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我的那些驱邪的家伙事,随后又把被遗弃的小孩子轻轻的抱在怀里,怀中的感觉,他瘦的就好像是个小猫,微弱的呼吸,轻微颤动的睫毛,稚嫩的小脸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吴钰也凑过来看我怀里的孩子,她很有正义感,嘴里一直不停的骂那父母的狠心,就算说孩子有病,难道不能给治聊么?
    大约三十分钟不到,警察来了现场,我们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后,还把怀里的孩子给警察同志看了一眼,当即县派出所就打电话上报,案件也有普通刑事案件变为特大刑事案件,而我们作为当事人,自然也被留下来协助调查,不过就算没这件事儿我也会留下来的,毕竟这孩子我可抱了一路了。
    襁褓中的婴儿一直都处在一个假死的状态,虽然呼吸平稳好似常人,但只有我自己清楚,超过了七天,这孩子就就不活了。得知我所在的地方叫做“大茂沟”,去往他们村里之前,还发生了一个插曲,那隋一水化解了霉运后,对我倒是很感激,可他十分畏惧鬼神,怕自己再撞鬼,于是向警察同志要求回沈阳,而吴钰的插曲就让我哭笑不得了。
    等到法医和刑警队来了以后,我还有吴钰上了最初的警车准备去村里找找孩子的家人,顺便他们也开始走访调查。在车上没多久,我就看她在那儿抹眼泪,我也是嘴欠就说了一句:“没事儿,这两个孩子应该死的不久,村里都是固定人口,他们一定会沉冤得雪的。”
    她哭的更伤心了,连警察都安慰着,不过吴钰却用我衣服擦了擦鼻子,哭着说:“都赖你,你赔我男朋友,因为我今天没回沈阳,我男朋友都和我分手了!都赖你!”
    她一撒泼,连警察都被逗笑了,副驾驶坐着的年轻干警,回过头说:“12点之前你赶回去就行了,那不也算是今天么,这男朋友怎么还能赔的?”
    “我不管,就赖他,肯定是因为抓鬼时我被邪气污染了,这才让我倒霉了,所以你必须负责。”说完吴钰还像是抓小偷一般抓着我的胳膊不松手。
    警察愣了愣问我们三个,什么抓鬼?这说的都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我拦着不让吴钰说,可她非得说就是因为被鬼给吓着了,才会被分手,我也是服了她的逻辑能力。还说我没给他做法,所以才会导致失恋,而且看得出她有着东北彪悍美女的特点,那就是一点都不含蓄,随即把降鬼的事儿说了个完完整整。
    俩警察自然是不相信,不过当吴钰说的绘声绘色的时候,旁边那开车的警察鼻哼了一声道:“你们这就是小说电影看多了,魔怔了吧?都啥年代了还有鬼?真像你说的那样,还要我们警察有啥用?直接人死了就都去复仇了。”
    “喂,你怎么还不信呢!我都这么大人还能骗你呀。”吴钰有点较真。
    我拉了拉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儿,驱邪化煞最忌讳大吵大闹,因为这么做会给自己损了功德。
    当吴钰气呼呼的坐下后,两名警察带我们去了大茂沟,隋一水中途和其他警车离开了这里说去赶丹东到赤峰的那辆火车。临别时他向我要了手机号码,这我倒是没给他,大家萍水相逢,没必要留下过多的因果。
    可吴钰却出乎意料的说什么也不走,她非常正式的告诉我,不帮她把邪驱了,她说就要缠着我,我发现她还是一个死脑筋,情侣之间分手关人家小鬼啥事儿?那怨鬼可是很专业的只是想要人命,并不会研发出其他的特殊服务,例如破坏人家男女情感。
    既然她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我怀里的小孩儿一直都是昏迷熟睡的状态,脉搏平稳,除了瘦一点外,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到了大茂村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胡同里没什么人,村里倒也显得极其寂静,警察带着我们两个直奔向了村委会。
    我由于是第一现场发现人,加上怀里抱着婴儿,估计他们也是怕摊上责任,就这样给我安了个协助调查的名头,此行的目的一是调查命案,二是想找到那个犯了遗弃罪的父亲。
    当警察入了村里调查的时候,我抱着孩子到了僻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盯着怀里宛若小猫一般的小男孩儿,我觉得和这个孩子有缘,修道者本来就是修个机缘,既然这孩子的命是被我在鬼门关上救回来的,那就说我俩的因果不浅。
    于是我用朱砂笔写了一道‘保身符’,这符不可轻易离身,并且能保平安,把符纸折成了八卦形(不会去百度手工查一下),再以红线穿过,带在了这个小孩儿的脖子上。我又给这孩子相了面,看出来这孩子命苦,要是能长大了肯定不容易,他下生不足百日让鬼捉了魂,后又被家人遗弃生了怨,你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其实他们懂,只是你不懂而已。
    这造成了小孩儿命格破裂,虽说我还不知道他的五行八字,但这孩子以后必然会命里犯七杀,过了20岁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横死街头,或者为僧为道也能平安,但终归世事无常,何况天机不是那么好窥看的,而且说实话,命里推演的我是真看不懂,尤其紫薇斗数,里面推演数字太多,而且步步天机,不太适合我这种喜欢走南闯北的人,我觉得或许可能更适合搞数学的理科生吧。
    没多久,警察和吴钰一起在村委里走了出来,三人的面色有点不太好,我抱着孩子起身问他们怎么样了?问出了什么没有?
