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兴奋,其他人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那人不明所以,不满的问道。
    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长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才到燕都上任,不知道这件事,没人会怪罪你,但你也不能瞎嚷嚷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把我们做官的脸面都丢尽了。”
    明目张胆的觊觎人家聘礼,这说出去,叫他们脸往哪儿搁?
    就算真的想要,那在心里想想便罢了,暗地里再去筹划啊!
    这人一看就是一愣头青,做官这么久了,连这点眼色都看不懂。
    其余几人离他远了些,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姿态。
    “老大人,您给我解释解释?”
    “哼!老夫羞于与你这种人为伍!”
    长者也算硬气,哼了一声就要走开。
    见他要走,说错话的人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他拉住,腆着笑脸说。
    “老大人,您就给我解释解释吧,这不知者无罪,您就当我刚才瞎说的,给我讲讲这其中的缘由,好不好?”
    在他一番死缠烂打之下,长者也不好直接离开。
    又见他一副虚心求教的面容,这才消了点气,开口解释说。
    “说你死脑筋你还不相信,当初就劝解过你,让你多注意外界的风声,你偏不听,一头扎进政事就不出来!我告诉吧,国师大人确实有给那孟家姑娘下了天价聘礼,但在下聘当夜,他们孟家的库房忽起大火,将那些聘礼烧了个干净,一分都没留下来!这事儿当时还在燕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没多久就压下去了。”
    “什么!”
    听了长者的解释,那人一脸不可思议。
    “你啊,还是多学学吧,在很多事情上,你还有的学呢!”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
    那人抹了把汗,一脸惶恐。
    本来想谋夺那小娘子手里的财产的,但现在一来,他倒是有些同情那位小娘子了。
    聘礼被烧了个干净不说,未婚夫又死了。
    天底下到哪儿去找这么倒霉的人?
    怪不得都说这小娘子是扫把星,有克夫之相呢。
    现今看来,传言也不可不信。
    暗自念叨一句“暴殄天物”后,男子叹息一声,不在开口说话。
    他们的表现,周叔尽收眼底。
    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从兴奋到失望,他眼底有道冷光一闪而逝。
    这些人果然都是些伪君子,大人才殒身不久,他们就想着要谋夺大人的家财,真真是一群利益至上的吸血鬼。
    不过也是,有暴君临朝,朝堂变得病态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眼里都只有利益,都只有自己,有好处的时候就一窝蜂冲上去,没有好处就理都不理你。
    试问,有这样的人把持朝政,底下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周叔心中生出一股悲凉,为这样的东陵感到失望。
    趁着众人都陷入对财产的渴望时,殷正南不声不响的退开,不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守卫灵棺的家仆们见场面控制下来后早就撤开了,就着这个间隙,殷正南来到灵棺前,低头看向棺中。
    莫离亭安安静静的躺在棺中,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就好像真的死了。
    不过殷正南却不相信他死了,望着他没有生机的脸,他阴恻恻笑了起来。
    “你骗过了所有人,但你却骗不过我。莫离亭,虽不知你在耍什么花样,但我告诉你,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扭转朝局的,而且今日之后,世上再无莫离亭这个人,也再无忠君爱民的国师大人!”
    他轻轻的说着话,他相信,这些话莫离亭是能听见的。
    他看上去像是死了,但实际并未死。
    身为大家士族,那些阴暗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包括这世上有能让人陷入假死的药。
    莫离亭自己便是制药师,随便制出让人假死的药,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不是想以死骗过众人么,那我便成全你。”
    语毕,殷正南伸出手来,借着抚摸棺木的动作,将一根毒针射向莫离亭心脏。
    毒针细小不易察觉,那毒又是天下至毒,随便一点都能让人瞬间毙命。
    眼看毒针没入胸口,殷正南笑容越发深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施施然离开。
    即便有人看到他曾来到灵棺前,也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只会猜测他和他们一样,是不相信国师死了,所以上前去探查,这番举动,被他完美的掩盖过去。
    ‘杀’了莫离亭后,殷正南便离开了国师府。
    世人皆知他们两家不合,他也没必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等他的马车离去后,那些不安分的人又围了上来,将周叔围在中间。
    “周管家,你方才说的,国师大人和孟子清的婚事不作数,是真的吗?”
    周叔皱起眉头:“这岂能有假?我家大人殁了,那一纸婚书便作废不算数,况且,我们大人生前对孟姑娘一往情深,自然不愿她为其守寡,也不愿她来收拾我们国师府这堆烂摊子。”
    意思就是,孟子清从今往后再嫁,国师府不会干涉,还会送上丰厚的贺礼,以表国师对她的亏欠。
    这贺礼会丰厚到什么程度,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毕竟国师府的家底摆在这里,随便手指头流出来的,都够孟子清丰衣足食一辈子。
    问话的人转了转眼睛,忽的计上心头。
    “国师大人真是大善!”赞叹一句后,他又接着说:“孟姑娘清白之身,再嫁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在下早便听闻,这孟姑娘聪慧温柔,知书达理,是男子都想求娶的良配之人!既然国师府不会干涉她的婚事,那在下也不藏着掩着了,在下对孟姑娘心仪已久,但因她和国师大人有婚约在身,在下不敢对其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敢表露自己心迹,生怕污了姑娘清白。”
    “如今孟姑娘变回了自由身,那在下就有机会去追求孟姑娘了,在下现在便去请人说亲,求娶孟姑娘!”
    说着,那人就急忙要往外走。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众人纷纷流露鄙夷的眼神。
    不过转念一想,若真让此人娶得孟子清,那国师府给的大笔贺礼,岂非要落入他的囊中?
    这个念头一出现,众人都不淡定了,当即将那棒槌拦了下来。
    而后就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
    “就你这身份,你能配得上孟姑娘?”
    “就是,你就算心仪人家姑娘,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还是我罗府更好一些。”
    “你罗府算个屁,我李府才最好,孟姑娘若嫁与我为妻,我必定好生呵护她,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都对她好。”
    “你得了吧,你家里的小妾通房一大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说什么,凭你的身份也敢数落我?”
    “就说你怎么了!仗着官大,了不起啊!”
    “你这混蛋,老子打死你!”
    “……”
    于是众人扭打在了一起,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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