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要脸，但要命
她握住了那只大手，此时的大手泛着微微的沁凉，这股少有的凉意钻进了心里，激起一片火热的情绪。
“对不起……”
“呜呜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还要警察干嘛？！”
现在说对不，人家眼泪都流完了。
“哎……”
“哦，我忘了，你就算是半个特警了，比警察还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小薇，要是你在帮妇人抢回包时，就知道会被扒窃犯报复，你还会去帮忙吗？”
闻言，她明显一愣，“我……我当然，不会帮忙。”
又不甘地咬咬牙，“我会报警。这列车上，不都有乘警吗？反正一时半会儿，那些人也不可能跳车跑掉，我只要立即报警，那包包还是有机会被追回来的。”
他看着她，眼底是熟悉的温柔笑意，看得她小脸又红了起来。
“你后悔了？”
“才不会。”她一顿，“唉，你问的是我不帮会后悔，还是帮了现在后悔？我的意思是……”
她急急地解释的样子，让他唇角勾得越高。
“小薇，我们为什么活着？”
她瞪他一眼，又坐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活着，我只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过上自己的好日子，我要让小乐像正常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不再让我爸蒙羞，我要给他争光……”
她顿了一下，目光微微下垂，“再也不让赵素梅和卢雪曼这对母女左右我的人生，我要做白富美，人生赢家。”
上辈子咽气时，这些正是她一直渴望实现的美好梦想。
屠勋心下一叹：真没他什么事儿。
说到这儿，她小脸一肃，“你该知道，这些梦想，是我们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最大的梦想，需要用一生去努力才能得到的。可是你只要动动小手指，就能实现了。你瞧你都都拥有了别人几辈子也得不到的幸福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干嘛还要这么瞎折腾啊！”
屠勋苦笑，可惜呼吸器挡去了他大半的面容，让这个表情看起来微乎其微。
“小薇，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
“……这……”她噎了一下，目光闪开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有钱人在想什么？有的有钱人生活得无聊了，还以偷窃为兴趣爱好。那样子是不要脸了，可是，我觉得也比你这样子不要命的好啊！
好歹，你也要顾及一下你的家人，亲人……他们的感受吧？要是你父母奶奶爷爷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肯定比我还难过。我难过，我还可以哭一哭，他们老年人难过，怕是哭都哭不出来，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生病，就会折寿，你舍得嘛你？”
得，小姑娘又展开了自己的说教频道，开始对男人碎碎念了。
以前，屠勋好不容易跑去参军，离开了家，有一个最大的幸福感就是，再也不用听家里阿姨和奶奶的唠叨了。
时隔多年，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小唠叨，有些好笑，却发现这些唠叨变得亲切了，令人回味。
“好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都在想什么？”
俗话说，有钱人的世界，你不能想像那是……有多么幸福。呃……这是十年后，网上最流行的一句嘲讽了。
李悦薇记得很清楚，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她不想直接面对那个答案。或者说，她有了私心，就舍不得，不愿意了。
“我想向大家证明，虽然我现在躺在这里了，至少……我救了你，救了一些人，做成了一些对更多人有意义的事。我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脆弱，必须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有恐高症的飞龙！”
关在笼子里的……有恐高症的飞龙？！
原来，他和他是一样的吗？
只是想努力地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行。
