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尧的挑衅,小爱根本就没当回事,她见喊不动他俩,就直接来到旁边观看,当起一个耐心的看客。
    “快放开。”
    他俩较劲,周敏可架不住了,她极力挣脱肖尧的怀抱,一张俏脸已经红的快要滴下来了。她哪里知道,肖尧就是要表演给小爱看啊。
    “周敏姐姐,你和肖尧哥哥要是还没玩够,我去叫他们先吃,不要等你们了,你们玩好了再来吃。”
    周薇爱口口声声,都是用一个“玩”字。在她看来,肖尧和周敏,根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可不就是玩吗?
    “去,去,去,小丫头,别在这乱说,回去也不准乱说啊。走,我们吃饭我去。”
    “周敏姐姐,看在你对我哥哥好的份上,我是不会乱说的。不过,这封口费,你还是要出的,破财消灾哦。”
    周敏不过是随口吩咐,没想到小爱还来劲了,竟然要挟起自己来,更对她后面用的成语,大为不满。
    “小丫头,你再乱说,当心我撕你嘴,你哥哥啥时候成灾星了?”
    小爱见周敏真的生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赔笑道:
    “周姐姐,对不起哦,我说的意思是,我要把你和哥哥亲嘴这事说出去,这一传开,不就泛滥成灾了吗?你别生气,我不往外说,这封口费我也不要了,行了吧?”
    小爱说着,就去挽着肖尧往出走,那亲热劲,也不单单是故意做给周敏看的。她这样一来,周敏被丢在身后,反到成为一个看客。但她要注重自己的身份,也无法阻止小爱和哥哥亲热。
    “肖哥哥,你这答案是怎么来的呀?”
    “做出来的啊,难道我还是猜的?”
    “嘻嘻嘻……”
    这已经不是静儿第一次这样抱怨了,周薇爱在一边看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月牙。
    饭后,周敏等人都还要休息。肖尧遵守承诺,为静儿讲解小学四年级课本。
    他本以为,指导静儿小学课程,还不是手到擒来?但肖尧做了几道应用题,静儿就不耐烦了。他是急脾气,做题也是一样,做小学算术题,再简单不过,但他不能一步一步对静儿叙述清楚。
    “静儿,这过程是这样……”
    小爱接着讲解,静儿一会就搞懂了。她对肖尧撇撇嘴,意思是你还不如小爱姐姐。肖尧摇摇头,这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这老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但自己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要有过硬的嘴上功夫,要懂得循序渐进的指导过程。
    很多人可以写名著,搞科研,但就像茶壶装元宵--有货倒不出,当不了老师,就是这个道理。
    “算了算了,看来被你小爱说中了,我就是一个笨老师,还是你来教她吧,我不行。”
    肖尧知道自己不善于教导静儿,直接打了退堂鼓,站起来就想溜号。
    “你不许走,就在这陪我和静儿,静儿,别让哥哥走。”
    周薇爱一把拽住肖尧,还让静儿也加入阻拦队伍。
    “我也要去做作业啊,我在这还影响你们俩,你们也抓紧,明天我们去看爷爷。”
    “不行,我去把你作业本拿来,你在这写你的,不影响。”
    周薇爱是铁了心的不让肖尧走,他和周敏亲吻的一幕,她是绝不会让它再发生。肖尧无奈,心生一计。
    “这样吧,我出个谜语给你们猜,也调节一下思维。你们猜出来了,我就不走,猜不出来,我就去办公室做作业,怎么样?”
    周薇爱一直喜欢猜谜语,而且自认为是猜谜语高手,这一来,她觉得自己胜算很大,但她还是戒备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胡编乱造,答案要有根有据,还要有提示。”
    “那好,我肯定不会瞎扯,你听着啊。”
    “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语出,言去难留。悔当初,吾曾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手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怨恨一撇消。”
    肖尧张口说了一大段,把小爱和静儿听得云里雾里的。
    “肖尧哥哥,你这是出谜面呢?还是在作诗词啊?”
    肖尧见静儿和小爱都被自己的谜面引起了兴趣,又想卖弄一下。
    “哈哈哈,这是南宋女词人,叫朱淑贞写的一首《断肠谜》。她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面对无法违抗的父母之命,违心地与她志趣相投、才华横溢的初恋情人分开,在二十岁左右嫁给一位俗吏为妻。”
    “肖哥哥,她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会幸福吗?”
