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郑氏爹爹就要往外跑,还是自家妹子眼疾手快,拦在了前面。
    “你做什么!你让开!我要杀了那龟孙替我儿报仇!”
    郑氏姑妈往他面前地上一坐,哭道,“哎哟我的好哥哥哎,且不说眼下这些话只是说给自己人听的,未必就是真的!再者,即便是真的,那赵富贵既然敢做,还怕你上门讨债不成,那必是做的干净,任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的!你二人刚叫人撵出来,这会儿再回去,不是找不痛快吗?“
    “那赵富贵眼下正在气头上,这会儿过去谁知他要做出什么混账事儿来?”
    郑氏母亲心里着急,却冷静下来,她知道郑氏姑妈话里的意思,便也上去拦住老头子。
    “我说老伴儿,你就听听自家妹子的劝吧,咱们方才叫人用棍子撵出来,这时候再回去,不是找打是什么?他们若是将咱们放在眼中,自然得亲自登门道歉,如今手段这般无情,你我又何必再去讨打呢!”
    老头子胳膊一甩,心里极不乐意听这话。
    “怎么?自家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婆家,我这当爹的就什么都不做吗?你说!”
    郑氏姑妈上前跪到哥哥面前,道,“哥,我这里还有侄女先前攒的私房钱,也够咱们日后生活的,此事若真是赵富贵做的,为了斩草除根,保不齐下一个动手的就是咱们,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搬了好啊!”
    还是郑氏姑妈头脑冷清,将其中厉害说于老头儿听,老两口一下子便冷静下来。
    “离开这里?我在这儿活了一辈子,我不想走!”
    老头儿还在坚持,老婆子却有些动摇。
    “可我们呆在这儿又能有什么法子,若是那畜生回头想起咱们,那咱们岂不是叫他逮个正着,难道一家子要一道陪葬不成?”
    老婆子气他关键时候拎不清,语气便重了些。
    郑氏父亲听了,倒也冷静下来,索性一句话不说,坐在地上。
    “你拎得清,那我问你,咱们若真离了这地界,到别处怎么活?吃什么喝什么?人都不认识一个,你叫我做什么去!”
    郑氏老爹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两口子在这镇上生活了一辈子,若是离开这儿,一时该做什么打算。
    郑氏母亲求助的望向郑氏姑妈,自己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老妈妈将地上的哥哥拉起来,道,“我不是说了吗,孩子先前攒了些私房钱,够咱们开个小铺子做生意的,只要手里有钱,还怕饿死不成,倒是现在,若是不走,指不定前面是什么等着咱们呢!”
    “丫头若当真是赵富贵动的手,他还能留着咱们不成,到时候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撵咱们走,现在走总比被人撵要体面吧?”
    郑氏姑妈知道自己这哥哥向来是个好面子的,只要这么说,他一准儿会动心。
    果然,老头愣了半晌,像是在盘算着。
    末了,道,“那赵富贵还真能这么狠心不成,怎么我们也是他丈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郑氏母亲冷笑一声,“哼,杀妻之事尚且能做得出来,咱们又算的他什么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一句话戳破老头子最后的幻想,“这个畜生!我好好的女儿啊!”
    三人想起郑氏前些日子还回家看两个老人,这么突然说没就没了,不免心里一阵悲怮,最后三人抱头痛哭。
    哭女儿命苦,哭自己老了还得背井离乡,哭这老天无眼。
    最后,哭明白了,知道这次是非走不可了,三人倒都冷静下来。
    商量了日子,几人决定尽快动身,不晚不早,明日一早便动身。
    这么一看,留给三人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耽误不得,郑氏姑妈拉着嫂子,两人上街采买路上的一应东西。
    老头子在家收拾家中能带走的东西。
    这房子本就是赵富贵给两位老人的,自然是带不走,索性也就弃了。
    郑氏刚出事儿,这街上就传开了,看来赵府中下人嘴巴真该管教管教了,无法无天,什么事儿都敢往外说。
    虽说郑氏此事确实不该,可到底人已经没了,还是得给留些好名声不是。
    可是除了他一家子自己在乎,谁还在意这点事情,左右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乐子,众人自然不能放过,都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是也不在乎事实真相到底如何。
    以至于传出两个版本,一是郑氏为和情郎双宿双栖,自己放的大火,最后两人殉情而死。
    还有一种是赵富贵知道郑氏奸情,心中愤恨难当,便将两人关到别苑的柴房,之后故意放火将两人烧死,却假装不知情,实则是自己自导自演。
    魏佳走前听了两个版本,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不过事实如何,他并不关心,他只知道日后再不会有人轻易敢去宋家找麻烦了,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赵富贵处理完郑氏的事情,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实在不痛快,便又转到青楼,花点银子在女人身上发泄一下。
    有人在青楼见了他,看他这春风得意使劲砸钱的样子,便更加坚定了后一个猜想,反倒对于郑氏红杏出墙一事感到同情起来。
    觉得大概是赵富贵成日流连青楼女子,郑氏独守空房多年,寂寞难耐,才走错了一步,对郑氏的骂声也就小了不少。
    赵富贵自然不知这其中曲折,只知道自己现在没工夫想那糟心事,还是眼前美人更能替他解忧。
    至于郑氏的嫁妆,索性也没人知道,宋家人就更不知情了,过段时日自己再好好琢磨一番该如何将东西拿到手。
    后来等突然想起郑氏的陪嫁妈妈许是知道此事时,才发现人已经不见多日。
    赵富贵气的又砸了一套茶具,处置了家中一些下人。
    不过说来倒也实在是巧合。
    那日郑氏姑妈拉着郑氏母亲上街采买时,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后来又到了那处茶馆歇脚,结果就叫蹲守附近的郑氏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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