证明自己——就算胖了点儿，觉悟晚了一辈子；就算天生残躯，过敏就要死一遭——有胆量，有坚持，能做到，一定行。
人生，人生，不是苟且偷生。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么“没必要”，有多么“太难了”，有多么“不可能”，甚至于很傻，但只要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去争取，就去完成。
所以，他不是洒，不是傻，他和她一样，他们都在坚持自己的理想，走自己的人生。
她一眨眼，两行泪水又掉了下来。
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勉强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他想抬手，替她擦掉那两颗小水珠，依然是力不从心。
她俯下小脸，帖上他的大手，让他如愿以偿。
对她来说，其实最后悔的是在此之前，没能再多学些防身的功夫，就不会被那种混混追着打那么狼狈了。瞧男人多牛啊，一脚就把那小三踹得跪地求饶，太帅了有木有，她很想变成他那样子。
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再冰冷，有股暖暖的气息在人心间徘徊，焦虑和担忧都悄悄退散。
……
两人均不知，手术室大门悄悄裂开了一道缝儿，好几双眼睛朝里瞄。
这些人一边瞄还不够，还一边八卦。
而且，还是秦老先带头，“啧啧，这么快就醒了，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
其他人一听他这话，齐唰唰地投来注目礼，完全无法相信平日里严肃认真的秦主任，也会说出这么浪漫时尚的话，真是……重症病人一朝康复都没这罕见。
一个小护士大胆接话，“这，秦老，他们两……真是，这个关系啊？”
小护士的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秦老只眯着眼儿，喝着保湿杯里的水，呵呵呵地笑了三声儿，跟个善知世事的老弥勒佛似的。
一个男医生忙道，“这不是你们腐女最喜欢的强攻弱受配嘛！”
小护士立即纠正道，“切，才不是这样叫的。里面这对儿，应该是年上攻对年下受。不过，看刚才那一出，小受也很有霸气，偶时攻受兼备。嘿嘿，年上攻也很暖的感觉哦，他们两这一型，超有爱的说。”
阿望，“……”这都在说些什么跟什么啊？！
“秦老，您看，现在要不要把boss转移回病房？”
秦老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家boss现在正忙着，让他再享受一下红袖添香，美人在榻，这样人心情好，病也好得快，咱们先别打扰。”
阿望，“秦老，这……合适吗？”
秦老淡定无比，“有啥不合适的。你看你家boss现在那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小护士，“……”
男医生，“……”
阿望，“……”
一群人这会儿可惊瞪着老医生，不敢相信老主任突然就开始跑火车了。
“行了，行了，现在人都醒了，情况已经稳定，不用再担心了。等会儿，咱们再过来不迟。”
秦老转身走人，脚步有点急，不知是不是说漏了嘴，心虚了。
另两个医护人员也尴尬地各找各事儿，先溜了。
阿望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丰盛晚餐，犹豫着，此时要不要进去？
选择一：照顾未来小老板娘的五脏庙，打断boss的好事？
选择二：还是让boss现在多多享受温柔乡，让未来小老板娘饿肚子？
哎，人类最苦闷的不是车啊房子啊票子，其实是每天都必须做的选择啊！
下属难为，难为下属哦。
想了半晌，他还是选择站在了衣食父母的大boss这方，准备转身走人，一会再来。
没想一转身，差点儿就撞到一人，吓得他急忙在看清人后，伸手去扶，就被那人身边的看护阿姨给瞪了一眼，接着就被数落了一通。
“小望，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惊一乍的啊！看你，差点儿把我们老太太吓着了。”
阿望，“……”
您老不张声儿、不出气儿地站在人家背后，咱年轻人没被吓着也算是倒霉，谁叫咱是年轻人。
屠老太太呵呵一笑，按下阿姨的埋怨，攥住阿望的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望，那里面儿跟小勋手拉着手，连手术台都舍不得分开的小家伙，就是我未来的孙媳妇儿？”
阿望正想回答是，老太太瞅着门缝儿，就开始自说自话，“哎，我说呢，小丰那家伙又唬我，明明就是个小小伙儿。看样子，倒是生得秀气乖巧的。难怪……原来我们小勋喜欢的是这一型的……小男孩儿啊？这，成年了嘛？”