    面对静儿天真的问话,肖尧叹口气。
    “唉,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哪里有幸福可言。她在婚后的生活中,饱受了痛苦的折磨,从她的词作中就可以看出。但她最终还是与现实对抗,勇敢地冲破了封建礼教的樊篱,又与初恋的情人相会。”
    听到这里,小爱两眼放光,急切的问道:
    “那他们最终能够在一起,也是有情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周薇爱说到有情人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肖尧的目光,满含深意。
    “在封建社会,哪里有那么简单。朱淑真与情人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四十岁左右,直到因为此种关系泄露,被夫家限制自由。最后,她在礼教的压迫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离世时,还不到五十岁。”
    对此悲惨的结局,小爱没有预料到,她一下子也显得情绪低落。
    “她这一辈子,肯定会抱怨她父母,痛恨她丈夫,她真的好可怜。”
    肖尧一想不对,自己是为了猜谜语来出题的,可不是和两个妹妹来讨论婚姻感情的,这不跑题了吗?再说了,和两个这么小的妹妹说这事情,也太不像话了。想到这,他赶紧的言归正传。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谜语,这首词里有十个字,那个“詈”字,我解释一下,意思是骂人的话。”
    “不行,这么长的谜面,记不住,你再说一遍,我写下来。”
    肖尧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次,等小爱写完,他傲娇的说道:
    “你们猜吧,我走了,猜对了就可以去找我。”
    “那我们怎么样才知道猜对了?”
    静儿看着谜面,想多套一些信息。
    “我不怕告诉你们,这十个字,连贯性很强,你们连上这十个字,就可以来找我了。”
    没等小爱发话,肖尧就一溜烟跑了,静儿和小爱也随即陷入谜面中沉思。
    肖尧先来到车间,看着认真工作的田倩,心里又有点痒痒。他发觉,女人在专心致志工作中的美,又是一种完全不同风格的美。
    他没有惊动田倩,从她身后,又转到袁鸢的配料车间,袁鸢见他进来,放下活计,就要来招呼。
    “你忙你的,别管我,我没事,就来看看。”
    里面机器声音太大,肖尧是大喊着说的。袁鸢不说话,拉着他来到车间门外。她犹豫半天,才怯怯的说道:
    “肖老板,你啥时候回去?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我想回家过年。”
    这里周敏已经说了,大家要加班加点,干到年三十前一天放假,全厂就她一个是外地人,她没敢对周敏提想回家。
    肖尧看着袁鸢,她现在和肖尧第一次见她时,完全就变了个人,不但变得皮肤细腻,光艳鲜亮,也丰满圆润好看的多。
    “袁鸢,这要是再路上撞见,我都认不出你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袁鸢见肖尧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夸奖起来,她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得谦虚道:
    “我再变,也变不成周厂长和田倩那样漂亮。”
    袁鸢这是在拿自己和同龄人比较,可这偏偏就戳中了肖尧的心病。他有些恼怒,以为袁鸢在暗指自己脚踏两只船。
    “呃……你在这好好干,有啥需要,就找何姐她们帮你,我回去的时候,会带上你。”
    面对肖尧突然转变的脸色,袁鸢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她见肖尧冷冷的说完,招呼都不打就抬腿走人,她站那伤心的哭了。
    袁鸢来到这里,都是靠肖尧一人的眷顾,大家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对她照顾有加,她也把肖尧,当做自己在这里的唯一亲人在看待。知道他来了,她都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有了靠山。
    可如今,肖尧对她这样的态度,她孤苦伶仃一人在此,怎不心里难受至极,悲从心来。
    其实,肖尧本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只是他自己疑心生暗鬼,心虚怕人窥。肖尧没走几步心里也后悔起来。
    他想到,袁鸢在这里,唯有自己是她依靠,也许那话,只是一时巧合,即使她暗指自己脚踏两只船,那也是她的一片好意,自己怎能如此态度与她?
    肖尧想到此处,就站下回头观望,见到袁鸢还在原处,双手捂着脸,肩膀抽动不停。肖尧刚刚只是后悔,现在是巴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这叫什么事嘛?
    人家上班好好的,自己跑去打搅,人家高高兴兴的说,想和你一起回家,你却把人家弄得哭天麻唔的,他赶紧三步并成两步,跑回到袁鸢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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