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蓝只是随口一问,自然不指望他这呆瓜能出什么主意。
    叶朗笑了一声,道,“我同丁浅自从决定今日要走就已经想过此事,单方到底也照顾了我们这么些天,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理由我们已经想好了,一定不会让他怀疑。”
    “哦?”宋采蓝听他这么说,实在是好奇他们想到什么法子了。
    叶朗手下不停,回了个头,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莫要忘了我们当初住进去的时候,是用的什么幌子?”
    说罢便又将脑袋扭了回去,他知道依宋采蓝的聪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接着便道,“我们当初说丁浅世被仇人追杀,走投无路所以来投靠你,那现在一样可以用这个理由再将这个谎圆上。”
    宋采蓝像是明白些什么,示意他继续说。
    叶朗手下速度略微慢了些,道:“我们就说丁浅原来住地有人报官了,官府下令彻查此事,特招丁浅回去作证,事出紧急,片刻耽搁不得。丁浅伤虽未愈,但迫于官府压力再加上自己也想将真凶绳之以法,故而不得不连夜赶回。姑娘不放心他一人赶路,故而命我跟着同行,还望单方保重!”
    说罢叶朗邀功似的扭头看宋采蓝,道,“姑娘,我们这法子如何?”
    宋采蓝刚还觉得此法甚好,比自己方才想的几个理由都更能说服人,刚要夸他两句,抬头却被他这模样逗笑了。
    可也还是夸了几句,“这法子是你想的?”
    宋采蓝才不相信凭叶朗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的榆木脑袋,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不用说,定是丁浅出的主意。
    果然,叶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自然不是的。”
    说罢就讪讪地把头扭了回去,只听宋采蓝一人在车后大笑,笑声传出老远。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单方还未回来,叶朗说他寻常这个时候都会上街置办东西,看这光景,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宋采蓝一拍手,道,“那便正好,我们趁着他未回来这段时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同丁浅商量一下具体事宜。然后等他回来了,见到我们这模样,再同他解释起来,他许是不会怀疑。”
    叶朗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两人便赶紧进了门。
    丁浅此时正在院里来回走动,听见动静,估摸着应该是叶朗,抬头看去。
    见是二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并无单方的身影,道,“姑娘东西都备好了吗?”
    宋采蓝心想,丁浅果然已经急不可耐了,便道,“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和叶朗两人了,怎么样,东西可都收拾好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丁浅摇头,“此去凶险,任务紧急,轻装简行便是最好的,再说我是个男子,本来也没什么要带的,带上必备的药就足够了。”
    宋采蓝就知道若是依着他们的性子,行军一两个月也不会洗澡换衣裳,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他现在伤口还在恢复,如今天气又越来越炎热,这一路上自然会出不少汗,若是不洗澡也不换衣服,伤口如何不感染。
    “你若是寻常我就不说了,但是既是带伤之身,自然是要顾及的,这感染一事可大可小。路上艰辛,若是不注意卫生真的感染了,那你之前吃的药就都白费了,甚至还有可能连军营都到不了就倒在半路。所以此事不能听你的,你们两个的东西我都备好了,叶朗我也已经交代过了,到时候若是遇上有水的地方,如何也要进去洗个澡,清理清理伤口,其余的叶朗自会照顾你。”
    宋采蓝一口气说了一长段,丝毫不带喘气。
    丁浅粗糙惯了,从前当土匪的时候也受过不少伤,哪一次不是随便包扎两下了事,还没出过什么问题,所以这次他也就没太在意。
    可是听宋采蓝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动摇,毕竟宋采蓝的本事他是很清楚的,她说的话一般都不会有假。
    若是真如她所说,自己可就耽误大事了。
    这可不行!主子还有军中上百号人还在等着,自己绝不能拖后腿!
    叶朗当即道,“那行,就听姑娘的话!”
    宋采蓝听他这么说,这才罢休。
    到底也在这里住过几日,万一真有什么重要东西落下了,这来回一趟起码也要两个时辰,这可耽误不起。
    所以宋采蓝决定自己进屋找找,看有什么重要东西落下没有。
    结果将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除了一些换伤口用的绷带,宋采蓝还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加上叶朗的换洗衣物统共也才两身。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自丁浅受伤以来就没穿过上衣,只有两条裤子用来换洗,自然也就没什么东西。
    宋采蓝拎着装有两人衣裳的包裹出来,恰好这时单方从外面回来。
    手上提的怀里抱的,满满当当,叶朗看见,赶紧上去接过来。
    单方见几人这模样,像是在收拾东西,心道,难道?这是要走?
    随后指了指宋采蓝手上的包裹,一脸疑问。
    宋采蓝了然,假装面色一喜,道,“单方,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讲!”
    单方挑眉,示意她继续。
    宋采蓝将手里包裹放在丁浅手中,道,“害丁浅的人找到了,是有人报了官,官府下力气查了一番,接过将那人抓住了,现在就等着丁浅回去认人。命令下来的紧急,今晚就要动身,我担心他的伤口,路上没个照应,所以让叶朗陪着他一同前去。”
    当初宋采蓝跟单方介绍丁浅的时候,就说过是她一个远方表亲,既是远方,想必确实住的很远,也就没有怀疑。
    看他们这模样,像是很着急,所以单方没有去房里拿笔墨,只是面上点点头,眼里虽有不舍,却也理解此事不比其他,自然不能挽留。
    他虽未说话,但是在场三人无一不明白他意思,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明白,彼此心里清楚就好。
    叶朗将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厨房,出来时朝他拱了拱手,道,“单方保重,后会有期!”
    丁浅将包袱挂在手臂上,也拱了拱手,道,“这段时间多亏单方照拂,丁浅自当铭记于心,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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