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内分泌失调,醋谭这个学医的人肯定是最有发言权的。
    醋谭可以从内分泌细胞、到激素再到生化酶,从头到尾,从机能到原理,都头头是道地分析一遍。
    可谓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但醋谭没有兴趣参与三贱客之二关于内分泌失调的讨论。
    男生之间的这种话题,醋谭还没有来得及习惯,很“识相”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醋谭并非不喜欢这个话题,这一点,从她一以贯之地热衷调戏尤孟想就可见一斑了。
    醋谭是像火一样热情的性格,但也仅限于对尤孟想一个人热情而已。
    任意和尤孟想探讨完和内分泌有关的问题,没有给醋谭和尤孟想任何选择的机会,就准备带着他们两个人去Inner Temple Gradens(内殿花园)的那家被认为是伦敦最贵的Fish and Chips店。
    任意无比坚决地想要请吃炸鱼和薯条,他要为自己的选择正名。
    他让醋谭和尤孟想知道,28镑一份的炸鱼和薯条,不是几英镑的那种低端货色可以比拟。
    尤孟想听明白了任意的意图之后,就提出了坚决的反对。
    不为别的,只为醋谭有言在先。
    从醋谭在和尤孟想一起把任意给安瑾然的礼物送到的安瑾然的手上,看着安瑾然打开的那一刻开始。
    醋谭就再也不想看到Fish and Chips家的炸鱼和薯条了。
    三贱客里面,年纪最大的徐方达排名老三,年纪最小的尤孟想排行第一,拥有最终的一票否决权。
    因为尤孟想的态度坚决,任意只好忍着饥饿,调整了一条新的路线,该去一家名叫POPPIES的餐厅。
    任意说,这是一家有超多人排队、水准高到让人惊艳的餐厅。
    这家店的名字不再叫炸鱼和薯条,醋谭很愉快地接受了任意的提议。
    到地方一看,在和POPPIES这个招牌垂直的侧面,也一样是装了一个Fish and Chips的灯箱。
    一样是炸鱼和薯条,只是店名没有取的那么直白而已。
    说到底,内涵也是一样一样的,整个一个换汤不换药。
    任意想要给炸鱼和薯条正名的决心,是谁也拦不住的。
    POPPIES的炸鱼和薯条,虽然价格不到“炸鱼和薯条店”的一半,但却是伦敦排名第一的炸鱼和薯条。
    在英国这个属于炸鱼和薯条的国度,有很多关于炸鱼和薯条的奇闻逸事。
    比如,英国有个很著名的美食专业奖项,叫National Fish and Chips Awards(国家炸鱼和薯条大奖)。
    今天任意带醋谭和尤孟想来的这家POPPIES,就是拿到“全英冠军”的炸鱼和薯条店。
    被任意这么来回来去的一折腾,原来一点都不饿,完全都没有食欲的醋谭都开始有点饿了。
    关键是,就算已经换了尤孟想开车,任意这个没有吃早饭和午饭的八卦集散中心,还是饿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醋谭不想看到一条年轻的生命,因为自己今天不想吃炸鱼和薯条而陨落。
    也不想看到一个优秀的游戏引擎渲染工程师就此消失。
    只好满足了任意铁了心要请她吃炸鱼和薯条的愿望。
    尽管,任意对炸鱼和薯条的狂热有些夸张。
    但不得不说,在现场吃和打包飞跃上万公里的炸鱼和薯条,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尤其是POPPIES这样的一家殿堂级的鱼薯名店。
    事实也是如此,醋谭并没有被这家店每天从Billingsgate 市场新鲜采购的鱼条做成的炸鱼给惊艳到。
    可等醋谭吃完一口炸鱼,叉起旁边的薯条,咬了一口之后,就把惊艳这两个字,挂满了脸上的每一个细胞。
    这家店的薯条,是醋谭到目前为止,吃到过的,最好吃的薯条。
    越是常见的“菜式”,越难让人吃出惊艳的感觉。
    刚刚出锅的薯条,烫得拿起来就想放下的手感,酥得吃起来外脆内软的口感。
    虽然是炸出来的,却不带一丝的油腻之感,这应该算得上是POPPIES的拿手绝活了。
    算不得入口即化,但只要咬上一口,根本就停不下来。
    不久之前,听到炸鱼和薯条,就有妊娠反应的醋谭,一口气吃光了一大份的薯条。
    “你不是不吃炸鱼和薯条吗?怎么吃的比我这个饿了一天的人还要快?”任意看着醋谭,那眼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兴奋地就和他拿下了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和Facebook的Hacker Cup(黑客杯)编程大赛的全球冠军似的。
    他任小意送出去的礼物,就算不是世界级的,怎么也得有几个冠军头衔,注入英国排名得一的美食、伦敦排名第一的鱼薯,如若不然,根本就送不出手啊,有没有。
    “我从来么有说过不吃炸鱼和薯条,任何食物,只要是美味的,我都很愿意尝试。
    我不吃的,是你打了包的,让尤孟想带回的,送给安瑾然的哪家炸鱼和薯条店里的炸鱼和薯条。”醋谭重申自己的观点。
    “本来也不是给你打包的啊,你人都在伦敦生活了,想吃当然是过来吃了啊,谁让你回去和安瑾然抢了?
    我看你刚刚吃薯条的样子,莫不是把我让尤孟想带回去的炸鱼和薯条里面的薯条都给吃了?
    是不是安瑾然人还没有来,你就把我让尤孟想带回去的美味都装到自己肚子里面去了?
    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安瑾然对我送的礼物有那么一小丢丢的不满?”任意的心里面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亲亲宝贝帅尤尤,小醋醋吃太饱了,没办法履行医生的使命,也没有救死扶伤的力气,麻烦你自己拯救一下你的程序猿兄弟吧。”醋谭很想送给任意三个字——何弃疗。
    在非饥荒的前提之下,一个智商和视力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会有想要抢任意送给安瑾然的“礼物”的想法。
    任意对他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如磐石般坚定的信心,真真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的这个兄弟已经放弃治疗很多年,早就错过了被拯救的最佳时机。
    而且,他的问题,就算你我有心拯救,也还属于人类现有医疗水平没解决的问题。
    就让他自身自灭吧,我们应该相信,人世间还是会有奇迹的。”尤孟想如果有能力拯救任意母胎Solo体质的话,任意也不会单身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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