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账目朕不看了,有你在户部,朕对那边也能稍微放心一些,大致的说一说吧。 ”李承乾说道。
    “陛下,先前大肆兴办推广钱庄,说起来,国库这边并没有花费太多的钱财,后来虽然有像郑家一样介入钱庄的,以至钱庄亏损,但是实际,关于钱庄,户部都是单立账本,从往年的账目来看,虽有亏损,但是并不大,这次齐国公外出一查钱庄,这账本,也在慢慢的平回来,至于除却了钱庄的账本之外,国库现如今,十分充盈。”房遗爱说道。
    “国库充盈好啊,朕还是太子的那会儿,也见过大唐穷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做了皇帝,虽说大唐富裕了,但是也不能忘记了以前过过的穷日子。”李承乾说道:“再者,齐国公出去查钱庄的案子,这才刚刚查了一个郑家,查到了王家,钱庄的钱财已经是扭亏为盈了,那要是继续查下去,还指不定能查出什么东西,又能给朕一个什么结果呢,到时候,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说是惊喜,原本应当属于国库的钱财回来了,这是好事儿,说是惊吓,真的涉及到了五姓七宗,甚至还连带着其它世家,事情牵扯的范围太广了,要如何收场。
    如何收场,玄世璟可以不考虑,但是李承乾作为皇帝,他必须要考虑。
    收不了场,结果会是如何?
    有的人的确是自作自受,可是打击的范围面儿要是太光了,涉及的太多,也不好处理。
    但是钱庄的事儿也不能不查,这事儿也是把父子两代人给逼到了一定的地步了,再不查探清理,钱庄可真的玩完了。
    有了这么一次,以后朝廷再想做点儿什么事儿,往民间推广,那难加难了。
    “陛下说的是。”房遗爱附和着说道:“另外,臣还在想着,关于钱庄的银钱,户部这边,得想个办法才成。”
    “什么办法?”李承乾问道。
    “有些人借着钱庄的漏洞,肆无忌惮的搜刮钱庄银库里的银钱,户部的诸位大人在想,能不能把通往钱庄的金银锭,加烙印。”房遗爱说道:“不过,这也只是眼前的办法,若想要长久,还需继续晚膳钱庄的管理才是。”
    李承乾垂着眼皮想了想房遗爱的话,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等明日,朕召集几位大臣,你们户部的官员也过来,这件事,可以商议商议。”
    “是。”房遗爱应声道。
    李承乾也能稍微明白一些房遗爱的意思,钱庄的钱要是打了烙印的话,流通到哪儿,都是带着各地钱庄的印记的,世家想要从捞钱,也得想想,这钱能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出去,要是花出去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要是被人知道家里有大笔带着钱庄烙印的银钱,能不能拿得出,合理拥有这些银钱的证据来。
    房遗爱说这办法是暂时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钱财动人心,万一有人拿去私自熔铸了什么的,之前熔铸铜钱,朝廷抓的这么严实,但是还是有人屡屡犯禁,私自开炉,熔铸铜钱,把铜钱熔铸成精美的铜器,卖给西域的商人,从渔利,难保这钱庄的银钱也是这样.......
    “关于这次送回长安的银钱,户部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清点交接完毕?”李承乾问道。
    “约莫两日足够了。”房遗爱说道。
    “两日.......”李承乾难那自语,而后抬起头来看向房遗爱:“那好,那两日吧,两日之后,你带着账本来宣政殿,朕要看账本,先退下吧。”
    “是。”房遗爱拱手应声,退了几步之后,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因为有玄世璟送来的信件,李承乾心情大好,但是见过房遗爱之后,李承乾也想起了这件事儿到最后的结果,还有善后的事儿,又愁起来了。
    不过现在也只是才刚开始一段时间而已,还不知道后面的路会怎么样呢。
    且等着吧。
    只要大唐富庶,国库有钱,这朝堂,总不能全都是贪赃枉法之辈。
    东山县书院出来的学生,也该是到了启用的时候了。
    “临安,传旨三省二品以的重臣,来宣政殿议事。”李承乾说道。
    “是。”临安应声道,而后离开宣政殿前往三省去了。
    大理寺,牢房。
    自从郑家大公子的案子被李承乾御笔亲批了判了死刑之后,郑家家主每天都要到牢房之来探望自己的儿子。
    郑家家主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救了,如今的郑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君要臣死,臣也没有办法了,看着乱糟糟的一家子,郑家家主也是心烦,至于郑家乱成了什么样,他也不太想管了,他现在只想多看看自己的儿子。
    他也后悔,若是当初多看着点儿自己的儿子,多教导着点儿,何至于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儿,儿子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爹,儿子真的活不了了吗?爹,您真的没有办法吗?儿子不想死啊。”郑家大公子苦苦的哀求着。
    “儿啊,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案子的折子,陛下已经批了,爹的官儿也丢了,现在郑家也是一团乱麻,你的事儿,谁都顾不了啊。”郑家家主短短的几日之内,仿佛老了数十岁一般,头发花白,满脸的褶皱,早已经不复当初在朝堂的意气风发了,现如今的郑家家主,看去,也只是个可怜的老父亲而已。
    “不,爹,你去求陛下,求狄仁杰,去求玄世璟,求郑安也行啊,爹,儿子是真的不想死啊......”郑家的大公子跪坐在地,趴在牢房的栏杆痛哭流涕。
    李承乾批了折子,没有让郑家大公子立即去死,而是等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对于现在的郑家大公子来说,是煎熬,他在这牢房之,每天数着日子,看自己还剩下多长的时间好活,这样心灵的煎熬,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明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但是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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