阿望，“……”
奶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时听不懂哇！
阿姨在一边叹气，“唉，这回丰少是虎皮穿了。说什么小少爷终于遇到个不过敏的姑娘，结果就是为了哄咱老太太高兴的。明明就是个小男娃子……你说咱们这把年纪的人了，国都出了几十趟了，还能看不透这点儿事儿，干嘛要唬弄老太太呢！真是，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欠收拾了。”
这搞半天，屠老太太是误会现在男装的李悦薇其实是个男孩子。
阿望本想解释，“老太太，其实……”
立马就被老太太打断，老太太立即拉着阿姨就躲了起来，阿望一脸懵逼。
这啥意思？
然后他知道了，李悦薇打开了病房门，通知他们屠勋清醒的情况。
还是李悦薇感觉到屠勋刚醒，理应该由大夫们再检察看看情况，休息才是重点，便主动按了急救室里的呼叫铃。嗯，她是在有些尿意，想要解决时，意外发现的。
屠勋被检察了一番身体数据之后，确定已经基本脱离危险，给送进了icu重症观察室。
看到icu三个字时，李悦薇心里还悬着，觉得其实还没有真正完全脱离危险，有些舍不得离开，又在病房里猫了一晚。
阿望得了屠勋的授意，帮李悦薇安排了一下。
期间，屠老太太自跟去秦老那里了解情况。
“老秦，这小家伙你早就认识了？”
秦老据实以告，“嗯，之前去蓉城，就是为了这小家伙去的。”基于好友关系，他都顺着老太太说话，也就称李悦薇为小家伙了。
小家伙三个字，刚好又是没什么性别的。
屠老太太叹气，“唉，我本来以为小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命运女神，没想到……哎，你别误会我老八股，不接受他们这种差距大的恋爱，我瞧着那小家伙也挺可爱的。好歹，我们家阿勋总算有个伴儿了。”
秦老点头，将“差距大的恋爱”理解成了另一个角度，“嗯，那小家伙年龄的确小了点儿，听说还有几日才满18。不过，小有小的好处，单纯，感情好培养，未来不容易闹矛盾，都是大的让着小的，还更容易白头携老。”
屠老太太听到这儿，心里那点儿小纠结，又缓解了一点，“老秦，你跟这小家伙熟吗？他家情况是什么样的？”
于是，两个老家长开始聊起了儿女之事，也没去打扰icu病房里的两人相处。
当李悦薇爬在屠勋床边睡着时，两个老人隔着窗，看着里面温情满满的相处画面，都露出很欣慰的神色。
秦老道，“小勋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九月份，这孩子来了帝京，他们见面相处的机会更多。到时候，有个人帮你看着，他也不会老想着往人堆儿里扎。”
屠老太太哼哼，“可不是。你瞧瞧，这一不小心又给他跑去帮忙特警队的执行任务，以前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次出了这么大事儿，回头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小爱人着想啊！”
老太太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重要的把柄可以跟孙子拿乔了，暗暗高兴了一下。虽然是个小男娃，不是她最理想中的小娇娥，也总比没有的好啊！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悦薇都不知道老太太居然是这么个心思，双方相处时，没少闹些纠结和尴尬。
……
每二天一早，李悦薇被阿望叫醒。
“小薇小姐，丰少说你是来帝京办急事儿，有时间限制。这里有我和护工在，秦老还是屠老太太的好友，您尽管去办你自己的事情，我们能照顾好boss的。”
“我知道。”
李悦薇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明天才是最后期限，我明天去办，应该也没问题。”
阿望的目光闪了下，道，“明天是周六。有些办事机构可能会休息。为防万一，要是事情非常重要的话，还是越早办理，越妥当。”
“啊？”李悦薇一听这茬儿，就紧张了，忙回头翻自己的包包，拿出了那封律师函看了看时间，道，“好好，我听你的。阿望哥，那我就去办事儿了，这儿麻烦你了。我办完了，很快就回来。”
说着，女孩将东西收好，就朝电梯间跑去。
阿望忙叫住人，“小薇小姐，你要去什么地方，我派人送你？”
“不，不用了。我找得到，我有导航。”李悦薇晃了晃手机，跑远了。
“导航？”
阿望站在原地，有些懵懂。
李悦薇忘了，当前这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大家用的手机都还是原来的那种三四寸大的小屏幕按键式手机，根本没有那么多功能强大、五花八门的app。
