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至少要有数以百计,要知道开棺见到蛇,那代表此处都是绝佳的好坟,眼前的蛇散便是龙气散。
    所以,这家人必会有大凶降临,再看他们三兄妹的面容,都好似被蒙了一层黑气。
    同一时间,我们脚下忽然发生了地震,天旋地转,四周山体向下脱落着岩石,随着数不清的蛇奔乱爬时,那只怪叫的黄色的狐狸又一次跑了回来,它跳入蛇群,左右寻找着好久,叼出来了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又跑到了我们不远处,当着我们的面儿几口就咬死了那条蛇。
    而后,狐狸叼着蛇头去往了不远处灌木丛,与此同时,那灌木丛的后方,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个人!
    我与大胆同时惊呼道:“刘文昌,你不是瞎子么,怎么来的!”
    刘文昌蹲下身子,接过了狐狸递给他的蛇头,抚摸了几下狐狸的脑袋,狐狸也很亲昵的躺在他的身旁。
    见刘文昌用力抠出了蛇的眼珠子,丢在嘴里嚼了嚼,满嘴沾染着鲜血的样子极其的狰狞恐怖。
    当见他咽了下去时,扫视我们几人哼的一声说:“谁说瞎子就不能来了?”接着我注意他的瞳孔好似闪烁了几下,而后他又眨了眨眼,忽然,我发现他好像又一次拥有了瞳孔!
    杨老大急了:“你个老不死的,非礼我妹妹,没杀了你就不错了!你还敢来!”说完他奔着刘文昌就冲过去打他。
    可让我出乎我意料的是杨丽,随着杨武追过去的时候,她也随之一步上前,忽然抓住了他大哥的金链子用力的狠狠一拉,那动作特别的连贯,接着用手肘击打他大哥的面部‘嘭’的一声,杨老大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
    杨丽表情怨毒,神色狰狞,像是控诉一般的大吼道:“凭什么你能有钱!二哥还能做官!埋葬下面的人也是我的父亲,可凭什么我要变得又老又丑,帮助你们镇宅,凭什么我还不能嫁人,凭什么我要一辈子窝在这里,我不甘心!”
    这一声控诉好像是喊出了杨丽几十年来的不满,还没给杨老大太多的反应,杨丽追到了杨老二近前又是一脚,给我感觉她好像练过一样,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猛?
    刘文昌始终摸着脚下的狐狸,先不理会这家人的恩怨,我问刘文昌:“你在利用我?”
    “没错。”刘文昌笑笑,又说:“我掐算到了今日是龙眼成熟的日子,我为了避免被老天爷报应,必须要在路上劫到有缘人,而他开车撞到了我,那自然算你们倒霉了。”
    大胆把一万块钱塞在裤腰里,站在我身后说:“走吧,这是他们家的事儿,和咱俩也没啥关系,我就说了让你别多管闲事你不听。”
    面对刘文昌,他大费周章不可能只是让我帮着他起棺材而已。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出家庭悲剧,我听着杨丽的控诉,她说她以前长得很漂亮,就是因为要镇宅才会变得不人不鬼。
    刘文昌指着装有骸骨的整理箱,对我说:“其实你已经准备杀他们全家了,不是么?”