    吴钰性子急的说:“这俩孩是兄弟俩,老大叫王大力,老二叫王小力,去年夏天俩孩子上山玩就再也没回来,丢了整整一年,他妈的眼睛都哭瞎了。”
    “那可真是挺惨的,这人怎么好好的对两个孩子下手。”我也叹了口气。
    两名干警也在互相议论,接着一名警察打电话沟通队里,而我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就是那村长有些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似的。就在这时,我抱着那小孩儿走到了村长近前,说:“大爷,您看这孩子可怜不?”
    那村长走过来一瞧,说:“这孩子也太瘦了,你的?”
    我说是在那杨树林捡来的,村长立刻愣了愣神,叹了口气:“作孽啊,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孩子不要了。”
    警察从旁说:“在村委会查查出生证明,三个月前都谁家孩子出生了,他们这是犯了遗弃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村长一听说是犯法,连忙带着我们去了村办公室,他给会计打了个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又来了戴眼镜的干巴瘦的中年人一起查找出生证明。很遗憾并没有找到近期有小男孩出生,当时村长就说:“一定是谁家偷摸生的,现在计划生育管理的这么严,一家只让生一个,抓到了就没收土地资产,估计他们家看孩子不健康就给这么丢了。”
    村会计叹了口气,附和道:“是啊,往北面四十里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遗弃的小孩子,虽说大家都知道是作孽,可农民就想要个儿子用来传后,每天东躲西藏的怕被发现,这么折腾下去,胎儿多数发育不好,有的营养不良带下来的先天有毛病,那些当爷爷奶奶的就偷摸把孩子狠心给扔那树林里自生自灭。”
    警察说:“那要按照你这么说,想找这孩子的父母还真就挺难的?”
    “全村这么多人呢,肯定不好找,农村的妇女不像城里矫情,生完了孩子有的就能干活了,你也看不出谁家谁谁做没做月子。”村长又说。
    村会计还建议我们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又说什么农村穷抚养不起,交给政府来办。可吴钰听后急了:“你知不知道这叫犯罪,告诉你,孩子就是送到了福利院,也得让他们家大人受到惩罚,光知道生生生,生了你也得管啊,图个一时爽快,把这么大个小孩儿给扔了,缺德不缺德!”
    吴钰说话谁也不惯着,而且颇有几分豪气,也算是说到了我们的心坎里,警察决定要进行挨家排查,俩个干警分头行动,一个去死去那俩小孩儿的家打听打听,另外一个调查谁家前段时间怀孕过,这么大个孩子,不可能都听不见哭声。
    看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决定先找婴儿的父母,至于那村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能先放在后面等一等了,我对他们严肃的说:“我能找到他的父母。”
    “咋找?你靠算啊?”警察有点不耐烦的说。
    两个警察都是刚毕业的,一个叫宏伟,一个马宇,这说话的是宏伟,也是开车的那个唯物主义者。
    我真不是想要卖弄自己,只是想着快点找到这孩子的家人而已,他三魂被小鬼拘走了,我虽然以银针封住七魄不散,但这个叫魂还得靠家里的亲人才可以。
    “能不能帮我找来三支香,还有一个喝酒用的杯子。”我对村长和村会计说。
    “香?要香干什么?”俩人有些吃惊。
    吴钰从旁说我是道士,话里话外的还显得对我极其崇拜,而且她又八卦的说起了那个小树林的鬼魂,这可让那村长听后直呼我是神人,在乡野间对于道士和阴阳先生那可是极其尊重的。随即村长一溜小跑的回家,给我拿了一小捆香。
    宏伟的警察冷哼了一声:“封建迷信,我们是来办案的,你这样会让外人误会我们警局搞上了封建迷信,真是荒谬。”
    我接过了香,心里只是想着救人而已,以罗盘定好了方位,在男婴儿的眉心取了一滴血,滴在符纸,随后在以树枝画下九宫格,将罗盘居于格子中央,三炷香点燃后对天祭拜三下,接着躬身放置在九宫格的前端。
    手里拿着符纸,准备好了一切以后,我对几人说:“要想找到这孩子家人,还得有人来配合我,你们谁来?”
    “我来!”吴钰立刻自告奋勇。
    我摇摇头:“这是五鬼追踪术,不适合女人,只能青壮年,所以,两位警官,谁来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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