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蓉本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那一双青色的脸咧着嘴角,牙花子外露,阴气森森的模样像极了骷髅在笑。我知道她是怨念太重所致,当即一个健步冲上去,用手指点向了她的眉心,口念驱邪咒。陈怡蓉阴笑道:“我现在与凡人融为一体,我就是她,她也是我,你想驱邪,怎么驱?”话音刚落,她一把拽下了输液管,鲜血哗哗的往下流,又说:“要不要比比看,是你先整死我,还是我先弄死她?”
    当即,我以浩然之气打他的风池穴:“不要以为本师制不了你,我扶乩童本想问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但你若是再继续执迷不悟,别怪本师让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陈怡蓉吐了口血突然,她用头狠狠撞在了床头,天灯立刻要灭,危急时刻,我弹了一滴指尖上的阳血令蜡烛再次燃烧。
    之前扶起的乩童也因为我们的争斗而逃到了窗户的位置,她满脸长毛的趴在窗前,黑溜溜的眼珠子注视着我们。
    陈怡蓉依旧想要自残,当即我取出银针,分别扎在了他四肢穴位,接着,她想咬舌,我脱了鞋塞在她口中。开始想着化解怨灵心愿的事儿算是泡汤了,她既然已经一门心思想要杀人,如此凶戾的恶鬼留在人间也是祸害。不过,我心里也为那死去的道士表示惋惜,他本想用全村祭拜的香火度化,却不成想这怨鬼这么多年却依然不曾领情。
    但我敏锐的在刚刚怨灵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她说自己就是凡人,那不是代表她已经完全被通了十窍了!出马仙借助人身修炼,首先要串九窍,其中双眼、双耳、双鼻子、口、前尿道、后屁眼、肚脐统称十个窍,妖怪入了人体之后,所谓的妖气鬼气都会藏在人体九个部位,但唯独留有‘地窍’不入,这是为了妖邪进出所用。十窍对人体至关重要,像是面部七窍遮上会耽误生活,就连从不在意的肚脐,如果你贴上不透气儿的膏药,两三天身体准出问题。十窍本是人活在世上的接纳天地阴阳五行气所用,好比农村妇女要‘立堂出马’前的遭受的折磨,便是由于妖气与人气不融合,二者拼命相容,容成了,你出马了,容不成那你这辈子就毁了。
    其中面部为天窍,肚脐为人窍,下面俩窟窿是地窍。
    但陈怡蓉说她已经是凡人,岂不是说明汉服中的厉鬼已经占了十窍,打算借体重生,只是因为鬼魂怨气太重,凡人才会早早的被折磨致死,她说用人血来洗清法华经的经文,依我来看,是想害人性命以此来污了经文脱困。
    她虽然被堵住了口鼻却依然能够与我大喊:“该死的道士,你封住我也没用,我要杀,你保不住的!”
    沉浸心神,以我生平所学来看,驱邪缚魅首先要将它拔出来,为此,我心里只能念了一句‘形势危急,多有得罪’,当即,我脱了陈怡蓉的汉服,一时间,她的肌肉开始抽搐,皮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她癫狂的大喊:“没用的,你杀不了,杀不了我!”
    妈了个鸡的,杀不了?我倒要看看怎么杀不了!当即,将衣物丢于一旁,谁知那衣服竟然自己飞了起来,当它将我笼罩时,我心里冷哼,随手一把将衣服拽住,丢在地上用脚踩死。
    陈怡蓉痛苦的大喊:“为什么你能踩住我,把脚拿开,快拿开!好疼啊!”
    特么的,老子即是阎罗王又是真龙之躯,单论血统无人能及,而且用阎罗王镇小鬼,哪怕在日本,我也不信你能翻起来?踩住之后,站在她的近前仔细找八穴,其中十窍管生死,八穴管阴阳!被鬼占了身体,自然是我阳气蛰伏体内,十窍之中鬼气弥漫。
    以浩然之气度给四阳穴,刺激阳气的诞生,接着,我也没多废话,第一步,以朱砂画下九道‘请神符’,贴于除了gang门以外其与九处,别看她光着身体,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被厉鬼折磨奄奄一息的病人而已。
    灵符贴好,立案焚香拜请神,天地开眼,香火缓缓绕梁在屋内。
    先是拜请今年的值年功曹神李丙神降临,继续朗声喊道:“昊天金曲玉皇大帝陛下,金阙化身,玄天上帝,弟子张大宝再来拜临,一请东极青草大帝,二请四极浩灵大帝,三请南极长星大帝,四请我北极紫薇大帝,五请中极无量大帝!再请,上元一品赐福天官,中元二品赦罪地官,下元三品解厄水官,三元三品三官大帝除灾解厄,扫荡妖邪气,急急如律令!”
    这不是说真的把一堆神仙请来,而是想利用请神符上的天地神性,勾动神仙的威能,既然妖邪以鬼气侵害十窍,那我则用神性逼她九窍归一。
    茅山道士可以符篆咒术沟通九天神煞为己用,如今虽说已经走出国门,可自身那点天地正气的神性还在,但凡妖邪鬼魅理应退避三舍。随着咒法的念诵完毕,单手一指点,火光冲天,九道符纸同时化为了灰烬,剩下的只有留在女子身上九道香灰。
    此时,我饮了一口水吐了她一身,接着手持符笔沿着陈怡蓉的身体写下道文,连续的落笔,使她的身体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这个包会沿着她的身体开始到处乱窜,但是,不论怎么串也无法串到写有道文的位置,于是,那大包被一直挪到了她的小腹位置。
    觉得差不多了,我将手放置于鸡蛋大小的包上,很软,感觉就像是胀了气的水球一样。接着,口中反复念诵‘净身咒’眼睁睁看着大团大包开始缓缓的下移,而陈怡蓉哀嚎的声音变的更大了。
    她阵阵尖啸的声音震的我耳朵发麻,接着,就听‘噗’的一声响,一大团黑气被陈怡蓉当屁一样给放了出来,趁此机会,我手掐法决,打了一记五雷指,烟雾被打散,但是很快它又汇聚一团,之后,我将汉服捡了起来,丢向了空中。
    汉服上的金线出现了条条经文,笼罩住了黑色的烟雾,至使空中的虚影变化为一张模样俊秀的女孩子脸。
    女子怨毒的说:“为什么要抓我,我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很快,经文将所有的怨气收拢,没有了凡人身体的依托,汉服成了束缚它的囚笼,当衣服落在地上,再次变为了那件儿阴气森森的样子。
    我长呼了口气,又手指点了下水杯,陈怡蓉的魂魄再次出现。
    “去吧,回到自己的身体躺好,闭上眼睛,明天天亮你就恢复了。”
    “谢谢大师救命之恩!”她双喜跪地磕头。我摆了摆手,陈怡蓉按照我的要求躺在了身体内,不一会儿,蜡烛也随之熄灭。
    陈家豪夫妻二人惊醒后,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孩子,又一次大哭。我说:“别哭了,不要见光,等到天亮以后你女儿就会恢复健康,不过身体被鬼气侵蚀太深,需要立即用新娘煞来冲喜,稳定的阴阳调和,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即可完全恢复。”
    悬壶济中所得到的功德与欣慰是对等的,修道也是修心,从善则心安,心安则道成,越经常看惯了生死的人,越会对人生‘道’的真谛感悟很深,不论是面对权贵之家,或是拼命百姓,命是公平的,大家都只有一条,所以人生在世,还是要珍惜当下,这种心灵鸡汤的话,如果找一个火葬场炼人的老大爷聊聊,他的确能说的你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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