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见游方把贴在身上的尼古丁贴片放在衣襟里藏好,觉得奇怪我还问他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他则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是用来做烟的。
    想起自己自打入了监狱以后,困扰多年的烟瘾也被有效控制了,但是这种贴片不是每个人都能向监狱要到的,其中硬性条件之一,就是年纪比较大,而且护士需要对你有个判断。
    香烟的制作方法很简单,有次我在放风的时候刘景堂给了我一只游方出产的香烟,这个东西就是将尼古丁贴片平铺在地上,再用茶叶粘在贴片上晒,茶叶里会含有少量的尼古丁,但不否认的是味道实在太难抽了。
    回到了监室以后没多久,我被监狱调查了死人的事情,但最后没什么证据也就不了了之。
    又有了牛根儿在监狱内的面子,最起码不会有人抢我的窝窝头。但在铁窗之下,一种渐渐让我快要崩溃的情绪袭上了心头,天空很蓝,可我却只能被禁锢在此处,没有什么会比剥夺自由更加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室友死的死疯的疯的缘故,不论是狱警还是囚犯,均会刻意的远离我,甚至王俊的姐夫也没再来找我的麻烦。有一次和刘景堂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监狱对于犯人自杀的考核制度很严格。连续的死了几个人,基本上管理我们的领导,已经调走的调走,处罚的处罚,甚至连监狱长都挨了处分,哪还有人有功夫找我的麻烦?
    生活还得继续,又过了一个周,我陆陆续续的有了新室友,起初有三个室友的时候,我一直保持着平常心,大家都正常交流,但第四个室友是一位数学教师,狱警把他送进来的时候特意嗓门较高:“冯博伦这是你的监室,因为你涉嫌猥亵未成年少女,承担三年刑事责任。”
    这句话刚说完,算我一共四个人均在床上坐了起来,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畜生’。
    按道理,狱警带犯人进来并不会告知犯了什么罪,都是由狱友自己问,这回人家狱警算是给他自报家门了。我的狱友有一名叫‘傻强’的憨厚北方汉子低声骂了一句:“马勒戈壁的,真是特么的该死,怎么才三年?”
    另外狱友说:“估计没做到什么实质的事儿。”
    “那也是畜生!”傻强骂了一句。
    既然狱警报了他的罪行,那我也算是摸透了狱警的意思,我说:“按照规矩来吧。”
    等人家关了进来,这个冯博伦长得绝对是个衣冠禽兽,模样清瘦,戴着眼镜,乍一看斯斯文文的,可把眼镜摘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全变了,与他对视时,心里就会觉得很不舒服,这样的人,淫邪气太重,好比长期看岛国动作片、变态的电影也会给人塑造这样的气质。通俗点说,那就是摘了眼镜全是罪恶。
    随着狱警的离开,傻强过去一脚就给踹倒,冯博伦问我们为什么踹他?
    另外一名大刘的狱友把被子给蒙上,连我也上了,跟着一起狠狠的踹。打的冯博伦嗷嗷直叫,后来他晃动铁门喊‘救命’。我们几个坐在床边等着狱警。果然,狱警很快就来了。
    狱警问:“喊什么?有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冯博伦义愤填膺的说:“警官他们打我!”
    狱警指着我们几个:“他说你们打他了,你们打了么?”
    我们四个异口同声:“报告警官,没打!”
    狱警扭过头,又对冯博伦说:“你听见没有?他们说没打,好了,回去休息。”
    冯博伦还想解释,但狱警已经把门给关上了,不论他怎么呼救,狱警就是没理他,直到狱警走后,我们四个轮番给冯博伦上了刑,基本上能用的都用了一遍,每当他呼救,狱警也是同样的话,没人理他。
    最后冯博伦绝望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但傻强情绪比较激动,大有弄死他的意思,后来傻强自己说,他妹妹在农村就被老师摸过,等傻强知道的时候,那个老师已经调走了,气的他整整过了十年还是忘不了。
    冯博伦被我折磨了三天,有时候打累了就让他罚站,整个人被我们折磨的精神衰弱。
    一大早吃完了饭,我就被狱警带了出去,那位狱警告诉我,来的人是探监的。我心里还纳闷,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啊,怎么可能会有人探监?
    等到了大玻璃的接待室,我气的敲着玻璃,拿起通话机大喊:“你特么怎么才来啊!”
    猪大肠拿起电话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在一瞬间令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厚厚的玻璃窗相当于两个世界,在我不远处的囚犯正一脸兴奋的像是在与对面的女人诉说着里面的事情。然而,对于我而言,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通话机里只有低缓的呼吸声彼此传递着。
    “大宝,你涉嫌叛国,我们怀疑你是他国间谍。”
    这句话立刻将我彻底激怒,敲打着玻璃大吼:““放屁!这特么哪跟哪儿?我怎么可能会叛国?你特么把话给我讲清楚!”拳头击打在玻璃窗上的痛感令我很疼,但同样也在告诉我事情的真实性。
    猪大肠叹了口气:“我不信你是叛国贼,刑战是我的部下,我曾看过一些资料,他当初对你的评价很高,而且以你以往的经历,绝不可能是叛国贼,何况国外就算需要间谍,也绝不可能会找你这样的风水先生。”
    呼了口气,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我问:“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旦被怀疑了,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有部门调查我,查到了我爷爷那一辈,真龙的事情再次被抬到台面上,有人认为我掌握了当初实验的某种秘密,所以被他国收买为间谍。并且,爷爷年轻时候救过的松井建安也成了调查的目标。
    更加意外的是,松井建安曾经是日本黑龙会的人,又因为我手持了卫星电话,被一些人经过定位、调查、抽取监控看到了我与松井建安亲密接触的一幕。这也更加落实了我叛国贼的可能,关乎于国家利益,任何怀疑都是致命的,为此对于我的调查始终秘密进行着。
    内部有两种声音,一、认为我是叛徒,需要判处终身监禁。第二类是猪大肠的为首的声音,他认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道士,一切都是误会。
    前些日子,猪大肠说他出差调查,为的也是我事情。但很遗憾,我又犯了别的罪,换做以前打个架不算什么,但在眼前的节骨眼上却被人做了文章,导致我被关在监狱里的事情成了理所应当。
    “那我会怎么样?”我问。
    “证据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会暂时被收押在这里,又因为你入狱的偶然性,所以不会对你特殊看管,你只要老老实实关在这里,等待真相大白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了。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长呼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但九星连珠在即,如果关在这里,我恐怕会错过更大的事情。我认真的说:“我必须要尽快出去,因为用不了多久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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