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在后院儿呢。 ”老管家说道。
    “我去见爷爷,今天一整天,王家谢客,还有,我回来的事情,除却咱们宅子里的人,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王贵说道。
    老管家虽然不知道他们家三公子为什么这么紧张,为什么这般吩咐,但还是应下了,吩咐下人将大门关,自家谢绝见客,还去安排下人给王贵收拾房间,去封下人的嘴了。
    看自家三公子那般模样,心里也捉摸着,难不成是长安那边老爷出了什么问题了?不然怎么急匆匆的让三公子从长安城回琅琊呢?
    到了后院儿,见到王家的老太爷正在后院儿的凉亭里坐着,身披着熊皮大氅,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家丁伺候着,桌子放着热茶,怀里还揣了个暖炉,正在院子里提笔画丹青。
    老太爷是王家的一任家主,年纪大了,离开了长安回琅琊老家致仕养老,虽然年纪大,但是却是有这般闲情逸致,大冷天的带着仆从在后院儿画画,一把年纪,不是闲情逸致是什么?
    王贵在长安城还有在洛阳得到的消息,都要来找王家老太爷来商议,琅琊这边的事情,仅仅是他一个人是办不成的,肯定是需要王家老太爷的帮助的。
    虽然老人家致仕了,但是能量还是令人惊惧的。
    王家能不能渡过这一劫,更多的还是要看王老太爷的手段了。
    老爷子也绝对不会看到王家是像郑家那般下场。
    郑家的后生,基本在朝已经没有什么人坐在要紧的位子了,一旦失去了朝堂的话语权,那郑家的衰落,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爷爷。”王贵来到老爷子身边。
    “是贵儿啊,怎么回这边了啊,长安那边不好吗?”老爷子一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孙子,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王贵对着老太爷身后的仆从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老太爷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老太爷的话之后,他身后的这些人才离开了亭子,到院子外面候着去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连自己家人都信不过了。”老太爷说道。
    能够留在他身边儿的,都是王家自家培养出来的人,忠心方面没得说,要是他们都不能相信,不能算是自家人的话,那王家的人,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爷爷,出事儿了。”王贵说道:“钱庄的事儿,郑家在洛阳被朝廷给查了。”
    “哦?怎么回事?”老太爷把手的毛笔放了下来,桌子的那一幅丹青,才刚刚画了一半。
    王贵将郑家的事儿一一说给了自己的爷爷听。
    “贪字害人啊,照这么说来的话,郑家从钱庄捞取了这么多好处,做假账,让国库亏损,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怨不得旁人啊。”老太爷说道,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孙子回来的意思,眉头一皱:“怎么,咱家也有这种事儿?”
    “要是没有,孙儿也不会着急忙慌的从长安城回老家了。”王贵叹息一声说道:“孙儿离开长安之后,还专门去了一趟洛阳,见了见许敬宗,从许敬宗那里也打听了不少事儿,如今陛下对于钱庄的事儿是抱着绝不姑息的态度来处理的,一旦被朝廷的人发现咱们王家牵连钱庄之,从钱庄之牟利,咱们王家恐怕也要步郑家的老路啊。”
    “朝廷派了谁出来?”王家老太爷问道。
    “齐国公,玄世璟。”王贵说道。
    “齐国公,玄世璟,不好对付啊。”王老太爷说道:“当初老夫还没有致仕的时候,在长安那会儿,可是听过他不少事情,当年太原王家的两个娃娃闹分家,本来老大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结果搭了这位齐国公,硬生生的把老二给挤走了,要知道那会儿的老二,可还是驸马。”
    “正是因为知道他厉害,所以孙儿才赶回来。”王贵说道:“爷爷,登州的钱庄可不能出事儿啊,出了事儿,咱们王家可摊事儿了。”
    “当初是谁准许你们对钱庄伸手的?咱们王家还缺这点儿钱吗?”老太爷的神色,看去有些生气。
    “爷爷,钱庄可是一大块儿肥肉啊,多少人都盯着呢,算咱们不去动手,也会有别人去动手,钱庄里的利益有多大?若是不大的话,会让郑家深陷洛阳吗?”王贵说道:“本来以为钱庄的事情已经做的万无一失了,谁承想,从一开始,太皇在位的时候已经派遣百骑司的人在地方盯着了,现如今百骑司的人手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现在又让齐国公玄世璟离开长安四处查访,郑家前车之鉴,咱们现在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抽身啊,不然到时候真被玄世璟拿到什么证据,王家也难逃一劫。”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老太爷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边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做。”
    到底是王家现如今面对大问题了,老太爷知道事情严重,但是他自己却是无从下手,只能让王贵出面去做事情,他在背后支持,以他的人脉,想要做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当下之际,爷爷,您赶紧写一封信给登州那边的人,孙儿亲自带着信过去处理,咱们要赶紧从钱庄收手,之前咱们从钱庄弄出来的钱暂且不算了,至于现在,钱庄的账本一定要清理,把钱庄的窟窿暂且堵,不能让齐国公发现什么,至于账本,若是真的有大问题的话,得赶紧让人重做。”王贵说道。
    “做假账本?”王老太爷说道:“糊涂。”
    “爷爷?”王贵一愣。
    “账本这种东西,最是不可靠,你能做,他也能做,谁都能在账本动一动手脚,到时候,可是弄巧成拙了,贵儿,那齐国公,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那爷爷的意思是.......”
    “尽快将钱庄的窟窿给补,实在补不的,把登州王家的产业在钱庄做抵押,咱们不是在登州还有些东西吗?全都抵在钱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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