“对不起……”
“呜呜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还要警察干嘛？！”
现在说对不，人家眼泪都流完了。
“哎……”
“哦，我忘了，你就算是半个特警了，比警察还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小薇，要是你在帮妇人抢回包时，就知道会被扒窃犯报复，你还会去帮忙吗？”
闻言，她明显一愣，“我……我当然，不会帮忙。”
又不甘地咬咬牙，“我会报警。这列车上，不都有乘警吗？反正一时半会儿，那些人也不可能跳车跑掉，我只要立即报警，那包包还是有机会被追回来的。”
他看着她，眼底是熟悉的温柔笑意，看得她小脸又红了起来。
“你后悔了？”
“才不会。”她一顿，“唉，你问的是我不帮会后悔，还是帮了现在后悔？我的意思是……”
她急急地解释的样子，让他唇角勾得越高。
“小薇，我们为什么活着？”
她瞪他一眼，又坐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活着，我只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过上自己的好日子，我要让小乐像正常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不再让我爸蒙羞，我要给他争光……”
她顿了一下，目光微微下垂，“再也不让赵素梅和卢雪曼这对母女左右我的人生，我要做白富美，人生赢家。”
上辈子咽气时，这些正是她一直渴望实现的美好梦想。
屠勋心下一叹：真没他什么事儿。
说到这儿，她小脸一肃，“你该知道，这些梦想，是我们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最大的梦想，需要用一生去努力才能得到的。可是你只要动动小手指，就能实现了。你瞧你都都拥有了别人几辈子也得不到的幸福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干嘛还要这么瞎折腾啊！”
屠勋苦笑，可惜呼吸器挡去了他大半的面容，让这个表情看起来微乎其微。
“小薇，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
“……这……”她噎了一下，目光闪开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有钱人在想什么？有的有钱人生活得无聊了，还以偷窃为兴趣爱好。那样子是不要脸了，可是，我觉得也比你这样子不要命的好啊！
好歹，你也要顾及一下你的家人，亲人……他们的感受吧？要是你父母奶奶爷爷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肯定比我还难过。我难过，我还可以哭一哭，他们老年人难过，怕是哭都哭不出来，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生病，就会折寿，你舍得嘛你？”
得，小姑娘又展开了自己的说教频道，开始对男人碎碎念了。
以前，屠勋好不容易跑去参军，离开了家，有一个最大的幸福感就是，再也不用听家里阿姨和奶奶的唠叨了。
时隔多年，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小唠叨，有些好笑，却发现这些唠叨变得亲切了，令人回味。
“好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都在想什么？”
俗话说，有钱人的世界，你不能想像那是……有多么幸福。呃……这是十年后，网上最流行的一句嘲讽了。
李悦薇记得很清楚，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她不想直接面对那个答案。或者说，她有了私心，就舍不得，不愿意了。
“我想向大家证明，虽然我现在躺在这里了，至少……我救了你，救了一些人，做成了一些对更多人有意义的事。我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脆弱，必须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有恐高症的飞龙！”
关在笼子里的……有恐高症的飞龙？！
原来，他和他是一样的吗？
只是想努力地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行。
证明自己——就算胖了点儿，觉悟晚了一辈子；就算天生残躯，过敏就要死一遭——有胆量，有坚持，能做到，一定行。
