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内的门帘被掀开一部分,就见到院子里的小白狗竟然迈着四方步缓缓的走了进来,它歪着头左右看看,神态非常拟人,接着,那小白狗‘汪汪’叫了两声,就在刘大家的衣柜里,猛的窜出一只大公鸡,羽毛乱飞像是被吓得不轻,在连连的犬吠声下,它几乎是贴着墙角快速跑出了卧室,之后,那小白狗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又非常牛叉的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刘大两口子走了进来,俩人还互相埋怨。
    刘大说:“方圆几十里,就咱们家一户,你说酒不见了,不是你喝的又是谁喝的?”
    “老刘,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再说了,我也不喝酒啊。”他媳妇有些委屈。
    看看一锅的大鹅肉,开玩笑,这么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就算是想吃也不敢吃啊。我赶忙起身说自己不饿,刘大非常热情的道歉,没辙了,只好找借口说自己是出家人,只吃素,不饮酒。
    他上下打量着我,又指了指头发,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不是光头。我赶忙说:“我是守五戒的居士,前几天又被授了八关斋戒,真是不吃荤。”
    刘大连忙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再给你来点素食。”
    “不了不了,修行者过午不食,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忙说。
    刘大这回倒也没再强求。妻子站在一旁,刘大一边吃着大鹅肉,一边与我聊起了外面的事儿,趁这机会,我将刚刚禽畜上窗的事儿说了一遍。刘大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看见,还戏称我糊涂了。
    又问他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到过此地。刘大还很疑惑,他说他们家属于山沟子里端,就算是知道路的人都容易走错,更别提外人了。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终,这一顿饭就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中结束。暮色临近,我坐在院子内,打量着篱笆困住的禽畜,小白狗慵懒的姿势与四周浑然天成的大自然有着‘采菊东篱,悠然见南山’的神仙之感。
    韦陀的梦境实在有点奇怪,他们四个人呢?我可以确定,此地一定与昙花有关,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安心留在刘大家中一夜,第二天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因为早上刘大说要送我去县城,可是,他们家的诡异还没搞清楚,本来就是不打算走的,在屋里磨蹭的时候,刘大又说:“兄弟,快点吧,今天我儿子参加乡试,这么大的事儿,我这个做父亲的得去看看。”
    要不然我出去说打算住一段时间旅旅游?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深吸了口气,调动好情绪,可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他儿子参加乡试?昨天不是说明年才参加么?这怎么睡了一宿就改成今天了?难不成还能考试这么大的事儿还能提前?
    迟疑的功夫,刘大又说:“快点吧,时间紧迫咱们不能耽搁了。”
    摆在面前只有两个选择,去县城,或者留下搞清楚原由。昨日那鸡鸭的表现一直令我困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待我直接了当的问刘大,他儿子今年几岁?
    刘大说:“你瞧那你这记性,昨天不都说了吗,13岁了。”
    “十三?你昨天明明说的是十二!”
    刘大死不承认,非说自己明明说的是十二岁,接着,他又问我去不去县城?我拒绝对方的好意,声称打算四下逛逛,也好能好好修行一番。
    刘大没有勉强,赶着小驴车走了。
    说实话,他们家很穷的,全部家当也就是那点牲口值钱,但是留我一个大小伙子在山里面,他们家仅有媳妇看家,彼此又不熟的前提下,对方能如此放心的离开,还是让我觉挺意外。
    为了搞清楚韦陀梦境,待对方走后,我故意潜伏起来,躲在大山深处,毕竟,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梦,既然是梦就总会有醒的一天,而我所欠缺的或许就是一个契机而已。
    第一天,躲在暗处观察刘大的家,没有任何奇怪的发现。
    第二天,心里实在是按耐不住,就趁着夜色溜进了他们家的门,可那他们家看家护院的小白狗嗷嗷一顿狂叫把我吓跑了。
    第三天的时候,远远的就看着刘大赶着驴车回来了,连续的毫无头绪,本打算去县城碰碰运气,于是,我在大山中走出,去了他们家。
    刘大看到我有些愣神,本打算关心他家孩子考试怎么样了,可谁知道他却兴奋的说:“是你啊,快三年多没见了,你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又是迷路了吧?”
    三年?今天明明才是第三天!刚想开口追问,可脑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此地一日为一年?
    “刘大哥,您家孩子考的怎么样?”
    “还好还好,过了乡试,这不眼瞅着要会试了么,唉,孩子年纪小,恐怕会试这道坎儿是很难过了 。”
    一日一年,韦陀一梦,昙花一现。
    深深的吸了口气,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在这场梦境当中变化最快的人应该就是韦陀了!再看刘大的家,三日三年,家中的小白狗毫无任何的变化,甚至那些鸡鸭鹅禽畜也是如此。
    种种猜想令我的心中有所顿悟,这岁月并没有对刘家留下任何的痕迹,也就是说,在韦陀的梦境里,刘大两口子是永远年轻的!
    他们身处世外桃源之地,与世隔绝,山的外面则是俗世纷扰,如若坚守本心,自然会变的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没错,昙花一现,徇烂短暂,但它留在人们心中的美丽却是永恒,那韦陀所谓的‘昙花一梦’必是指的是家中父母存在的永恒。
    哪怕岁月流逝,哪怕千年万载,这二人的容貌依旧不变,他们家中的一切始终都保留在脑海中的模样。
    深吸了口气,我看了看周围美妙的环境,对于这样好似少女情怀的美丽山野,心中也有些许的不忍。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六道之门怎么办?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刘大很疑惑的看着我。
    “你若活下去,会有更多人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一咬牙,握起了拳头,以对穴位精准的掌握,一拳打在刘大的死穴,待对方抽搐着死亡之时,我长呼了口气说:“韦陀,要怪就怪你来到人间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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