    亏他在洗澡前各种扭捏、害羞,各种瞎猜自家师父的意图,甚至还以为沈清书打算给他定一门娃娃亲。
    谁知,哦,原来是三个大佬爷们。
    追了许久,仍不见一个人。
    江殊殷又急又气,恨不得把沈子珺连同拐走他的人一同千刀万剐。
    另一边,沈子珺被人五花大绑,嘴巴也被人用白布堵上。
    坠云山的弟子到了十岁才能拥有自己的佩剑。沈子珺倒霉,离十岁只差几天。
    绑架他的这群人,个个背着利剑,虽不是什么上好的,但现在的沈子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沈子珺缩在马车的角落,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惶恐不安。
    突然间,他一双泛紫的眸子骤然瞪大,唔唔的叫唤着。一壮汉听见声音一把掀开帘子,当下就大怒着冲进来一脚蹬开摸上他腰间的手,骂道:“这次的娃那么水灵,必定是个好价钱,岂能容你毁了他的价值!”
    被踹开的人重新爬起来,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盯着他左右看:“我知道我知道,雏嘛,很贵的,可我也不做什么,就摸摸。”
    壮汉看沈子珺双眸含泪,漂亮的脸上一片恨意,不由道:“摸也不行,要是他哭花脸,眼睛也肿起来,难免会影响价格。”
    听他这样说,这人才沉着张脸起身离开:“好吧好吧,我什么也不做!”走到一半又转过头警告沈子珺:“你可别哭,要不然等会就不是摸摸那么简单!”
    沈子珺气的眼泪转呀转,硬是憋着没哭。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停下来,壮汉抱着沈子珺下车。
    此时早已夜深人静,天间的月亮都移到正中,这群人拍拍面前朱红色的大门:“张妈妈,我们给你带了个好货,快开门,不然去别家了你可别后悔!”
    隔了许久,一道女音才远远传出:“哼,要是不是好货,你们给我走着瞧!”
    “吱呀”一声,朱红的大门打开,几个背剑的男人率先出来,齐刷刷的立在两旁站的笔直。
    等他们站好,一个柳腰粉衣的女子摇着香扇走出来,她妩媚动人,眉目间满是风尘。
    漂亮的凤眼扫一眼壮汉怀中的沈子珺,她的双眼登时就亮起来,摇摇手里的香扇:“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这样水灵漂亮。你们把他弄到手,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不等几人回答,她一把抢过沈子珺抱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一样。
    沈子珺灵力被封,唔唔唔的骂着,使足了劲用脚踹她。张妈妈被踹得正着,手腕红红一片,也不恼只笑:“小公子脾气很暴躁嘛。”
    壮汉道:“张妈妈就别谦虚了,进了您的花港,再暴的脾气也得叫他服服帖帖!”
    张妈妈妖娆一笑,将沈子珺交给自己的人抱进去:“好了,咱们也用不着互相吹捧,谈价吧。”
    壮汉伸出手比划一下:“这次的娃儿,可是颗摇钱树,又是个雏,价格嘛,定是不能少于这个数!”
    张妈妈摇摇扇子:“就算是摇钱树,这也太贵了吧。”
    壮汉:“贵?现在虽贵,但今后你可是要捞一大笔……”
    沈子珺被人抱进花港,气得发抖,若不是他天性骄傲,恐怕当场就要哭出来——师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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