人生，人生，不是苟且偷生。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么“没必要”，有多么“太难了”，有多么“不可能”，甚至于很傻，但只要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去争取，就去完成。
所以，他不是洒，不是傻，他和她一样，他们都在坚持自己的理想，走自己的人生。
她一眨眼，两行泪水又掉了下来。
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勉强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他想抬手，替她擦掉那两颗小水珠，依然是力不从心。
她俯下小脸，帖上他的大手，让他如愿以偿。
对她来说，其实最后悔的是在此之前，没能再多学些防身的功夫，就不会被那种混混追着打那么狼狈了。瞧男人多牛啊，一脚就把那小三踹得跪地求饶，太帅了有木有，她很想变成他那样子。
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再冰冷，有股暖暖的气息在人心间徘徊，焦虑和担忧都悄悄退散。
……
两人均不知，手术室大门悄悄裂开了一道缝儿，好几双眼睛朝里瞄。
这些人一边瞄还不够，还一边八卦。
而且，还是秦老先带头，“啧啧，这么快就醒了，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
其他人一听他这话，齐唰唰地投来注目礼，完全无法相信平日里严肃认真的秦主任，也会说出这么浪漫时尚的话，真是……重症病人一朝康复都没这罕见。
一个小护士大胆接话，“这，秦老，他们两……真是，这个关系啊？”
小护士的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秦老只眯着眼儿，喝着保湿杯里的水，呵呵呵地笑了三声儿，跟个善知世事的老弥勒佛似的。
一个男医生忙道，“这不是你们腐女最喜欢的强攻弱受配嘛！”
小护士立即纠正道，“切，才不是这样叫的。里面这对儿，应该是年上攻对年下受。不过，看刚才那一出，小受也很有霸气，偶时攻受兼备。嘿嘿，年上攻也很暖的感觉哦，他们两这一型，超有爱的说。”
阿望，“……”这都在说些什么跟什么啊？！
“秦老，您看，现在要不要把boss转移回病房？”
秦老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家boss现在正忙着，让他再享受一下红袖添香，美人在榻，这样人心情好，病也好得快，咱们先别打扰。”
阿望，“秦老，这……合适吗？”
秦老淡定无比，“有啥不合适的。你看你家boss现在那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小护士，“……”
男医生，“……”
阿望，“……”
一群人这会儿可惊瞪着老医生，不敢相信老主任突然就开始跑火车了。
“行了，行了，现在人都醒了，情况已经稳定，不用再担心了。等会儿，咱们再过来不迟。”
秦老转身走人，脚步有点急，不知是不是说漏了嘴，心虚了。
另两个医护人员也尴尬地各找各事儿，先溜了。
阿望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丰盛晚餐，犹豫着，此时要不要进去？
选择一：照顾未来小老板娘的五脏庙，打断boss的好事？
选择二：还是让boss现在多多享受温柔乡，让未来小老板娘饿肚子？
哎，人类最苦闷的不是车啊房子啊票子，其实是每天都必须做的选择啊！
下属难为，难为下属哦。
想了半晌，他还是选择站在了衣食父母的大boss这方，准备转身走人，一会再来。
没想一转身，差点儿就撞到一人，吓得他急忙在看清人后，伸手去扶，就被那人身边的看护阿姨给瞪了一眼，接着就被数落了一通。
“小望，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惊一乍的啊！看你，差点儿把我们老太太吓着了。”
阿望，“……”
您老不张声儿、不出气儿地站在人家背后，咱年轻人没被吓着也算是倒霉，谁叫咱是年轻人。
屠老太太呵呵一笑，按下阿姨的埋怨，攥住阿望的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望，那里面儿跟小勋手拉着手，连手术台都舍不得分开的小家伙，就是我未来的孙媳妇儿？”
阿望正想回答是，老太太瞅着门缝儿，就开始自说自话，“哎，我说呢，小丰那家伙又唬我，明明就是个小小伙儿。看样子，倒是生得秀气乖巧的。难怪……原来我们小勋喜欢的是这一型的……小男孩儿啊？这，成年了嘛？”
阿望，“……”
