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战马落地的同时,骑在上面的突厥人也跌落马下,在地上翻滚两周生死不知,姿势怪异的一动不动。
    他的腰部被斩开了一半,下水从豁开的伤口和鲜血一齐流出,迅速将草地染了个通红。
    站起来的高孝瓘一扯缰绳,枣红马飞快的站了起来。
    湍急的河水之中,那匹被踢懵了的战马在水中浮沉,很快就能找到地方上岸。
    跃上马背的高孝瓘飞快扫视河面,却没有看见掉进水里的突厥人,想必他是旱个鸭子,河水的水温还很低,而且还有暗流涌动,能在这大河之中活命的机会很小。
    没有时间考虑别人的死活,还有两个突厥人还在威胁自己女人的安全,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而且拐弯之后的路上树木遮挡,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踪影,只能听着隆隆的响声和滚滚灰尘才知道他们的方向。
    ‘往回跑了?那应该是上了官道。追!’
    高孝瓘一夹马腹,枣红马再次似箭一般冲了出去。
    刚跑了没二百米,却见岔道冲出一个人来,挥舞着双手大叫:“公子,公子……”
    “穆梓?”高孝瓘心头一沉,穆梓不是赶车么?那么车呢?现在谁在赶车?
    ……
    就在刚才,事情的变化是这样的。
    穆梓赶着马车飞速过弯,但他毕竟年幼,差点翻车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不止是他,郑子歆和元小青也吓的心砰砰直跳,都以为刚才那会肯定翻车,所幸并未向想的那样。
    郑子歆紧紧靠着车厢,惊魂未定的她突然听见窗外有马蹄声,还看见一个黑影在挥舞手臂,手中拿着鞭子一样的绳索。
    听见马车后面的马蹄声减弱,刚缓过一口气的穆梓往左后方一瞧,看见两个突厥人直直的冲了过去,还以为甩掉了尾巴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郑子歆惊叫一声。
    “小心……”
    从右侧抛来一条套马索套在他身上,猛的一收将他甩了下去,拦腰装在了一旁的小树上,惊的他一把抱住树干,若非这颗小树,他肯定会被突厥人拖着走。
    那突厥人也很不好受,突然的拉扯让他的胳膊酸痛不止,若不是撒手的快,恐怕会被拉扯下马。
    没了人驾驭的马车慢了下来,突厥人立刻赶上前去,一把抓住马辔头摸索道缰绳,将马牵引到一旁的岔路上。
    元小青刚要抢夺缰绳,另一个突厥人拔出短刀指着她。
    车里还有郑子歆,再说就算跳车也逃不过突厥马,只能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
    原本那人还打算去看看穆梓是死是活,那手持短刀的突厥人奇怪的看了看河堤,突然说了句突厥语:“快走,有人来了。”
    另一个侧耳一听,脸色难看的说道:“只有一匹马?马蹄声很重,他们俩个连一个齐人都拦截不住吗?”
    “可汗交代的事要紧,立刻去与大逻便‘特勤’(注:可汗子弟)汇合。”
    二人挟持马车快速往前奔去,这条路通往东边的山林,离官路的岔口仅百米之遥。
    穆梓的脸上被树枝擦破皮,好在受伤不重,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突然听见马蹄声想躲,仔细一看是青袍的公子,急忙高声呼喊。
    “被突厥狗挟持了?”高孝瓘勒住马头往岔道掉头,看着穆梓喝道:“河堤上有突厥狗的马,骑上赶紧去报官,驾……”
    穆梓连连点头,对公子的信任让他言听计从,转身就往回跑。
    边跑边想,为什么公子那么肯定河堤上有突厥马?马不是跟着主人么?难道公子让在下去打突厥人?
    当几分钟之后看见突厥人的尸体,他用干呕明白了为什么马没有跑。
    从未见过血腥的穆梓强忍着恶心干呕,拾起缰绳牵引突厥马远离尸体,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向着来的路飞奔而去。
    刚跑了五分钟时间,就远远看见一群穿着甲胄的官兵。
    穆梓高声询问:“来者可是巡城司?我乃四公子身边内侍。”
    来者一共十人,为首的什长高声问道:“可有凭证证明?”
    穆梓高举手中宫中令牌,那什长勒住马瞧了一眼拱手说道:“尉大人命我等前来,说是有强人掳掠官家亲眷,还请公公带路。”
    “请随我来。”穆梓调转马头,朝着来的路上飞奔,边跑边说:“那些坏人是黑突厥,他们的目的并不清楚,或许是为了上次公子杀了他们的狼卫,而专程前来报复。”
    什长和众将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虽然不禁突厥人与大齐通商,但绝不允许突厥人胡来,这可是他们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兄弟们,这些家伙都是突厥奸细,杀了取人头找大人领赏,咱们巡城司也该长长脸,真当咱们是看城门的吗?让都官曹的那帮家伙吃瘪去吧。”年纪稍长的副将难得豪言壮语一回,此举引得众官兵们一致共鸣,齐声大笑着加快了速度。
    “前面那是什么?死相真难看,是内侍大人你杀的吗?”什长看见前方黑袍人的尸首,对穆梓的语气也变的恭维起来,不过言语之中还是有些疑问。
    穆梓摇头回答道:“是四公子所斩杀,还有一个突厥狗不知去向。”
    什长侧目瞧了一眼河堤边说道:“落水了,突厥狗都是旱鸭子,恐怕沉到河底喂了鱼。”
    “诸位将士,这边走,前面岔路再往东。”
    “嗯?往东不是清河观嘛?去年年底,其中一个道士与大庄严佛寺的高僧论道,最后输掉被皇上斩首,连道观的名字都被改成了佛寺。”
    将士们很熟悉邺都城附近,清河寺本是禹王庙,是很古老的存在,在古代漳河经常泛滥,自从重新修建了河堤之后便好了很多,那庙也就逐渐废弃,人们改拜纪念治水功臣的西门豹的西门祠。
    后来这里来了三个道士,而这几个穷道士也没什么钱财,翻修拾掇还是很破。再后来当今皇上咔嚓了好多道士,让想留着脑袋吃饭的道士必须改修佛,这座清河寺不知怎地突然没了人,而且还闹鬼,然后就荒废成了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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