    虽说目的达到了,可我总觉得被人利用的感觉不是特别好。
    我点燃了一支烟,盯着杨丽把他大哥二哥拖拽到了祖坟前,丢进了那坑里的的时候,我喊:“平白无故的被你利用了一场,总该把事情说清楚吧。”
    刘文昌哈哈大笑说:“可以,为了感谢你们两个替我背下报应,那我告诉你个明白。因为我犯了五弊三缺中‘鳏’,这辈子注定孤苦一生,但是我不甘心,风水能逆天改命,那我相术一样可以。”
    随着他对我们讲出他自己的故事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被一团乌云遮挡住了阳光,四周变得黑暗,阵阵凉风四起,好像没多久就要下雨了一样。
    刘文昌说杨家的风水局是羊倌自己立下的,他只是一个算命的瞎子,两个人一直都是朋友,他得知了风水的妙用后,也想尽一切办法的改变自己命运,而那羊倌知道自己命不久的时候,立下了七龟盗命局,原因是他埋葬的地方虽然是龙穴,可却是一条凶龙,必须镇压后,还要以别人家的福气灌溉,才可保平安。
    每当夜晚七只乌龟会顺着河流爬到羊倌的祖坟将杨英杰家的福气偷走,而且龙穴又以公羊压住,所以才将凶地也会转吉地。
    可是,家里必须要有镇宅的人,姑娘在羊倌心中地位较低,所以结穴的时候,那两个坑里放的是两只公羊,随着他们家越过越好,大哥二哥知道事情原委,更加不让杨丽离开荷花村,于是就把她像是鸟一样关在这里。
    杨丽不识字,没去过任何地方,对于外界有着恐惧。可是老瞎子却教会了她什么叫做反抗的欲望。羊倌死后留下的风水书籍也是由杨丽念给刘文昌潜心学习,本来刘文昌就通命里,所以他在风水当中找到了一个窃取真龙改命的方法。
    刘文昌冷哼的说:“羊倌离世的时候告诉过他的俩儿子,不管有什么意外,如果老天爷让迁坟,立刻就迁,并且还要迁到了杨英杰家的祖坟,埋葬在别地的话,一切荣华富贵都是泡影,可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我以祖宅的阳火让龙穴下面的真龙暴动,20年的福禄,他们家只要十几年的时间就必须迁坟。”
    “所以,你算到了我,找到我这个背黑锅的?”我指了指天上的电闪雷鸣。
    刘文昌哈哈一笑:“这是天意,坟是你让起的,龙是你放出来的,一切与我无关,我刘瞎子算卦一生就没错过,这次不管有天大的报应,都是你们俩替我担着。”
    大胆先是看向我,疑惑的问:“这老逼灯,说的啥?什么报应?”
    “就是他做的所有恶事儿,贫苦的命变为了富贵命,所有的报应,都由咱俩给担着了。”我给大胆解释。
    他一听就急了:“我次奥,哪有那好事儿。”又指着刘文昌怒骂:“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刘文昌不屑的说:“打死我?你以为杨丽是吃干饭的?她很小时候就给她配置药材,让锻炼筋骨,十多年的时间,她早就已经铜皮铁骨了。”
    瞧着不远处凶悍的婆娘,大胆也低估了一句“怪不得那娘们皮这么硬”
    听他说完,我笑了,这一切计划的很精彩,也很天衣无缝。刘瞎子利用占卜,找到有缘人,在路上与我偶遇,这是在天机之内的,他给我讲了半真半假的故事,我主动拦住了他,要去帮忙,这么做也上了他的钩。
    从始至终我都是被牵着鼻子走,可一切真的会如他所愿么?天机之所以成为天机,那是有一个变数的存在。
    我说:“你现在恢复了视力,接下来准备怎么样?”
    “我现在已经是正常男人,破了鳏命,自然是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刘文昌癫狂的继续说:“他们两个的钱,足够我挥霍下半生了,把杨武葬在这儿,杨文葬在另外一处,我是他们杨家的上门女婿,所有的财富都是我的!是我的!”刘文昌越说越疯癫。
    一道闪电忽然自空中落下,劈在了墓坑中的杨武,仅仅眨眼间杨武成了焦黑,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过后,杨文也被雷劈死了。
    杨丽始终站在刘文昌的身侧,我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在长期刘文昌教导下,思想已经变得扭曲,或许她只认为全世界只有他面前的瞎子值得她去相信。咱们小时候骂人,会说长得丑的人‘你真辟邪’‘你真镇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话的出处是什么?
    辟邪、镇宅,均为风水物,如果人变成镇物,他就不能算是人,羊倌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剥夺了他女儿成为正常人的机会,所以才会给她埋下仇恨的种子。雷声更大了,一道道闪电照亮了他们彼此间的面容,在这一刻,刘文昌的目光是狰狞且疯狂的。
    每一次雷电落下,都会擦着我的身旁而过,一次两次没引起刘文昌的注意,可是十几次还是这样,他不淡定了,震惊的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雷不会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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