奶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时听不懂哇！
阿姨在一边叹气，“唉，这回丰少是虎皮穿了。说什么小少爷终于遇到个不过敏的姑娘，结果就是为了哄咱老太太高兴的。明明就是个小男娃子……你说咱们这把年纪的人了，国都出了几十趟了，还能看不透这点儿事儿，干嘛要唬弄老太太呢！真是，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欠收拾了。”
这搞半天，屠老太太是误会现在男装的李悦薇其实是个男孩子。
阿望本想解释，“老太太，其实……”
立马就被老太太打断，老太太立即拉着阿姨就躲了起来，阿望一脸懵逼。
这啥意思？
然后他知道了，李悦薇打开了病房门，通知他们屠勋清醒的情况。
还是李悦薇感觉到屠勋刚醒，理应该由大夫们再检察看看情况，休息才是重点，便主动按了急救室里的呼叫铃。嗯，她是在有些尿意，想要解决时，意外发现的。
屠勋被检察了一番身体数据之后，确定已经基本脱离危险，给送进了icu重症观察室。
看到icu三个字时，李悦薇心里还悬着，觉得其实还没有真正完全脱离危险，有些舍不得离开，又在病房里猫了一晚。
阿望得了屠勋的授意，帮李悦薇安排了一下。
期间，屠老太太自跟去秦老那里了解情况。
“老秦，这小家伙你早就认识了？”
秦老据实以告，“嗯，之前去蓉城，就是为了这小家伙去的。”基于好友关系，他都顺着老太太说话，也就称李悦薇为小家伙了。
小家伙三个字，刚好又是没什么性别的。
屠老太太叹气，“唉，我本来以为小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命运女神，没想到……哎，你别误会我老八股，不接受他们这种差距大的恋爱，我瞧着那小家伙也挺可爱的。好歹，我们家阿勋总算有个伴儿了。”
秦老点头，将“差距大的恋爱”理解成了另一个角度，“嗯，那小家伙年龄的确小了点儿，听说还有几日才满18。不过，小有小的好处，单纯，感情好培养，未来不容易闹矛盾，都是大的让着小的，还更容易白头携老。”
屠老太太听到这儿，心里那点儿小纠结，又缓解了一点，“老秦，你跟这小家伙熟吗？他家情况是什么样的？”
于是，两个老家长开始聊起了儿女之事，也没去打扰icu病房里的两人相处。
当李悦薇爬在屠勋床边睡着时，两个老人隔着窗，看着里面温情满满的相处画面，都露出很欣慰的神色。
秦老道，“小勋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九月份，这孩子来了帝京，他们见面相处的机会更多。到时候，有个人帮你看着，他也不会老想着往人堆儿里扎。”
屠老太太哼哼，“可不是。你瞧瞧，这一不小心又给他跑去帮忙特警队的执行任务，以前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次出了这么大事儿，回头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小爱人着想啊！”
老太太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重要的把柄可以跟孙子拿乔了，暗暗高兴了一下。虽然是个小男娃，不是她最理想中的小娇娥，也总比没有的好啊！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悦薇都不知道老太太居然是这么个心思，双方相处时，没少闹些纠结和尴尬。
……
每二天一早，李悦薇被阿望叫醒。
“小薇小姐，丰少说你是来帝京办急事儿，有时间限制。这里有我和护工在，秦老还是屠老太太的好友，您尽管去办你自己的事情，我们能照顾好boss的。”
“我知道。”
李悦薇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明天才是最后期限，我明天去办，应该也没问题。”
阿望的目光闪了下，道，“明天是周六。有些办事机构可能会休息。为防万一，要是事情非常重要的话，还是越早办理，越妥当。”
“啊？”李悦薇一听这茬儿，就紧张了，忙回头翻自己的包包，拿出了那封律师函看了看时间，道，“好好，我听你的。阿望哥，那我就去办事儿了，这儿麻烦你了。我办完了，很快就回来。”
说着，女孩将东西收好，就朝电梯间跑去。
阿望忙叫住人，“小薇小姐，你要去什么地方，我派人送你？”
“不，不用了。我找得到，我有导航。”李悦薇晃了晃手机，跑远了。
“导航？”
阿望站在原地，有些懵懂。
李悦薇忘了，当前这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大家用的手机都还是原来的那种三四寸大的小屏幕按键式手机，根本没有那么多功能强大、五花八门的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