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大师兄已经成仙了,可肉身终归还是要入土为安,在我国的西南一带,多数的村寨都有着自己的火葬场,所以当穆英凡出村寨准备东西的时候,我领着大师兄的尸身按照玄虚道长的指示走向了龙虎村的深处。
    像大师兄这样修习过术法的人,因为异于常人,尸体假如放置久了,那很有可能会发生尸变,所以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塑造金身,二是火葬。身后跟着那头毛驴,我们一直到了大山中脚下的窑洞外。
    对于大师兄的死我倒没感太多的悲戚,毕竟我有慧眼,大家一旦遇见还是能彼此交流的,所以指挥着师兄的尸体迈进了窑洞。心里默念:“大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所说,以天下大任为己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头驴听懂了我说话,它居然又一次哭了‘阿厄’而他这一哭不要紧,漆黑的窑洞内,大师兄的肉身竟然散发出了红、黄、白、黑、绿光,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不是金木水火土的五种颜色么?眼见着大师兄狼狈的遗体居然一点点的再次恢复了原本的俊朗的面容,他衣服上的褶皱已经开始变得平滑,仅仅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变得犹如平常一般英武不凡。
    我内心惊呼:“这是只有传说中得道高人才会有的金身!”香气弥漫四溢,大地上本来含苞待放的杜鹃花在此时纷纷绽放,干枯的窑洞外浮现了一层层的青苔,紧接着大山晃动,窑洞前忽然掉下了一块儿巨石头封堵住了洞门。
    因为这是‘天葬’!我所说的天葬不是西藏中那的那种割肉喂食秃鹫苍鹰,而是老天爷给你指点的丧葬,好似张道陵的祖父掉入那大地裂缝后,裂缝又一次合上一样,这次也与传说相同,就是因为老天爷不想大师兄的肉身毁掉,所以天意将他塑造成金身法相,巨石封山,葬在了这山洞内。
    此时我的内心无比的复杂,虽说苍天无情,可有的人,他一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我矗立原地,回首望向西北方向,这个方向的尽头,就是昆仑山,李远山说他来自昆仑,大师兄也说他也来自昆仑,可昆仑山除了是华夏龙脉之祖以外,究竟那里还有什么?
    叹了口气,大师兄的天葬就这样在一片五光十色,百花争艳的环境中告下了帷幕。我拍了拍了身旁的驴:“走吧,还有事情没做呢。”等驴一起身,我翻身骑了上去,那驴当时就要暴,不过我掐着它的耳朵继续说:“我可跟你把话说明白了,张果老走了以后,不是让你留下来给我当祖宗的,老老实实的听话,要是想跑我不拦你,但不想让人抓去做了驴肉火烧,你还是消停点好。”
    那驴的身体立刻就僵硬了,‘阿厄阿厄’的叫了几声,耷拉个脑袋显得特别不甘心,但依然还是按照我的要求走了,还别说,这驴坐起来特别的舒服,在农村的长大的都知道,骑驴要骑在屁股的位置,这不像骑马,因为驴的腰背是弯的,所以骑上去会硌得慌,但驴屁股大,坐在屁股上感觉像是坐个肉垫子。
    我胯下的毛驴,那绝对是肉厚十足,坐起来不仅稳,还非常的舒适。由于准备铜龙,铜镜的也得需要时间,更何况建立金龙桥也是需要时间,而且我觉得既然大师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应该通知下毛石。所以,我骑着驴出了迷魂阵,到了面包车找到了自己遗落的手机。
    高照的艳阳因为风水被破了,所以始终都淹没在了浓雾之上,头顶上天空像是被扣了一个巨大的锅盖。
    拿出手机拨给了毛石:“二师兄,大师兄成仙了。”
    “什么?大宝你怎么了?什么成仙了?”毛石连续发问。
    我把事情前因后果,以及天地大劫,包括上古异族复苏,大巫可能转世的消息告诉了他,毛石听后沉默了半晌,他说马上就回国与各门商量这件事儿,并且山门不可一日无主,他理所应当的要回到茅山重新执掌大印。
    然而挂了电话前,毛石说夏玲珑的身份他也调查出来了,按照史料以及宗教记载,夏玲珑是云南、缅甸、泰国、老挝、越南、这几个地区在明朝以前信奉的金彩女神,也是巫教主神之一,象征着仁义、友爱、生命。
    我心里打起了鼓,大胆被人指使背尸过往云南,我觉得夏玲珑应该是在北方出土,那其中绝对还会隐藏着一个遥远的秘密,而且夏玲珑自始至终只穿嫁衣,这便是心中执念的一种表现。
    所以我还猜测,她与李远山必然有着一场未完成的婚约,这才导致死后千年依然滞留人间,而三色池下的无量洞到底是怎么诞生的,那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准备下车的时候,正巧看到扶手箱的下面掉落了大胆的手,我拿起来翻了翻,其中通讯录上,出现了一个名字——‘阿吉’。
    收好了手机,心中做好打算,毕竟云南之行是必须要去的,手里的巨款还要等待何航为我洗钱,再者查一查阿吉,也好能试一试到底是谁要夏玲珑的尸体?检查了一下面包车后,我招呼了下那头驴,又骑在它身上,缓缓的去往了龙虎寨。
    玄虚道长带领着幸存者忙着整理家园,村里的小孩子非常少,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中年人、青年完全没有。由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找到玄虚道长打了声招呼,自己便去了他们寨子的道观。
    进观前,不顾毛驴的不满,将他留它在外,我坐在那威风凛凛的天师象下。我闭上眼,打坐,心中默念起了吕祖心经,随着敌人的增多,我的实力与之相比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所以这一次我在天师观问心求道,按照吕祖心经所言,为道者首重修心,其次修法,如今我法术皆会,可心智却不足以支撑纯阳剑法坚持太久,所以,这次我选择辟谷修行,粒米不进,清晨直饮露水,苦修道法。
    在这场问心的修行中,我见到了大师兄曾对我说过的那句‘修法者游走阴阳,受到天地间污浊之气的侵扰’若想真正修行,只能修身以正气,让百邪不侵。
    辟谷期间,我的意识也曾模糊,身体的饥饿感不断侵蚀着我,好几次我都要坚持不住了,可当咬牙挺过去以后,我见到一个人的背影,他很高大,穿着白色长袍,声音浑厚有力的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论语上的话:“不知道命运,就不能够做君子;不懂得礼,就不能够立身;不识别言语,就不能够识别人。]
    我问:“那君子又为何命?”
    那人依然不回头:“君子即为天命,应天而生,因道而终,顶天立地,存于天地正气之间,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人间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君子的命就是天命,应天命降生,追求理想而亡,做人顶天立地,立身于天地之间堂堂正气之中,那正气它赋予万物而变化为各种体形。在下面就表现为山川河岳,在上面就表现为日月辰星。在人间被称为浩然之气,它充满了天地和寰宇。]
    可忽然,白衣道人身旁又出现一名黑衣道人,他同样没有转过身,冷哼道:“那有何用,于我而言,我死既天下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辟谷的期间,我意识模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飞速旋转,而只有那黑衣与白衣二人一动不动背向我,他们好似代表着我内心中的两种想法,也或许象征着两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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